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两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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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萨丁每走几步，就要停下来回头看看，而他身后跟着的一人一狐也非常有默契的与他保持一个距离停下来，等着卡萨丁回头后再次跟了上去。
仨人就这么有默契地走上了一阵子，卡萨丁终于忍不住后面两个狗皮膏药：
“滚远点，一直跟着我干什么！”
晨亿无奈，阿狸更无奈。
晨亿无奈的点是他不想和好不容易碰上的老丈人分开，而阿狸无奈的点就相对直接的多——她和晨亿所有的钱都被卡萨丁洗劫一空，阿狸不是傻狐狸，她可知道没有金币在人类社会寸步难行。
体会到了人类社会之后，阿狸就再也不愿意回归野性生活，更何况即便是身为瓦斯塔亚，也没有她容身的部族。
跟着晨亿，好歹不用考虑吃饭的问题。
“我能帮你找到卡莎。”
晨亿对着卡萨丁“大言不惭”地说道，惊得阿狸一脸怀疑——她知道这个家伙又在吹牛，以晨亿的小心思，但凡他有一点卡莎的消息，早就蹦着高跑过去了，哪会好心地等到现在。
不过晨亿的话倒的确有效，卡萨丁没有继续自己前进得步伐。
见此状，阿狸也连忙附和道：
“大叔，这一点你可得相信他。而且就算是你找到了卡莎，你女儿也会来找他的。”
卡萨丁毫不留情地说道：
“我会亲口告诉凯莎，这个人已经死了。”
从女儿出生以来，他就幻想过她出嫁时的样子，在他的心里，女儿凯莎值得配上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男人。
至于世界上最好的男人该是什么样……卡萨丁也不知道，最起码不该是这个年轻人这样。
卡萨丁不禁打量着晨亿，那混蛋从树干上抓下来一只小虫子，正打算偷偷塞进阿狸某根毛茸茸的尾巴之中。
感受到一阵冰冷而犀利的目光，晨亿不禁打了个冷颤，见卡萨丁正凶巴巴地盯着自己，他连忙将小虫子扔到一边，装作无事发生。
卡萨丁脑仁有点疼痛——女儿那个傻姑娘到底看上了这混小子的哪一点！
卡萨丁暗暗发誓，只要他活着，就绝对不认可晨亿做他的女婿！
晨亿不知道卡萨丁又没头没脑瞪自己一眼干嘛，自己又没做什么冒犯他的事情。
可回头想想，从自己与卡萨丁相遇那一刻开始，这老家伙就没给过他好脸色，有的时候气不过，晨亿甚至都偷偷在脑子里幻想自己正在使用卢锡安在前期中路对线卡萨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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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让你吃兵线，还当着你面拿镀层！
气死你！
但游戏是游戏，现实是现实。
他再无奈，他也不能随意冒犯卡萨丁，这可是他的终身大事！
他要知道自己为什么站在这里。
真的好想念卡莎啊……
晨亿望着天空无奈地叹息，如果卡莎在这里，至少也不用留他孤身一人去面对这性格好像火药桶似的老丈人。
你说他身边不是还有阿狸吗？
这烂狐狸是唯恐天下不乱类型的，不火上添油都已经是阿狸心慈手软了！
“我看了你的那个图纸，你就算拿了我的那点金币也是远远不够的。”
晨亿鼓着勇气快走了两步，跟上卡萨丁的步伐。
他虽然不懂，但是他能胡说八道。
卡萨丁是个商人，无论如何多少也是有点家底的，再说以这些日子与卡萨丁相遇的性格判断，如果非必要情况下，卡萨丁不是那种会擅取不义之财的家伙。
他会特意取走晨亿身上的金币，只能说明一点——他潜意识里是认为自己需要钱的。
而他孤身一人需要钱做什么，想必也不难判断——从他对那张图纸的重视程度上就能看出来。
他需要钱，去更新、改造自己的装备。
那么这装备，一定就是他游行于虚空之中的必需品！
否则以卡萨丁对女儿的重视程度，他早就在虚空之中大杀四方寻找女儿的踪影了。
卡萨丁停下了脚步，不屑地说道：
“拐弯抹角骂我偷你钱了呗，我还你又能怎么样！”
卡萨丁还真是说一不二，直接甩着金币口袋就朝着晨亿脸的方向砸来。
这老丈人还真是个油桶，一点就炸！
晨亿连忙弯腰闪躲，让金币飞到身后，落到地上，里面的金币散落一地，一些金币甚至拐的四处都是。
这可心疼坏了阿狸，连忙在地上四处捉着散落的金币。
“你老叽歪什么！”
晨亿气得家乡话都爆了出口，这种脾气性格的老爹是怎么生出来卡莎那样伟大性格的女儿的！
“我是有办法能让你多赚点钱，不管你喜不喜欢我，我们起码目的是一样的，都想尽快找到卡莎！”
卡萨丁依旧在嘴硬：
“没有你，我一样也能找到我女儿。”
“哦。”
晨亿可没惯着他，索性两手一摊：
“那她在哪呢？”
卡萨丁脸被晨亿呛成猪肝色，可即便如此他嘴里也吐不出来半个字，徒能两眼干巴巴地瞪着晨亿。
晨亿索性也看开了——瞪呗，又不能少块肉！
卡萨丁终于松了口气：
“你想怎么样？”
见卡萨丁终于不再板着个臭脸，晨亿索性胆子也大了些：
“据酒馆老乔所言，在艾欧尼亚应该是有着一个大型的地下王国，以角斗为主。”
“效仿诺克萨斯的绞肉机角斗场。”
卡萨丁附和道，他也曾在诺克萨斯待上过一阵子，那里的人性格直接的多，只要你拳头够硬，走在哪里都会受人尊敬。
而绞肉机角斗场更是诺克萨斯文化的缩影，他们会周期性举办角斗大会，参加人员或是战俘，或是囚犯，也有些不要命以搏斗为乐趣的人形野兽。
卡萨丁曾在诺克萨斯的绞肉机角斗场观看过角斗大会，整场角斗都可以称得上是酣畅淋漓的暴力美学，给卡萨丁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角斗场的胜者可以获得享用一生的荣华富贵，或是在军队中威震一方，亦或者那些死刑的囚犯获得一个活下来的机会。
可这种文化应当只能在诺克萨斯流行起来，其他地方都会因为角斗的残忍而感到生理不适。
艾欧尼亚人民向来以和善着称，虽然现在这个称呼有点令人恍惚，毕竟艾瑞莉娅、亚索、阿卡丽、乌迪尔、李青甚至包括晨亿这样在战场上不要命的名字已经深深刻入诺克萨斯人民的脑海里。
尤其是晨亿，或许是他本人自己都不知道，他斩杀塞恩这件事在诺克萨斯引起了什么样的轰动，或许在诺克萨斯，晨亿要比他在艾欧尼亚更有名声。
“诺克萨斯的入侵为艾欧尼亚带来了这样的残虐文化，而且艾欧尼亚至今也没有一个权威的政府和执法机关，这样的地下王国倒是猖獗了起来……”
晨亿头头是道地解释道。
“如果我们能找到那个所谓的地下王国，在其中打上几场角斗，没准就能获得一大笔我们想都不敢想的财富……在我们家乡，有句话叫有钱能使鬼推磨，意思是只要你有钱，你想让鬼魂上天去给你抓星星都成。”
阿狸眨巴着眼，分析着晨亿说得这句话……她总感觉哪里不对呢？
“谁去参加角斗？”
卡萨丁问道。
晨亿嬉皮笑脸着回答道：
“那当然是我啊，叔叔，我怎么舍得让你去拿生命冒险，到时候卡莎非收拾我不成。”
“我警告你……”
卡萨丁严肃地说道。
“我们之间的事，就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你不要把凯莎扯进来！”
“是是是……”
事到如今，晨亿只能对自己老丈人好言好语，希望卡萨丁这老头会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家伙。
毕竟他和卡莎之间的事，也是卡莎说的算，不是他卡萨丁说的算；女儿和老子是一个脾气——她认定的事情，可没那么容易就放弃。
“那那个地下王国在哪里呢？”
卡萨丁继续问道，可只换来晨亿的一脸无奈：
“我也不知道啊，酒馆老乔倒是知道，你倒是也没给我问他的机会啊！”
“我又没让你跟着我！”
“我这不是为你着想，也是替卡莎着想么！”
眼见卡萨丁不说话，一脸阴霾；晨亿趁机凑上前去问道：
“要不，我们回去问问老乔？”
“不去，打死都不去！”
“哎呀，男人之间的事情，有什么是三杯酒解决不了的？”
“……”
阿狸左看看，右看看，她倒是一脸懵，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只能看到晨亿在那里挤眉弄眼，似乎是在让她起点作用。
“啊，我肚子好饿，好想吃老乔做的炙烤猪排啊……”
阿狸嗲声嗲气地撒娇道，柔柔弱弱地靠近卡萨丁，那娇嗔的模样简直能让一个人酥到骨子里去，让晨亿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要去你去，我在外面候着……”
“好好好，我去，我去……”
“你少给我嬉皮笑脸，我说了我不进酒馆的门，我就一定不会进门的！”
“好好好……”
晨亿胆子也大了些，拉扯着卡萨丁原路返回，卡萨丁倒也真是服了这个混小子，他那破嘴皮子简直能把死人给说活过来咯，倒也难怪能给自己女儿哄的两眼发昏！
这一点，倒是跟他年轻时候蛮像的。
卡萨丁看着眼前晨亿的模样，不由得想到了自己年轻的时候。
那个时候，他一无所有，甚至可以说是：从未拥有。
所以，他为了实现自己的目的，他需要周旋于无数人之间，甚至有些时候不惜以自己为诱饵，去掩护商队大规模的迁徙。
他只要跟一个人交流上，他就大概能猜到对方是一个什么性格，喜欢听什么样的说辞……
真是风水轮流转啊，现在他成为那个任人游说的家伙了。
冷静下来后，卡萨丁的确也对酒馆老乔心生歉意，人最擅长的事情之一就是心口不一，非主观地将真正关心自己的人越推越远。
酒馆老乔是他昔日多年的挚友，只不过最后老乔选择留在艾欧尼亚经营酒馆，而卡萨丁选择回到恕瑞玛结婚生子，二人这才数十年没见过面，而这次见面竟然是吵架收尾，到了两个人死的时候一定都会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你个混小子叫什么来着？”
卡萨丁忽然问道。
“晨亿。”
晨亿如实回答道自己的名字，他相信这个名字过不久会在符文之地流传。
“晨亿……”
卡萨丁忽然叫道，晨亿下意识回头，却迎面接到了卡萨丁的拳头。
这一拳接的可结实，晨亿毫无防备，被卡萨丁这一拳打翻在地，只是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挨这一下子。
不得不说，卡萨丁这老头老当益壮，即便以晨亿现在这身体强度，也能清楚感受到卡萨丁这一拳的杀伤力。
阿狸目瞪狐呆，她亳不清楚这又是发生什么事了。
“呼，过瘾！解气了！”
卡萨丁把手伸在一脸懵逼的晨亿面前，晨亿满脑袋问号的被卡萨丁重新从地上拉起来。
“这一拳算是收拾你未经我允许泡我女儿的，现在我们两清了！”
“……”
晨亿唾了一口，将嘴里的血沫吐了出来。
这就是恕瑞玛人打招呼的方式是吧，晨亿心中无奈地苦笑，但心里反而是轻松多了，这一拳也没能把他怎么样。
“这么说，您答应我和卡莎的事情了？”
“这只是清旧账，你不要不识好歹。”
“……”
晨亿哭笑不得——那这不等于是自己白白挨了一拳吗？
晨亿在心里偷偷记账，打算找个合适的时机把这拳还回去，除非哪天卡萨丁主动同意了卡莎和他以结婚为目的交往。
看着晨亿挨了一拳还在那傻乐，阿狸只觉得晨亿要么是疯掉了，要么就是傻掉了！
但也因此，阿狸突然想到曾经卡莎和她搜寻以太精魂的时候，卡莎曾说过：“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最傻的傻瓜才会爱上她。”
那一定就是晨亿了，阿狸如实想道。
毕竟她再也想不出这世界上还有哪个人是要比晨亿还要傻上一些的傻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