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说断就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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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胡说,我才不是什么鸿儿!”偏偏只有茴新月哭得撕心裂肺,揪紧徐氏的衣袖,近乎哀求般问道:“娘,我是您的月儿啊,您难道不要我了吗?”
无论是否亲生,茴新月都是由徐氏亲手抚养长大的孩子,十多年的感情哪里是一朝说断就断,徐氏被茴新月这么一哭,同样是心疼不已。
可是只要一想到,她的亲生女儿同样也是无辜的,却要被迫过了十多年苦日子,而这个被她当做亲生孩子真心疼爱了多年的少女却顶替了本属于她女儿该享受的一切,徐氏的心就揪紧地快要喘不上气来。
终于,她还是忍不住了,不顾茴新月哀求的目光,看向那对夫妻,“如果真如你们所说的话,我的孩子究竟在哪里?”
那两个夫妇对视了一眼,片刻后才为难道:“大小姐的身子向来不好,我们这些年也找了好些大夫为她看病,可最终都无济于事,大小姐早在前几年就撒手人寰了……”
赶过来的茴墨将一切都看在眼中,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多。
上辈子的剧情中对于茴新月的身世根本没有这么多的描述,她当时甚至怀疑这一段是原作者为了水剧情硬加上去的内容,怎么到了这一世,身世这一块的剧情却突然丰富了许多。
甚至连原本的大小姐都有戏份?
茴墨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同时也明白了这辈子为何这对夫妇会这么早出现——真正的大小姐死了,他们可不是要将亲生女儿接回身边给他们养老送终?
徐氏似乎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跌跌撞撞地后退了几步,眼底已蓄满了泪花,身子摇摇欲坠,眼看着便要昏过去的模样。
茴新月倒是比她反应的更快,抽噎了一声,便两眼一闭,直直地晕倒了过去。
屋内霎时乱作一团,下人手忙脚乱冲上来扶茴新月,而茴德岳坐在太师椅上岿然不动,表情凝重。
徐氏捂着心口,终于忍不住伏在桌边痛哭出声。
那对夫妻自然也假惺惺扑上来查看茴新月的情况。
“鸿儿!鸿儿你怎么了?为娘对不住你啊……”
一阵惺惺作态。
茴墨抱着胳膊站在角落,如局同外人一样。
她看着茴新月紧闭的双眸和苍白神情,内心默默滋生出奇异的疼惜感来。
毕竟任是谁代入一下这情景,都会接受不了的。
当了十几年的侯府千金小姐,掌上明珠,一朝却被亲生父母寻上门来,想靠着她鸡犬升天,完全不顾她会面临怎样的境地。
常言道,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可面前的这对夫妻却甘愿冒着会把茴新月拽下枝头的风险,也要将事实抖露出来。
怀中的姑娘悠悠转醒,望着西宁侯,泫然欲泣道:“爹爹,您不会真的不要月儿了吧?”
茴德岳眉头皱成一个“川”字,重重叹了口气。
徐氏抬起红肿的眼睛,颤声指责道:“你们好大的胆子,身为府中下人,竟然敢……”
“夫人。”
那妇女冷静打断她的话,“我们从老家赶过来,已经花光了身上的盘缠,况且当年的卖身契您已经归还给我们了,我们夫妻俩的确对不起鸿儿,现在想将她接回去赎罪……您要是不肯,我便将风声传出去,到时候事情闹大了,人人都知新月并非西宁府的大小姐……”
“你快住嘴!”茴新月梨花带雨地转过头看着自己亲生母亲,既纠结又痛苦,控诉道:“当初是你们抛弃的我,如今却还想叫我回去,天下哪有这么简单的道理!”
那对夫妇的言外之意再清楚不过,他们来讨人前就是早有准备的,如果西宁侯不肯,就把事实揭露于众人面前,叫整个侯府沦为笑柄。
茴德岳见多了尔虞我诈,恢复冷静后淡然拢了拢袖子,垂眸看着他们并不够精湛的威胁之术。
“新月由我们夫妇抚养了十几年,一直对她视如己出,岂能这么容易被你们接走?”
妇人果真中计,顺着他挖的坑说了下去,“老爷待我们恩重如山,可苦天下父母心,我们对鸿儿实在是想念得紧。”
她说着,伸手想抓茴新月的袖子,后者一个机灵,满脸惧怕慌张,模样像极了受惊的小白兔。
徐氏终究于心不忍,拉过了女儿护在身后,一针见血道:“不就是想要银子吗?说吧,要多少?”
那对夫妇眼底闪过一丝喜色,互相对视一眼,正要狮子大开口。
茴德岳却咳嗽两声,道:“我看你们也不知大齐律法,关于户籍人口中,有一条叫做买卖同罪,我怎知道这孩子是你们换了的,还是从别人手中买来的?若是报官深究下去,到时候蹲牢房的,指不定是谁。”
轻飘飘几句话瞬间扭转了局势,那对夫妻脸色一白,显然没想到茴德岳留了这么一手。
“老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凭什么相信你们收了钱就会闭嘴,若一而再,再而三地过来敲诈,难不成我偌大一个西宁府便任由你们撒泼?”
那夫妇一咬牙,大有种豁出去的亡命赌徒感,妇人上前一步,卸下刚才假惺惺的伪装,低吼道:“反正我今日就是要带鸿儿走,侯爷若是想滥用权力扣押下我,那我老乡便会去报官,到时候整个京城的人都会知道嫡小姐的实际身份!”
茴新月泪眼婆娑,一头扎进徐氏怀里哭泣,嘤咛道:“娘,他们压根不是想要补偿我,而是想来勒索您们,在我心里,您抚养我长大,我自然不会去认旁人!”
徐氏听了她这一番话,大大松了口气,暗自笃定非要护好茴新月不可。
茴墨活动了两下站麻的腿,作为旁观者,她愈发清楚现如今的局面,茴德岳不是不想留下嫡女,而是害怕消息泄露出去,令侯府蒙羞。
哪怕在亲情面前,他这人也把面子看得高过一切,久久不肯开口退让。
“呵呵。”
一声充满鄙夷的冷笑,茴墨走上前来,道:“父亲,我有个建议。”
茴德岳正暗自头疼,瞪了她一眼,似乎不悦她掺和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