第42章 老道虚宁子的神秘药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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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清讲述道观里的鬼神故事，深情严肃，他认为这是应该严肃对待的事情，对鬼神必须礼敬，不可轻慢。这也与疤瘌棍们的理念相类。疤瘌棍非常赞同，听他继续讲述道观里的奇闻。

“小正说后院师父房内有人影的事，我当时也去看了，没看见异常。但之前见过，师父给我说是他老人家偶尔会宴请路过的神鬼，如此而已。这事我信。”

“你信？确有此事？神鬼之事，我也信。你们两个人虽然没有目睹，却见过影儿，也是一大奇闻了。”疤瘌棍感叹道。

“八爷，咱们说说这药丸的事吧。今儿我兄弟可是带了最好的药丸，给您老享用呢。”崔小正心心念念的还是他的生意，他没多少进钱的门道，吃吃喝喝虽好，过了场子，囊中羞涩了。他必须与疤瘌棍交往的时间里，尽可能找机会多搞点银子，才是正经事情。

疤瘌棍笑了笑，说：“玄清贤侄给我带的药丸，自然是最好的药丸。八爷不会亏待你们。只是我对这药丸来历，颇为奇怪。贤侄说说，你可知你师父这药丸的故事。”

玄清笑道：“八爷，别的不敢说，从我手里出去的药丸，那就是最好的药丸。我不能砸了师父的牌子啊，再说，师父也不允许我砸他的牌子啊。至于这药丸来历和故事，我倒是略知一二，说与八爷听听。”

疤瘌棍非常满意，这种蹊跷花哨的事情，追下去反而能够追出老道隐私的东西，疤瘌棍示意玄清讲下去，自己正襟危坐，认真听下去。

玄清有一种卖弄本领的快感，他也是从师父虚宁子嘴里挖到的，说挖到，是对这药丸不仅有需求的人感兴趣，他更感兴趣。只凭这小小药丸，他私下里没少赚银子，而且都是别人求来的，那种被求告的得意，让他虚荣心超满足。一直就通过殷勤地伺候师父，获的一些药丸，再去转卖给朋友。时间长了，每次想得几颗药丸，这种挖空心思的求告，着实是难。

玄清就通过各种自认为合适的机会，希望师父教给自己配制秘方，当然，至今也没得一点要领。他没灰心，使出了各种小聪明，把丸药弄碎，分析，或者偷看师父配制，调查师父用药。只是他这点小聪明，岂能瞒得过虚宁子老奸巨猾的眼睛，结果是连一点炼制后的药渣子都没找到过。

想得到这秘方，他几乎死了心。只好想办法哄师父高兴，多给几颗药丸收起来了，需要的时候拿出来换点银钱，挣点面子，如此而已。

秘方拿不到，关于这药的来历和奇闻，却都门清，这些东西虚宁子不瞒他，也许是虚宁子为了炫耀或者卖弄吧。

这药其实是虚宁子的老师父留下的，若问这道观里为啥有这等秘方，这就说不清了。在虚宁子师父当家的时候，这秘方仅仅是知道，也有丸药，却秘不示人，这丸药除了具有健壮男人的作用，还对一些长期阳气虚弱的男人，有滋补作用，甚至对濒死之人，有一定补气还魂作用，是一种很好的急救药丸。当年配制成功这颗药丸的祖师，也对药丸可能被不肖子孙利用，有一定预防，在道观祖传的药剂秘录中，对药丸的效力描述仅止于用于中老年男人滋补身体，健体壮气，补阳还魂，告诫尽量不要用于健康男人，会发生虚火伤身的后果。主要用于濒死救人之用。

秘方到了徐宁子手里，偶然一次法事后，一个财主宴请，席间提到自己体虚不振，是不是有邪祟纠缠，让虚宁子瞧瞧，是不是需要作法祛除一下。虚宁子答应下来，简单作了法事后，以这药丸的三分之一，化了符水，给老头儿喝下。没成想过了几天，老头儿亲自造访道观，告诉自己拿符水有神效，第二天自己神清气爽，各种不舒服也不见了，可见邪祟被驱赶了，甚是感激。可三四天过去，又恢复原初。干脆赶来道观，给老神仙礼敬香火，也向虚宁子求告些符水，长期服用。自然，老头儿表示诚意，除了不菲的银钱。这下，激发了虚宁子借机生菜之心。他知道那符水是骗人的，也不能久存。可又不想将药丸直接给他，就想了个办法，取了书画了符的黄表纸，将药丸碾成碎末，包起来。告诉老头儿一次服用多少剂量，有符纸包着，自然就有法力。老头儿回去后，服用之后，果然精神提振，大为振奋。之后在城内大小宴请与场合，需要的时候都会将此事宣扬一番。虚宁子神药的大名逐渐传开，请虚宁子做法事的越来越多，求取这符药的也越来越多。

开始的时候还比较容易，只要礼到了钱给了，虚宁子都能给点药粉。后来虚宁子不缺钱了，与地主老财们交往惯了，普通人去求药，越来越难。虚宁子只给要好的富商老财配药，其他的就不给了。而这些富商老财朋友，与虚宁子关系纠结，逐渐形成了一团骄奢淫逸的团伙关系。这杨风与虚宁子的关系，即是冰山一角。

提到杨风，疤瘌棍敏感的心跳了一下，忙截住话头，问：“贤侄，这杨风内宅，听说虚宁子也是自由出入，可有此事。”

玄清见疤瘌棍提到这个，皱了下眉头。这种花边的故事，本是年轻人喜欢卖弄的所在。但玄清却面显难色。原来，每次到杨风家，玄清只能在外面等着，他只知道师父每次出入杨宅，无论内宅外宅，均红光满面，畅意而归。可有什么内情，不便打听，虚宁子也不可能告诉他。

疤瘌棍听了，大为失望，但是他能感觉到，玄清知道的也就这些了。这虚宁子的秘密，只能亲自去查访了。

三人尽欢而散，崔小正与玄清，都得了银子，对疤瘌棍的大方，更为感佩。疤瘌棍给了他两人安排了个重要任务，就是关于虚宁子一举一动观察五天，这五天内要观察虚宁子的衣食住行，内宅生活详情，一旦有异常情况，回报给他。尤其那鬼影之事，如再发现，不管是什么时间，都必须让崔小正去客栈将他叫起来，发现一次，给银钱半两。

崔小正与玄清听了，大为振奋，这银钱挣的容易。玄清也很想知道更多虚宁子的秘密，他还能顺便找找配制药丸的秘密。就这样，三人分工好，以五天为期，对虚宁子进行一次全方位的秘密调查。

疤瘌棍回了客栈，与万三来旺交流了一下进展，两人将静深的秘密，向疤瘌棍讲了一遍，把疤瘌棍惊得差点掉了下巴。他们三人都很感慨，这黎平府城，竟然深藏如此龌龊、秘密的事情，匪夷所思。三人也统一思路，紧抓虚宁子，一定从虚宁子身上找到突破口。虽然，他们都没有绝对把握，但都下意识地认为，这常小姐的下落，一定在虚宁子身上。那蹊跷的鬼影，酒精内情为何，那虚宁子也是江湖中人，三人有没有本事制服他，也是问题。必要的时候，只要明确这虚宁子与常小姐的关系，可以动用府衙捕快，一起去抓捕他，就可万无一失了。三人商议已定，万三与来旺回房休息，疤瘌棍上心等待崔小正的通报。

崔小正与玄清也做了严密的计划，崔小正以礼敬神仙为名，买了些香烛，干脆住进玄清的门房。两人一内一外，互相配合，盯着虚宁子的一举一动。

最接近虚宁子卧房的，其实是负责道观后勤的老李头。两人希望从老李头身上，打开突破口。玄清经常出入后院，但一向瞧不上这个老头儿，很少深交。如今带了任务，只好殷勤地跑后院厨房，与老李头搭讪，帮他做工，希望拉拉近乎，套套话。谁想一天下来，结果非常可笑，玄清发现，这老头儿耳聋的厉害，说话费劲，更别说想和他沟通点悄悄话，那就更难了。玄清暗暗佩服，虚宁子找这么个人长期在后院打理，既能干得好，任劳任怨，还能保守秘密，这种人真是难找，可见虚宁子的精明。

虽然这老李头提供不了有价值的信息，但是他占有地利，玄清只能耐下性子，以厨房为据点，以跟随学习厨艺为幌子，殷勤地跑前怕后，在厨房里忙碌起来。虚宁子看玄清突然学起厨艺，感觉奇怪，叫过去问为什么。玄清说他做了一个梦，梦见一桌子好菜好饭，可准备下筷时候，醒了。醒了哈喇子流了一滩，后来又睡着了，梦中他还是馋虫纠缠，他就去殿里问老神仙，梦中老神仙告诉他，想吃自己去做啊。就又醒了。他觉得神仙指示他干脆去学成个好厨子，他自己想，这事可行，也可多孝敬师父，也能做些美味佳肴，消解馋虫，一举多得。所以就来厨房帮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