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进官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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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县令倒也不瞒着，只是说天灾当道，民生哀怨，他不能让老百姓饿死。
叶知秋沉吟一会儿，这方子她还想拿来赚钱，如果卖给胡县令……
叶知秋再一抬眼，路上走来不少衣衫褴褛，饿得走路飘忽的百姓。
挣钱哪有人命重要。
叶知秋便答应下来。
叶大年想给女儿使眼色，却碍于胡县令就在身前，不敢动作。
胡县令听罢，爽朗大笑。
“叶知秋，我果然没看错你。”
“县令老爷，方子我没有带在身上，过几日我再取来给您可好？”
胡县令答应了，当即让身后的随从给了叶大年父女五十两文银。
望着胡县令的背影，叶大年幽幽叹气。
“知秋，你怎么就把方子给卖了呢？”
叶知秋看着父亲，抿嘴道：“爹爹，我有我的考虑。”
叶大年又叹了一口气，豆芽也卖光了，他跟叶知秋一道返回家中。
一共只做了两斤豆芽，县令买了半斤，其余一斤半也都卖了出去，再加上县令给他买方子的钱，今日净赚五十两零两百文。
只是叶大年并不高兴。
他确信，方子在手，他们赚到的银钱会是五十两的两倍乃至十倍。
三日过后，叶大年和叶知秋带着做好的五斤豆芽送到江府，拿到五百文钱外加半两碎银子。
筐里还剩下一些散碎的豆芽，叶大年便随便找了个位置叫卖。
有人看见他们提着东西送到江府，又见他们一两豆芽卖到一百文，边上的小贩眼红不已。
“谁知道你们的豆芽里掺了些什么？这么嫩这么绿，吃了不会毒死人吧。”
有人恶毒地说。
“就是就是，这大冬天的，哪来的新鲜豆芽？”
来的客人顾客被此等言论吓走，叶大年急了：“你们瞎说什么呢，这都是我们自己家做出来的。”
“他还急了，我看他就是心虚。”
“拉他到官府去，让青天大老爷定夺。”
两三个小贩架着叶大年，就要把他拖到府衙。
蓦地，胡县令出现，众人齐齐跪下，高声喊道，“见过青天大老爷。”
“胡闹什么！”胡县令呵斥。
“大老爷，姓叶的那毒豆芽出来卖，这是想谋财害命呀！”
胡县令眉头一挤，眉心挤出几道沟壑。
“毒豆芽？”
“青天大老爷，今年冬日严寒，白菜萝卜都冻得难以入口，他们又怎会有如此新鲜的绿豆芽，定在里面掺了不干净的东西。”
胡县令笑了，“你买过这豆芽尝了？”
告状之人摇头。
“那你怎知它有毒？”
告状的小贩讷讷的说不出来话。
“三日前，本县令亲自尝过，豆芽没有问题。”
小贩更不敢开口，头垂得更低，腰也差点贴到地上。
“叶家的豆芽货真价实，人家有本事炮制出，你们这群刁民除了眼红还能干什么？”
四周鸦雀无声。
胡县令朝叶大年父女俩走来，摆上笑脸说：“你们愿意把炮制豆芽的方子卖给府衙，我代替全镇百姓感谢你们，感谢你们给了大家一条生路。”
听了胡县令这话，大家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么赚钱的方子，姓叶的就给卖了？
“从今天开始，家中落魄吃不上饭的，尽可来府衙领豆芽，两文钱一斤，管饱。”
饿得肚子咕噜咕噜叫，家中孩子干号不已的百姓们殷切地看向胡县令和叶大年父女。
他们眼中的感激恩情汇成一条河流，尽数反哺到叶大年身上。
叶大年恍然醒悟，又看到胡县令眼中的欣赏，他这才懂得叶知秋的心。
“县令老爷，我想求你给我父亲谋一份差事。”叶知秋掏出木牌，对胡县令说。
一份差事而已，并不难。
胡县令想了想，又从叶知秋口中获知叶大年会算账，便让他到府衙管理银库。
几个呼吸的功夫，叶大年就从路边小贩变成了公家人。
百姓们感激的眼神化作恭敬，叶大年挺直腰背。
叶大年进府衙当值，很快就传到村里。
村人们欢天喜地，就差敲锣打鼓来叶大年家里祝贺。
“这才多久，叶大年就改换门庭，成了公家人了。”
“朱桂花不得悔死。”
“这就是命吧，被朱桂花搓磨了那么久，叶大年家里总算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村里人议论纷纷，张莲最为欣喜。
她看着从远处走来的丈夫，顾不得几个孩子还在，她扑进丈夫怀里，眼泪滚落。
“阿莲，我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叶大年说，目光如蒲柳，坚韧又挺拔。
张莲“嗯”了一声。
叶知秋望着父母，忽然间，目光落到叶从身上，叶从竟然也在看着她，她移开视线想跑回房间。
叶从追上来，叶知秋跑得更快。
叶从：……
她难道还没原谅他吗？
晚上吃饭，张莲心情也不错，她陪叶大年喝酒，也就没注意到自家女儿跟叶从之间的小别扭。
叶从跟叶知秋盯上同一块大骨头，并同时伸筷子。
筷子尖儿相碰，发出“咔”的一声脆响。
叶从有心想让，叶知秋却迅速缩回手，唯恐避之不及。
叶从：……
叶知秋的筷子缩得飞快，叶从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忽然叶知秋跳下凳子，对张莲和叶大年说，“爹娘，我吃饱了，女儿先回房间了。”然后就一溜小跑跑了回去。
叶从：……
他皱着眉头，随便夹了几筷子，也回到房间。
饭桌上，几个小的面面相觑。
豆芽卖得极好，叶知秋想了想，又让三哥另外做了一只大棚，她买了几颗大蒜栽种进装着湿润的泥土桶中塞进去。
每过两日，她就来查看一番。
五天后当叶知秋钻进大棚，她惊奇地发现蒜苗长出来了。
她呼喊着跑进家中，对张莲说，“娘，我种出蒜苗了，咱们中午炒蒜苗吃吧。”
“知秋，你真的种出来了？”
“娘，我还能骗你不成，你快随我过来看。”
大棚的高度只到叶知秋头顶，张莲想要进去就只能猫着腰。
叶知秋掀开一层透明薄膜，把其中一桶蒜苗拿出来展示给张莲看。
张莲感叹一声，又看向女儿。
先是豆芽，再是现在的蒜苗，这大棚真的这么神奇。
“娘亲，以后我们多多利用这大棚，多种出蔬菜来，也能卖些银钱，补贴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