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救命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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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陌尘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付宝便闪电般地冲进来将她结结实实推了开来,她的身体如同烂布一般,轻易就被撞到床头那面的墙壁,额头登时如裂,摔得五荤八素。
付宝扶起卧榻之上的晏清流,慌乱无序地查看他身上的伤口,而刚才在他身后的那人已经从门口施施然走了进来,看了一眼地上窝着的沈陌尘,走到床前。
“如何?”声音柔软、温和,一如来人那清隽的面容。
“还好,并未伤于要害之处。”付宝的声音都是发抖的,他甚至有些后怕自己再晚来片刻,主子的性命还在不在。他知道沈大小姐与主子的婚约之期,但是竟没想过这个女子如此恶毒,竟想趁他不在要了主子的命!
“杨先生快点看看我家主子。”
“为什么?”付宝的声音恶狠狠地响在沈陌尘的头上,那位杨先生已经将晏清流扶起来靠在自己怀里。
沈陌尘头痛欲裂,刚穿过来时的那种感觉再一次降临,怕不是脑震荡了?
真是倒霉摧的,救人不成反被诬的戏码居然在自己身上上演,就如同前世新闻里的碰瓷儿一般,真是讽刺。
“我在救他。”她啐了一口血沫子,口腔内侧被牙齿蹬破了,“不要自以为是狗咬吕洞宾!”
付宝一个粗人,没有听懂她说的吕洞宾是谁,“我不认识什么吕洞宾,我只问你,为什么要伤了我家主子?”
为
什么?
沈陌尘撑着身子从地上颤颤魏魏站起来,与付宝近在咫尺,看着他一字一句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你!”付宝震怒未消,一时却也不敢轻举妄动,如在往日,他一个巴掌就能令面前这可恶的女子香消玉殒。
“你离我主子远一些!”看见沈陌尘朝晏清流走去,他大喊道。
“付宝,将门口医箱取来。”杨先生看了一眼身边的沈陌尘,吩咐道,并不理会她,
“你知道他为什么晕厥吗?”沈陌尘力有不逮跌坐在床边杌子上,看着面前这个他们口中的玉朗风清的杨先生,问道。
“赤疔。”言简意赅。
沈陌尘心内一惊,着实对这个杨先生有些刮目相看,他竟然知道这个病!仿佛找到同道中人一般,她的面容也鲜活了起来,忙道:“那我刚才的疗法就没错的。”
杨先生的眸光轻轻落在她身上,嘴角微微扬起:“只是用错了工具。”
“我知道用棱针,可是我这里只有刀子。”沈陌尘赧颜道,“事急从权。”
“所以,可以原谅。”杨先生从怀里掏出药瓶,将药粉一一洒在晏清流身上刚才被沈陌尘挑破的地方,“你倒是胆大。”
她胆子大?
确实,她胆子不小,不然也不会刺破晏清流的脖颈,也难怪付宝误会,任谁见了都要吓一跳,这里就是剑吻的最佳位置。
付宝打开医箱,看着沈陌
尘的眼神很是不善,道:“你别在这儿耽误先生治疗。”
沈陌尘听他如此说,心中冒出一丝疑惑,不知晏清流手下为何总是对这位道不道佛不佛的人叫先生,看样子这位年纪并不大,面皮虽然有点暗沉,但皮肤光滑水嫩无斑无点,属实是位美男子,不可能当得起他们的师长啊!
也许道门中人的辈分在那里?
可是他穿的并不是道袍,头顶也未戴道冠,只是插了根玉制的子午簪,和道门倒是有点关系。
“杨先生?”她道,试探性地问了一句:“您是元阁观的道长?”
“嗯?”杨先生刚刚打开九针袋,一根毫针闪着银光,“不是。”
沈陌尘的下一句话还未问出口,杨先生的针已经以迅雷之势刺进了晏清流的百会穴,一阵捻转提插有如雀跃,又进水沟穴探转形同悬吊,不仅她看傻了,就连付宝都目不转睛,生怕他家主子有什么不测。
原来,古代真有牛人在啊,单看这一套行针手法,沈陌尘就觉得即便连自己前世行医几十年的外公都比不上。
而这位杨先生,还这么年轻,真是有为。
沈陌尘崇拜地看着杨先生,杨先生的声音猛地响起:“沈大小姐可会煎药?”
“呃,”她身体往后一座,险险掉下杌子,刚才被撞的症状似乎还未消退,努力睁了睁眼道:“煎什么?”
“五味消毒饮,生药已经在我医箱的
纸包里了。”杨先生边扎针边道。
“哦,哦,好的。”沈陌尘慌乱地站起来,小眩一下又站定了,“二煎还是三煎?”
“二煎。”杨先生瞥她一眼,又移回目光,道:“外边还有晏安的药剂我也一并带来了,三煎。”
对,差点忘了外边还有一个病号呢!
沈陌尘的头更疼了,又听杨先生道:“先前拿来的漆姑草没有丝瓜配伍,疗效不甚显著的,用我带来的这副方剂,刚才我已给晏安含服一粒急救丹,片刻就能苏醒。”
“杨先生。”
杨先生话音未落,寝卧门口便传来晏安的声音。
这位杨先生真乃神医也!
沈陌尘佩服地五体投地,看向门口的晏安,晏安的腰间胡乱缠裹着衣服,正要再说话时,却看到床榻之上的晏清流,忙闪身扑于榻前,“主子!”
“杨先生,这是怎么回事?”晏安忙问,急色满面。
“无碍,已经没有生死之忧了。”杨先生嘴角轻轻开合,声音平静,却字字透露出先前的凶险。
晏安的面容因为愧疚和不安显得有些扭曲,他在榻前跪立在晏清流面前,抬头问杨先生:“主子,他怎么了?”
最后一根针拔了出来,杨先生道:“断红线。”
“断红线?”晏安吓得跌坐在地,声音发抖:“怎么会?”
“大虫。”晏清流的声音响起,“虎颈之下有一圈毛刺,击杀之时伤了我的手。”
“主子!”
“主子醒了!”
付宝和晏安失声喊道,激动不已。
沈陌尘要住床前行的步子住了一住,却义无反顾地抱着药包转身走出去。
晏清流刚刚清醒过来,一眼便看见门前驻足的沈陌尘,又见她出了屋子,好似没有听到他苏醒的声音,又似乎听到了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于此同时,付宝咬牙切齿道:“主子,幸好杨先生及时赶到,不然主子的性命堪忧啊!”
晏清流和晏安的目光同时向他看过来。
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属下和杨先生过来时,沈大小姐不知怎地正用刀子抵着主子的颈项之处,实在是险!”
杨先生此时还在被晏清流依靠着,没有出声,几人的眼睛不约而同聚到了晏清流的衣袍之上。
满是血迹。
晏清流自觉耳下颌侧疼得厉害。
“幸好杨先生妙手回春,给主子敷了药施了针,主子这才醒转过来。”付宝又道。
晏清流微微阖眸,侧首看了看杨先生,身体稍立,同杨先生的怀抱保持了些些距离,他与他相视一眼,叹了一口气道:“又得你一救,感激不尽……”
却被杨先生拂袖打断,他站了起来,身形秀立挺拔,只比付宝稍低些,却分外俊美,面容在晨光的照射下如玉如啄:“此为杨止分内之事,世子爷太过客气了。”
却是生气了,晏清流无奈道:“欠你的终究是越来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