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腐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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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当然不行！陛下！”林朝宗基本上是吼出来的，“此事实在荒谬至极，形同谋逆！” 林朝宗气得胡须都微微颤抖，满脸的焦急与愤怒。
“陛下，军器制造皆由朝廷统一管控，为的就是防止地方势力私自坐大。如今黄将军此举，打着自行制造火器的幌子，看似是为了西南防务，实则隐患无穷啊。” 林朝宗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些，好把话说得更清楚。
要谋逆？
刘载均心里一跳啊！这不得了啊！这是要自己的小命啊！卧槽，现在该咋办？
李公公这时候尖声问道：“尚书大人，知道这黄途是你的女婿，他这若是谋逆，诛九族，怕是逃不了你陆大人的关系把？这到底是咋回事儿你还不从实招来？”
陆渊早就麻木了，他知道此事已经完全暴露，根本没有一点回旋的余地，他抬头看了看掌印太监李公公，又看了看皇帝刘载均，泪流满面似是极难开口般地小声说道：“陛下，火器的制作实为机密，相关人员均在京中，不曾分配于西南军中……黄途与罪臣确实吞了这银两……谋逆之事确实没有的……”
好似认命了一般，他面如土色，解释道：“起初北方军士们提到过，这火炮是好用的，但如今北方蒙古人的袭扰多以劫掠为主，灵活机动但极少攻城，火炮只能用于守城却无法用于追击敌军，已是不堪大用。”
顿了顿，继续说道：“而黄将军所在的西南，更是因为气候潮湿，火器根本无法保存。以前工部还制造火器，但后来，各部军士都想要更多的弓箭，以及普通兵器，这其一，是相较火器更有用武之地，其二，……是因为火器管控严格，无法交易……”
这下轮到刘载均面无血色了，好家伙啊！这是套了个大的出来啊，这意思是各部队其实一直是在卖兵器啊！南汉百来年，竟然都到这走到这一步了？
刘载均也是上过历史课的，以往若是某个朝廷腐败到这个地步，那基本上就是离灭亡不远了，接下来就是被推翻，更惨的还有可能被外族侵略，好似元朝和清朝，最终走向华夏近代史的狼狈结局。
他是受过地地道道爱国教育的，刘载均紧紧握住了自己的拳头。
“林首辅，李公公，你们看现在这个情况，该怎么处理吧。”一时没了主意，刘载均想先听听他们的看法。
林朝宗皱着眉头，说道：“陛下，如今此事已非寻常贪腐，黄途此举，公然违背朝廷规制，私自吞占火器制造银两，罪不容诛。但他手握重兵，镇守西南，若贸然行事，恐激起兵变，西南局势将陷入混乱，若是南方蛮夷土人趁机入侵作乱，后果不堪设想。”
李公公在一旁微微颔首，接着林朝宗的话说道：“陛下，现今首要倒是防止这王景、陆渊二人与黄途互通消息。既然已经承认罪行，不可轻饶，可先将他们打入宫中的大牢，严加看管。同时，老奴可秘密命人彻查工部账目，看看这些年在火器制造和其他事务上，到底还有多少亏空和猫腻。”
他摸了摸没有胡须的下巴，“至于黄将军那边，可让这陆尚书先写封信过去，就说陛下对火器感兴趣，以后再无法给银子就是。得先稳住他，就说陛下成立火器改良局，关系重大，需要陆尚书与王景王侍郎坐镇局中……这样也让他俩的去处有了解释。”
啊哟，这老东西还真是老奸巨猾啊，有点道理，这黄途现在确实是动不得，这陆渊、王景两人更是不能放，这么操作暂时看来也还算不错。刘载均在心里想着。
还有太后呢？太后理应和自己利益是一致的吧？毕竟都已经坐到这位置了，国家腐败对她可是没有一点好处啊。
得找个时间去给漂亮后妈说说这事儿，刘载均心里暗暗盘算着。
“那这俩人就先交给你处理了，老东西，找人把他们看好了……”
刘载均突然想到刚才还给陆渊说了半天水泥的事儿，这还得物尽其用才是，“对了！这样！他们不是工部的么，你去找个地方，搭个窑，让他俩给我烧水泥去，你尽量满足他们的要求，那制造水泥的方法朕都给陆渊说过了，要是有不明白的，再着人来问朕……”
李公公不知道水泥是个啥，但是既然刘载均这么说了，他自然不会多问，立马就安排下去。随后，就有侍卫拖着这俩人便往乾清宫外走去。
见李公公应命，又对王一川说着：“刚才说的话王大人都听到了？你回去工部，把他俩的亲信手下啥的，也拢一拢，一起送过来交给李公公，工部的事务你先顶着，没问题吧？”
王一川自然明白陛下的意思，应命而去，却又被刘载均叫住，疑惑地回头看着他。
却见刘载均说道：“朕看你这穿着，也是个清廉的，你说你自己掏钱来改进这火器，这是朝廷的失误，林首辅，这个钱由户部补上，您看行不行？你别这样瞧着朕，那俩人定是要被抄家的，这钱还不都是户部的……”
林朝宗颔首，擦了擦脸上的汗。
……
安排完所有的事，林朝宗和王一川也一起离开了皇宫，刘载均瘫坐在了乾清宫的椅子上，静舒和云芝一个泡茶，一个按头，守在他旁边。
之前说事儿的时候，他们早就被李公公指使着到一边去了，回来后就看见皇帝十分疲惫的样子，脸色也很差，知道自己不该多问，只是做着自己力所能及的事。
刘载均被云芝按得很舒服，他伸手抓住了后面的小手，惹得云芝一脸通红，看着一旁倒茶的静舒，暗暗用力想把手挣脱出来，却没有得逞，就这么被他握着。
李公公和小顺子一同进来，一见到李公公，静舒和云芝下意识往里屋走去。李公公顺势一拜，道：“陛下，陆、王二人已处理妥当，老奴是想问问陛下……”
他左右看了看，低声问道：“还要出宫吗？陛下，锦矛司那边是安排好了，只是……还是危险啊，这宫外可不比宫内……”
刘载均一听就不乐意了：“这是什么话！必须的啊，赶紧，老东西，出发！”正想换换心情呢，不去看看百姓的生活，这皇帝做着真和玩游戏似的，还有什么意思？
说着就要起身往外走去，吓得李公公赶紧拦住他说道：“诶！诶！陛下！不能啊，您可不能这么就出去，我们得换个装扮啊！”
也是，自己还穿着皇袍呢，转头就看见小顺子手上抱着衣服，当场就脱起衣服来，哪知道这小顺子把手上的衣服一摊开，竟然是一套太监的宫服？
刘载均一看，顿觉心里不太爽，还没来得及说话，只见李公公一巴掌就拍在小顺子后脑勺上，打的这小顺子“哎哟”一声。
“你有几个脑袋啊？啊？杂家问你有几个脑袋？让你去拿衣服你就拿这个？陛下能穿这个吗？”李公公一脸不可救药的训斥着。
小顺子一边捂住被打的头，一边跪着说道：“奴才，奴才在这宫中也找不到其他衣服啊，那侍卫那边……奴才又不敢去……”
刘载均一想也是，侍卫若是知道了，太皇太后、太后肯定也就知道了，这大臣们估计也得知道，麻烦就大了。他拿起这太监服，说道：“算了算了，就这样吧，一件衣服而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以后给朕准备几套出宫用的官服啊，侍卫的衣服什么的，免得麻烦。”
说罢就自顾自地穿了起来，李公公本还想阻止，又一听刘载均这意思，未来还要经常出宫？
登时感觉胸口有些痛，呼吸都有点不顺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