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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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是说断红线似毒非毒,似盅非盅?那究竟是啥东西?”沈陌尘现在不只是头大,简直脑仁儿疼。
一会儿的功夫,俩病号就全倒在她这里,晏安本来没有生命危险了,这又来个晏清流!问题是晏清流她可真是担待不起,皇帝面前的红人如果在她这里有个三长两短,别说恩郡王府,就是皇帝老儿都能把她剐了!
她这是造了什么孽?
“你就说断红线能不能治吧?”她一语打断语无伦次的付宝,直截了当问道。
“属…属下不知。”付宝结巴着回道,哭音渐显,一个男人,一个有着绝对力量并且能够保护着绝对力量的人的男人,竟然哭了!
沈陌尘使劲甩了甩脑袋,定睛仔细观察付宝所说的那个“红线”。
一条红线在晏清流的脖颈处若隐若现,认真盯着时像是深藏于下如蛇线游移,不经意间看去似乎肿胀浮于皮下,触之无感,又仿佛硌了指下。
这什么东西?
沈陌尘满脑袋问号:“断红线怎么来的?”
“不知道……”付宝已经将晏清流背到沈陌尘的寝卧之内,现在,他枕着她的枕头,睡着她的床。
沈陌尘根本没有时间
计较这些,恨不得从晏清流身上挖出数个窟窿来,看看这个“断红线”究竟从哪里来。
突然,她上前就扒开他的衣领,只见另一条红线从手臂处延展到肩胛,似乎与脖颈那条隐隐相接。
她又抓了他的手,抻开掌心,又见一条红线直直伸向臂上。
“这是……”她看向付宝。
付宝结结巴巴:“不行,我得上山去找杨先生。”
刚迈出一步,又折回来:“我和主子在陇右道的鄯州曾见过一个濮蛮,当时我们乔装打扮混迹于客栈,那个濮蛮就曾当着我们的面救治过一个病人,‘断红线’也是他说出来的,可惜那个濮蛮看到时已经晚了一步,没有救回来。”付宝看了一眼床上的晏清流,又道:“这个红线如果汇集于心,人便再也醒不过来了。”
说罢,他从窗口就跳了出去,转眼间人影不见。
沈陌尘征了片刻,手足无措地又翻看了一番晏清流的四肢和胸腹,几道狰狞丑陋的刀疤横亘在肩背和胸前,甚至后背腰间还有数道红印未消,看样子极像鞭痕。
与她腰臀部的痕迹一般,只是她用了她那公主母亲从宫里弄来的玉容膏,还擦了自己配
的药膏,也不知道哪个膏起了作用,反正现下是看不甚出来了。
“断红线……”她的大脑在仔细搜索前世里看到的杂七杂八的中西医医书和怪谈志异,一点印象也无,这可怎么办才好?
只她这一会儿思想的功夫,就见晏清流有手腕处起了棱线,那根若有似无的红线竟完全显现了出来并且微凸于皮肤表面,其下甚至已经开始发出青色。
沈陌尘的脑海里似乎有一些思路,却又捉摸不着,她又找开晏清流的掌心,只见红线起处好像有一个小的伤口,其上沁出一点红来。
伤口……
她轻轻合眸,旋又看过去,仔细摸了摸红线走势,突然间像发现新大陆一般,迅速掀开晏清流袍裾,将左臂衣袖脱出,又解开中衣,伸手摸向腋下。
淋巴结根块分明,炎症?
淋巴结炎?
红线?
淋巴管炎!
对!是淋巴管炎,中医里有一个名字是红线疔,也叫赤疔!病因常常是由外伤感染细菌而起,始于手而汇于心,起于足则入脐,生于唇终至喉,脓毒不除则性命危矣!
她反复观察摸索晏清流的身体,晏清流的身体滚烫,眉心见蹙,鼻间气息渐重,一
时间沈陌尘甚至以为他要醒转却又见他双目紧闭,身体虽然僵直起筋,终敌不过她游移的小手,渐渐放松下来。好在红线虽肿却并未全部相接,甚至连腋窝处都未走到。
还有时间,时间很紧张。
放血疗法她没试过的!而且要用棱针放血,她也没有这个工具!
怎么办?
她慌忙无头绪,左顾右盼,一瞥间看到红丫昨晚打包好的衣服箱笼,那里面有一柄袖剑,是她亲自放进去的,为的就是在外面行走以防万一。
沈陌尘将它拿了出来,望着这柄无鞘的小刀子,犹豫再三。
她看了看已经大明的窗外,付宝还有他口中的杨先生还没到,又看了看仍在昏迷的晏清流,他的性命已经危在旦夕。
比起晏清流醒时的暴怒责怪,显然,她更害怕他的死亡给她带来的麻烦。且不说晏清流贵为郡王府世子,便是她的公主母亲会不会借由此事对她发作,甚至天子一怒将她咔嚓了也是十有八。九的事儿!
救晏清流,也是自救!
沈陌尘银牙一咬,拿着酒火淬过的小刀走向晏清流,她坐于他身边,仔细端详面前的这个男人。这个男人长得真是好看,不是
书生面白,不是莽汉粗砺,是那种英朗清雅,果敢聪决,一个武将,偏偏是这样的面相,她想起她见他的第一面,面对公主母亲时的狂妄煞猛,甚至直接与她肢体相触,以至于她后来觉得这个男子骨子里便是大男子主义。
可是,他与她的一年之期,还有大半年,她救了他,也许就能井水不犯河水了吧?
她仔细寻找着红线的踪迹路径,每每于一处隐现之间下刀时,他的身体便微微一颤,直到脖颈。
这一处,她在纠结要不要刀刺放血,毕竟这里的血管丰富,又有动脉布于其间,她是个二白之人,一旦出了事故便再无转寰的余地。
可是如果不下刀子,红线如果归心,也是死路一条。
沈陌尘深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避开动脉,刀子快准狠地轻挑入肤,一股血线当即洇满领侧,晏清流的眉头死死蹙在一起,眼皮狂动之际,终是偃旗。
就在她将袖刀拿开晏清流身体之时,窗外突然出现的付宝眼睛死死地盯着她,满脸的不可置信。
一袭青袍从天而降,站在付宝身后。
只听付宝暴喊:“你这个狠毒的女子,竟是要取了我家主子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