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井底之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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茴墨不理会他反应,径直冲着那对夫妻笑道:“你们还算聪明,留了一手在外面,不过井底之蛙,没见过王府的办事手段。”
“父亲,不如就跟从前一样,将他们断手断脚,碎尸万段扔进枯井里,就算被人发现,谁知道他们是谁?至于外面的去报官,那县衙芝麻大点儿官职,为了自己头顶的乌纱帽,他敢跑来侯府质问您吗?”
茴墨脸上笑意加深,直听的人汗毛直立。
“今天的事情除了在场众人外,处理掉你们,就谁也不会知道,消息更不会传出去了。”
她言之凿凿,那对夫妻彻底慌了神,男子拔腿就往外跑。
而此刻,外面院子已经围了一圈下人。
茴德岳眼神古怪的看了茴墨一眼,暗骂了句毒妇,却还是顺着她的话接了下去,“此计甚好,但是他们毕竟是月儿的……”
问题又抛到了茴新月头上,她眼睛肿的像核桃,到了这个地步还心软道:“爹,他们是做的不对,但也没到需要偿命的地步,您就看在女儿的面子上,放他们一马吧。”
“也行,”茴德岳起身,居高临下道:“那你们签个押,不就想要点银子吗?在侯府当差,一样厚待。”
一个巴掌一颗甜枣,目光短浅的夫妇二人直被耍得团团转,很快便签了卖身契,再次住到了侯府中。
不过这次居住的不是下人所住的厢房,而是单独分到了个小院子里,茴德岳还给了他们一笔银子做封口费。
茴墨心里清楚,这跟软禁可没什么区别。侯爷看着仁厚大方,骨子里却比谁都薄情寡义,重利贪名。
她转身出去时,还听见茴新月软声跟他们撒娇。
“那爹娘还会待月儿如从前吗?”
茴新月潸然泪下,她今天哭的太久,嗓子都哑了,“不,都是我不好,如果我不出现,就不会害得嫡小姐早早夭折了……呜呜。”
经典的白莲花说辞,茴墨腹诽一句。
徐氏一边抹泪一边温柔安慰着她。
“站住!”
茴德岳粗声粗气的下令,茴墨脚步一顿,转头看他,“怎么了?”
“你不配叫我‘父亲’。”茴德岳食指颤抖,气道:“我茴家清廉知礼,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一个心思歹毒,不知礼数的败类?”
“哼,谁稀罕喊你。”茴墨差点被气笑,嘴角噙着丝丝讥讽,扬眉怼道:“我不觉着抛妻弃子,不负责任之事,合乎礼数。”
“茴墨!休要胡言!”
“我没有胡言。”茴墨逼近几步,神情淡漠结冰,冷冷道:“候爷,我与母亲不同,她痴情于你,为了不添麻烦,甘愿委屈半辈子,郁郁而终,可我,说到做到,您说我心思歹毒,放心。”
她眼底漾出凉薄笑意,道:“我必然叫你满意。”
茴墨满肚子窝火,即便这样的副本已经来过一遍,对于茴德岳的臭德性她已经了如指掌。
可看着身为一个父亲,明知她是在帮茴新月,一扭头却要倒打一耙,实在替原主憋屈的慌。
走出院子,还能听到茴德岳的斥骂声,她抬手揉了揉眉心,颇为头痛。
荷香迈着小碎步跟在她身后,低声道:“小姐用不着因这个跟老爷置气,他肯定知道您是在帮大小姐说话。”
“就是知道,所以才气。”
茴墨深吸一口气,秋日里凉丝丝的空气深入肺腑,抚平她翻涌的怒意。
甫一推门,看到了张熟面孔,茴墨一下子便欢快起来,“慕宁,你怎么在这儿?”
对方一怔,浓如夜色的黑眸闪了闪,吞吞吐吐,最后竟有些不好意地拍手骚后脑勺。
“哦,我知道了!”
茴墨一拍手,眉飞色舞道:“你是不是看上这院中哪个丫头了,放心,我给你打包票,喜欢上谁尽管告诉我,一定……”
“小姐。”慕宁开口打断她的话,“没有的事。”
这一否认更显欲盖弥彰,茴墨笑了起来,神色一扫刚才的阴郁,道:“我前日出门时还找你,没找到。”
“小姐可有要紧事吩咐?”
“没有,随口问问而已。”
茴墨寒暄两句,跨过门槛挥手要走,却见面前青年从袖中掏出一个油纸包来,送到她面前。
“给我的?”
茴墨受宠若惊。
“是。”
慕宁板着一张脸回答,茴墨接过后,鸡肉的香味直钻鼻腔,她一挑眉,掀开油纸看到沾着泥土的荷叶,立即猜出是什么。
“叫花鸡?你特地给我买的?”
慕宁解释道:“顺路。”
“哦~”茴墨抑扬顿挫答了声,“闻香楼的叫花鸡天下一绝,驾马车过去都得两个时辰,顺路买的?”
慕宁一张淡漠的表情总算有了些许松动,茴墨更起兴致,决定逗逗他,“你常来这院中,不会是看上我了吧?咳咳,虽然说本小姐也经常受人仰慕,但遇到的都是些疯狗恶犬,头一回见到你这么乖的……喂,躲什么?”
慕宁眉心狠狠一蹙,冷声道:“你对谁都这样吗?”
茴墨莫名打了个机灵,深感没趣地咬了咬下嘴唇,无语想到:我又没那个意思,何苦逗他玩?真把人惹恼了,以后就没人愿意帮我跑腿了。
慕宁把她脸上失落的细微表情看在眼中,呼吸一滞,还以为是自己惹恼了她,正要开口安慰。
茴墨却抢先一步,摆手笑道:“谢谢你的叫花鸡,我说笑的,你别上心。”
说罢,转身离去。
留下慕宁一人站在原地望她背影。
上一世就是这样,她猝不及防出现,满脸笑意,如同和煦春风一般灌满他深不见底的孤寂,却又决绝奔向魏清风怀中,徒留他一人落寞。
慕宁想着,握紧了拳。只要她还是她,只要墨愿意,他这次,便绝不会再放手!
叫花鸡外面的泥土干巴,拨开里面的荷叶后,整体色泽金黄,外酥里嫩,烤得刚刚好,茴墨叫来荷香,大口朵颐起来。
美味当前,她一时把今天发生的不快全抛之脑后,如果不是茴新月来找她,可能都忘了那遭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