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天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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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六扇门那群莽夫，醉仙楼刚清净了没两天，大理寺的人又登门了。
不过，比起六扇门的粗鲁蛮横，大理寺的人倒是显得温文尔雅，举止得体。
领头的是个身着青衫的年轻官员，眉目清秀，举手投足间透着几分书卷气。
他站在醉仙楼门口，先是拱手一礼，语气温和：“在下大理寺少卿顾清远，奉命前来查案，叨扰之处，还望掌柜海涵。”
安怀玉站在柜台后，抬眼打量了他一番，淡淡道：“顾大人客气了，请进。”
顾清远微微一笑，带着几名随从进了酒楼。
他环顾四周，目光在酒楼内的陈设上停留片刻，随后走到柜台前，语气恭敬：“掌柜的，近日城中发生了几起大案，不知您可曾听闻？”
安怀玉点了点头，语气平静：“略有耳闻。不过我们醉仙楼开门做生意，向来不问江湖事。”
顾清远颔首，继续道：“既然如此，不知掌柜的可否允许我们搜查一番？当然，我们会尽量不打扰您的生意。”
安怀玉抬眼看了看他，眼中闪过一丝赞许：“顾大人如此客气，我们自然配合。请便。”
顾清远拱手道谢，随后带着手下开始在酒楼内搜查。
他们动作轻缓，尽量避免碰触酒楼内的物品，甚至连桌椅都小心翼翼地挪动，生怕弄出半点声响。
梁淮安从后厨探出头来，看着大理寺的人忙前忙后，忍不住低声对安怀玉道：“娘子，这大理寺的人倒是比六扇门的那群莽夫有礼貌多了。”
安怀玉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有礼貌又如何？该查的还是会查，该找的还是会找。”
梁淮安耸了耸肩，笑道：“至少人家态度好，咱们也不用动刀动枪的。”
安怀玉没再说话，低头继续算账。
顾清远搜查了一圈，并未发现什么异常，便带着手下回到柜台前，对安怀玉拱手道：“多谢掌柜的配合，打扰了。”
安怀玉抬头看了他一眼，语气依旧平淡：“顾大人客气了，若有需要，随时欢迎再来。”
顾清远微微一笑，带着手下离开了醉仙楼。
梁淮安看着他们的背影，忍不住感叹：“这大理寺的人，倒是比六扇门的那群莽夫顺眼多了。”
安怀玉冷哼一声，淡淡道：“顺眼归顺眼，该防的还是要防。你可别被他们的表面功夫骗了。”
梁淮安嘿嘿一笑，凑到她耳边低声道：“娘子放心，我心里有数。不过，这大理寺的人既然这么有礼貌，咱们也得给他们点面子，别让他们太难做。”
安怀玉瞥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上扬：“你倒是会做人。”
梁淮安得意地挑了挑眉：“那是自然，毕竟咱们是做生意的，和气生财嘛。”
安怀玉懒得理他，转身进了后厨。
梁淮安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低声自语：“这日子，还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这些日子，朝堂上下可谓是热闹非凡。
皇帝楚濂接连失策，先是边关军饷被克扣的丑闻曝光，接着又是江南水患赈灾银两不翼而飞。
朝堂上的老臣们轮番上阵，言辞犀利，直指皇帝用人不当、治国无方。
“陛下，边关将士饥寒交迫，军心涣散，若再不妥善处理，恐生兵变啊！”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臣跪在殿前，声泪俱下。
楚濂坐在龙椅上，脸色阴沉，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扶手，心中烦躁不已。
他本想借机打压几位不听话的朝臣，却没想到事情越闹越大，如今连自己的威信都受到了质疑。
与此同时，平安王楚灾的管辖之地却接连传来喜讯。
先是治下的农田丰收，粮仓堆得满满当当；接着又是商路畅通，税收大增。
百姓们纷纷称赞平安王仁德，甚至有人私下议论，说平安王才是真正的明君。
“王爷，这是本月各州府上报的税收账册，比上月又增加了三成。”幕僚恭敬地将一摞账册放在楚灾案头，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
楚灾随手翻了翻账册，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不错，看来本王这些年没白费心思。”
幕僚低声附和：“王爷英明，如今民心所向，朝堂上的风向也在慢慢转变。只要再等些时日，大事可成。”
楚灾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冷意：“皇帝那边，最近可有动静？”
幕僚压低声音道：“陛下近日焦头烂额，朝堂上的老臣们轮番施压，他已是自顾不暇。至于六扇门那边，自从上次总部被灭门后，已是元气大伤，短时间内掀不起什么风浪。”
楚灾冷笑一声：“六扇门不过是条看门狗，没了就没了。倒是皇帝那边，得再加把火，让他彻底失去民心。”
幕僚会意，躬身道：“属下明白，这就去安排。”
与此同时，醉仙楼内，梁淮安和安怀玉正坐在雅间里，听着楼下说书先生绘声绘色地讲述朝堂上的风云变幻。
“要说这平安王，那可真是了不得！治下百姓安居乐业，商路畅通无阻，连老天爷都眷顾他，年年风调雨顺！”
说书先生一拍醒木，引得满堂喝彩。
梁淮安抿了一口茶，低声对安怀玉道：“娘子，你看这平安王，倒是会收买人心。”
安怀玉淡淡一笑，眼中带着几分讥诮：“收买人心又如何？不过是些表面功夫。真正的胜负，还得看谁能笑到最后。”
梁淮安挑了挑眉，笑道：“娘子说得对。不过，这朝堂上的热闹，倒是给咱们添了不少乐子。”
安怀玉瞥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警告：“你可别光顾着看热闹，小心引火烧身。”
梁淮安嘿嘿一笑，凑到她耳边低声道：“娘子放心，我心里有数。再说了，有娘子在，我还怕什么？”
今日，京城又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六扇门四扇门的统领，竟然在自家府邸中被杀！
消息一出，满城哗然。
六扇门如今可谓是乐子大了，六位统领中，六扇统领、五扇统领、四扇统领接连陨落，剩下的三位统领也是人人自危，生怕下一个轮到自己。
大理寺更是焦头烂额，原本就因六扇门总部被灭门一案忙得不可开交，如今又添一桩大案，简直是雪上加霜。
大理寺少卿顾清远眉头紧锁，看着案头的卷宗，心中暗自叹息：“这京城，怕是真要变天了。”
而东厂和西厂的表现更是让人啼笑皆非。
四扇门统领的尸体明明身上有多处刀痕和伤痕，显然是经过一番激烈搏斗后才被杀的，可东厂和西厂的人却一口咬定他是“自杀而亡”。
这种荒唐的说法，连街边的孩童听了都忍不住发笑。
“自杀？谁家自杀还能在自己身上砍出十几道刀伤？”
茶馆里，一名江湖侠客拍着桌子大笑，
“东厂和西厂的人，是不是脑子被门夹了？”
另一人接口道：“可不是嘛！听说四扇门统领的尸体被发现时，手里还攥着一把断刀，刀上全是别人的血。这要是自杀，那得多大的本事？”
众人哄笑不已，说书先生更是趁机添油加醋，将此事编成了段子，引得满堂喝彩。
醉仙楼内，梁淮安和安怀玉坐在雅间里，听着楼下的议论声，相视一笑。
“娘子，这下六扇门可真是颜面扫地了。”
梁淮安抿了一口茶，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
安怀玉淡淡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东厂和西厂的人，不过是些跳梁小丑。他们这么一闹，反倒是帮了咱们的忙。”
梁淮安挑了挑眉，笑道：“娘子说得对。不过，我倒是好奇，这事儿是谁干的？居然能让东厂和西厂的人睁眼说瞎话。”
安怀玉瞥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警告：“你少打听。这种事，知道得越少越好。”
梁淮安嘿嘿一笑，凑到她耳边低声道：“娘子放心，我心里有数。不过，这京城的风向，倒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安怀玉没再说话，转头看向窗外。夕阳西下，天边泛起一抹血色的晚霞，仿佛预示着这场风波，还远未结束。
与此同时，平安王府内，楚灾听着幕僚的汇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六扇门如今已是名存实亡，东厂和西厂也不过是些废物。接下来，该轮到皇帝了。”
幕僚躬身道：“王爷英明，如今朝堂上下已是人心惶惶，只要再添一把火，大事可成。”
楚灾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去安排吧，记住，要做得干净利落，别留下任何把柄。”
幕僚会意，躬身退下。楚灾站在窗前，看着天边的晚霞，低声自语：“这天下，终究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