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老道的卧室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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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清给虚宁子一顿虚头巴脑的说辞，虚宁子一听，很高兴，这徒弟聪明，这老李头厨艺是非常好的，可毕竟老了，要是玄清能学好厨艺，以后这后厨不愁了。正要夸奖两句，可转念想了一下，不对，这后厨并不简单，有点秘密还不能让玄清知道，可也没好主意打发他，怎么办呢。想了想，对玄清说：“你的想法是好，可现在还不是学厨子的时候，你还是继续在前堂伺候老神仙，有法事，我带你上桌，让你吃香的喝辣的，放心吧。你必须学好法事。”

得，本来想讨好师父的，结果，给驳回了。玄清没办法，只好怏怏地回了前殿。

回来与崔小正一合计，崔小正心眼多，说：“这事，老道不应该阻挡你，可他不让你干，肯定有他的原因。我看，有可能有秘密。”

一语惊醒梦中人，玄清想了想，确实如此，如果在后厨，师父的秘密就真的近距离接触了，可惜，这条路不通。

两人又各种计议，进不到后院，就没办法探听到秘密。

“趁老道不在，我偷偷进去？”崔小正献计。

“不妥，那老道心细如发，如果发现你进去，就麻烦了。”玄清觉得不妥：“这老道可不是凡人，被他盯上，吃不了兜着走，我都没敢动过这心思，你还是别这么干。何况，他是一个有神通的人，逮住你还不往死里整。”

崔小正打了个激灵，在街头混惯了，偷鸡摸狗从没什么顾虑，听玄清这么一说，倒是给吓住了。这道观可不同民宅，这老道高深莫测，万一逮住，确是吃不了兜着走。这个八爷交代点事，我也犯不上拿命上啊。

两人否了这条办法，继续琢磨。

“这老道精明至极，我想接近他都不容易。在这后院里，我去给他端个茶，都不让，他这是明着防我啊。”玄清感叹。

崔小正听了，也是诧异，本以为作为徒弟，玄清能够近距离接近虚宁子，没想到这老道城府这么深行事这么谨慎，确实难以想象。

“他都什么时候出去？”崔小正问。

“他倒是隔三差五都会出去赴宴，老道这两年不喜装神弄鬼做法事，倒是频繁游走赴宴，真是个凡心太盛的牛鼻子。”玄清笑道。

“老李头真的就问不出啥？”崔小正对老李头很感兴趣，问。

“是啊，老李头倒是为人和善，从不与人争吵，一天到晚只知道干活。观里大事小青从不过问，你说奇不奇怪。”玄清道。

“也不奇怪，如果他不这样，可能他也在这里干不下去。老道防着你，岂能不防他？”崔小正叹气说。

玄清点了点头，深为认同。

“我们怎么办？”玄清苦思无计，比较困惑。

“只能等等，这样，只要他出去，带你出去，看他赴谁的宴，都干了什么。我在道观里四处逛逛，找找破绽。如果不带你去，我就偷偷从后边跟着。到了晚上，你我每隔半个时辰，就去一趟茅厕，一直到夜半子时。咱们两个轮着去后院。若发现异常，不就完成了八爷的使命了。”崔小正献计道。

玄清觉得也只能这样，两个人在一起，遇到事情，崔小正比玄清更有主意。

玄清便去正殿，伺候老神仙，打扫殿堂，老道虚宁子上午照例一个时辰会带着两个徒弟在正殿做功课，做完功课，如有应酬，会带上玄清。如没有应酬，则回到后院，不再露面。

即便在这道观，这老道也是神神秘秘，难得一见。

玄清没办法，只能隔着殿后窗户，不时地向后院查看，观察是否有什么异常。

崔小正则在观外查看，在虚宁子卧房后面，试图找到什么破绽，可这道观后院，有一堵高墙，将内外隔开，那厢房没有后窗，也看不到什么动静，只能百无聊赖地四处寻摸。

到了晚上，两个人心照不宣地，隔半个时辰，就轮着去一趟茅厕，看看那厢房有什么动静，如果再次出现那种鬼影，就可以交差了。

结果前两天没看见什么。第三天，上午做了功课，玄清便被虚宁子叫起来，陪着他直奔城内天香绸缎庄，绸缎庄吕老板请其赴宴。玄清照理在吕老板家外院门房被安排下来，老道自己进了主房赴宴。过了会儿，吕老板的管家亲自送来一个食盒，玄清大是诧异，以前没这个待遇啊。出去后，都是与主人家的下人吃大锅饭，今儿这是怎么了。

老管家看玄清诧异的模样，笑着说：“你师父今儿特别照顾你，给家主说，我这徒儿馋了，跟着我没捞着什么好处，鞍前马后不容易，让我安排一餐好的饭菜。你且看看，是否合意。”

玄清打开食盒，吞了口唾沫，果然是上等饭菜，谢过老管家，在门房里大快朵颐。

本来玄清是编个瞎话，没想到师父当真了。他第一次对这个天天高高在上的师父，有了一分感动，自从跟随虚宁子，这老道门户森严，并没教会自己多少东西，虽然自己已经极尽巴结之能事，也没能走进师父心坎里。总觉得这老道身上有太多的秘密，也有很高明的手段，能在这尘世间左右逢源风生水起，这是让玄清位置佩服的，只是他心眼太小，只把自己当成顺手使唤的下人，不把真本事相授，让他颇为不满。今儿算是改了性，自己在嘉宾席上吃香的喝辣的，居然还能想起来外面有个徒弟。

老道今日高兴，开了酒戒，喝了不少老烧黄汤，到了未时三刻，才熏熏然回转道观。

老道喝多了，玄清服侍他倒后院，照顾他安睡卧榻。回转时，仔细打量这卧房，卧房古朴，有股馨香，非常好闻。虽然老道睡下，玄清却不敢久留，只能四处打量打量，便出了卧房，回到前院。

崔小正一白天无所事事，正在里面睡觉，两人互不打扰，干脆到晚间再说。

这日晚间，到了亥时三刻，夜已深沉，圆月高挂半空。崔小正已经是第四次来后院茅厕，他并不需要上茅厕，两眼紧紧盯着西厢房。根据玄清两人的观察，这西厢房戌时二刻之前还亮着，应该是老道做夜课什么的，每日如此。之后便按时熄灯。熄灯后再没亮灯过，前几天皆是如此。这次，崔小正想，既然起来，多待一会看看。结果，那西厢房真的微弱地灯盏亮了，隐隐有两个人影，若有若无，灯光非常昏暗，明月照亮的庭院内，月光下的厢房那灯草，光亮显得非常微弱。

崔小正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的发现，赶紧转身，悄悄回到前院，告知玄清，然后出了道观，撒腿向疤瘌棍的客栈赶去。

玄清也很震惊，披上衣服，悄悄来到后院，果然西厢房灯草微光下，影影绰绰的有两个人影，他怔怔地看着西厢房，不敢乱动，怕惊扰了师父请来的鬼神。待了一刻钟，那房内一切如旧，便回到前院，等待疤瘌棍。

疤瘌棍得到消息，告诉崔小正，让他不要惊动后院，回去后到前院安静休息，绝对不可乱动。其他的不要管，他自有安排。

临别，疤瘌棍塞给崔小正一两银子，让他去玄清平分，告诫他绝对不能出门房一步，安静睡觉，免得惊了鬼神，事情就麻烦了。

崔小正被疤瘌棍说的有些惊吓，忙不迭地答应，又得了银子，心里也高兴，乖乖地配合疤瘌棍。

疤瘌棍送走崔小正，从另外一条小路，悄悄摸到道观，从后墙攀墙而上。悄悄攀上房顶，隐藏在屋脊处。悄悄揭开一片瓦片，向下掏出一个小洞洞，向房内望去。

疤瘌棍大吃一惊，里面一个老道，正与一个盛装少妇，对饮吃酒。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神仙？疤瘌棍惊讶之余，自己可从来没有目睹过真正的神鬼，如今在这道观里，见了这么诡异一幕，他惊的心脏乱跳，大气不敢喘出一口。若他们真的是神仙相会，会不会察觉自己的窥视，这可是要铸下大错的。

想溜回去，可心里强烈的猎奇心理，让他忍不住往里观看。

只见那老道与女子笑意盈盈，品酒吃菜，小声说笑，非常恩爱。那女子年岁已近中年，粉面宽额，秀发黑亮，银簪闪耀，珠光宝气。身上绫罗绸缎，飘逸亮丽，气质富贵，体态飘逸，果是传说中的神仙仕女。

隔的太远，两人声音刻意压低，疤瘌棍听不见，只能看着他们吃酒。

“也许，他们酒兴上来，不会那么认真，不会发现这个梁上君子。”疤瘌棍想，但是觉得有些侥幸，传说中的神仙，可是无所不能。他此刻非常矛盾，想看下去，又怕被发现。想溜走，又忍不住猎奇心理。

正在踌躇纠结煎熬，灯草忽然灭了，室内黑暗，再也看不见什么。

疤瘌棍一动不敢动地匍匐着，心说那神仙是不是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