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趁着义诊的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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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消息如同在偌大的湖中投入一块巨石，瞬时就激起千层浪。
周围人皆是一愣，随后立即反应过来，纷纷问道——
“就是那个第一个接受义诊的人吗？”
“醒了？何时醒的？”有人忍不住插话道，“这消息确切吗，我今日不还听有人说他快死了，怎么突然就醒了？”
“什么死啊死的，都是谣言！那太医署的太医整日都守在病床前呢，听闻就是一直睡着，脉象弱了些，便有人胡乱猜测他快被治死了。”
刚坐下的那人补充道，“确实如这位仁兄所说，那人原本是一直睡着，怎么都叫不醒。也就是不久前，他终于睁了眼，太医们立即轮番问诊，看他的病症进展如何？”
“那到底是什么个情况？哎呀，你倒是把结果先说啊。”有人急了，简直要被这慢性子的人气得直跳脚。
“好好，别急别急。我和你们说，太神奇了。那人平日里混混沌沌的，常常梦魇，偶有癫狂之症，失言失语的。这次醒来后，竟觉得神思清明，恍若重生一般，整个人真活了似的。”
“活了就是活了，还能有假的不成。”
“哎呀，不是。”来人睁圆了眼，扬声道，“是那种像是被人一棍子敲醒，整个人都明朗过来，不再浑浑噩噩，举止颠三倒四。听他自己说，这昏睡的短短几日功夫，他却觉得无比漫长，现在醒过来，好像顿时就松快了，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竟有如此神效！”周围人倒吸一口冷气，“果然不愧是《內病心经》里的方子，据说才行了两次针，效果就如此明显。那岂不是说，日后癫狂之症终于有的治了。”
“是啊，以往郁结于心、难眠癫狂都难办得很，少有听说能治得好的。我本家有位哥哥，就是发狂了几年，不幸而去。”
“这样说起来，前两日说风凉话的那些人，这下可真是臊得慌。人家楚氏不仅修补手法高，且修补出来的典籍于国于民都是莫大的助益，这功劳可不比那些在朝堂上出言献策的朝臣们低。”
“就是，退一步说，方子本身有没有效，和楚氏就没有太大干系，那些恶人非要栽在她的头上，真是可恨至极。”
“啧啧，我的天公爷爷啊，这下子我对楚大人算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了。往后要是谁再说楚大人半个不字，我刘三非和他横眉粗眼不可！”
“……”
秦禹等听了这消息，欣喜更甚，也顾不上悠游自在地喝酒了，当下便去了郝楠的住所。
与此同时，连日来焦虑不已的太医署总算齐齐松了一口气，确定那人脉象已经好转，以往的症状逐渐消去，他们终于能确定，这个方子确实是有用的。
当然，现在就直接对外下定论还不足以让人信服，还需要再多观察一段时日。
等观察了一阵子，来义诊的患疾之人的身子都有了不同程度的好转，太医署终于能对外宣称，明确此书稿里的方子是能治病的。
因为这一反转，坊间对楚宁所出的书更加热切，感兴趣或不感兴趣的，都想买上一本，看看这修补到底是什么个过程，怎么就能把尘封百年的东西再次唤醒。
苏记已经无法供应如此大的需求，其他书坊瞅准了时机，找上门来想分一杯羹。
秦掌柜来询问楚宁这件事时，她并没有什么要求，全凭苏记自己决定就是。不过既然要对外合作，楚宁也就顺道提了宋知棠的书坊，作为其中一家，一道售卖。
这些琐事不是楚宁关心的重点，她简单说完，送走秦掌柜后，便开始准备入宫。
进宫找皇帝陛下商量大事去。
……
上次付尚书来，得知了楚宁的想法，回去后找时机同承安帝先提了一嘴。承安帝没想到楚宁还有这样的打算，碍于各方原因，他还需多加考虑，并没有给出实在的回应。
这次，趁着义诊的东风，楚宁觉得是时候去碰碰运气了。
一路进到御书房，结果被告知圣上批折子批到一半，跑去后殿吃烤鱼去了。
“……”楚宁嘴角微抽，又跟着德顺公公去了后殿。
入殿前就闻到了霸道的烤鱼香味，楚宁一脚迈进去，皇帝陛下正开始大快朵颐。
“来得正好，刚巧赶上热乎。”承安帝一边进食，一边眼神示意德顺，再加副碗筷来。
楚宁连忙婉拒，谎称自己早就用了午膳，规规矩矩地站在一旁。
承安帝也不强求，他心情好极，胃口也就有了改善，悠然道，“今早梁坤也入了宫，给朕禀报义诊的情况。哈哈哈哈，不错不错，你此番功劳极大啊。”
楚宁正愁不知怎么开口，结果台阶一下就递到了眼前。她自然是赶紧顺势接话，先是谦虚了一番，再依着承安帝的言语肯定了修复的重要性，最后则微微叹气，道出未来修补一行可能会青黄不接的顾虑。
情绪层层递进，表达恰到好处。楚宁暗暗表扬自己，如今这官场话，她是越发顺溜了。
承安帝何等聪明，从她一进来就猜到了楚宁真正要说的，他停下动作，含笑道 ，“这件事，付老已经和朕说过了，朕仔细考虑了好一阵，觉得可行。有你带着，日后这一方面，朕完全可以高枕无忧。
不过，付老应当也和你说过，若真要实行，你恐怕要受些委屈。”
楚宁对爬升高位，和一帮男人在朝堂里争个你死我活的没有兴趣。她执手道，“圣上，虚名对我来说，从来不是要追求的东西，只要能安安静静做修复，其余的我并不考虑。”
这样就好办多了，承安帝点点头，“此事宜早不宜迟，朝野对你所做之事也越发认可，最近正是好时候。明早朝议时朕顺势提出来，或许会有些阻碍，不过，应该也很快能解决。”
皇帝陛下金口玉言，这样说，就已经是变相地给她保证。楚宁适时吹了一番龙屁，心满意足地退了出来，安心等待宫里的旨意。
次日，朝堂上果然掀起了一番争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