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谁拱火,谁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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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也是这位傅老夫人倒霉。
她在易国公府讲的这番故意挤兑杨氏的话,被太仆寺少卿齐家的老夫人给听了去,在次日进宫看望齐妃时,当做了谈资说给了齐妃听。
原本也是逗个趣,加上几分想隔岸观火,白白看个热闹的心理。没想到齐妃宫里的丫鬟私下偷偷置喙,竟刚刚好被承安帝听见,皇帝陛下当场就黑下脸来。
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也不看看是谁的家事,竟也能胡乱嚼舌根。
这些老妇已然轻狂到这种地步了吗,自己府上子女的事不去操心,倒是专门盯着别人家是不是有子嗣。呵,半年多未孕怎么了,不也有人一两年才有动静,人的肚皮又不是热糖做的,吹一吹还能立马就鼓起来不成?
承安帝板着脸,心道,大周如今正是需要楚宁这种人才的时候,这次青铜器上的刻字一事还未钻研出结果,紫华宫的事情也还未有定论。要是因为这些无知老妇的酸言酸语,把楚宁逼去一心只想传宗接代,那这修补之事靠谁来做!
难不成靠傅家老夫人那张呱啦呱啦的嘴吗!
真是平日里为大周不出一分力,关键时候就来使劲扯后腿。
承安帝无语,当即带着火气,把一道嚼舌根的齐妃宫里人臭骂一顿。
这种妇人间的龃龉,自然不好由承安帝直接出面去处理。最后还是皇后令人宣了傅老夫人进宫,训诫了几句,让她静心养性,不可再如此张狂,出言无状。
虽然傅老夫人的儿子品阶并不太高,但她这样年纪的,别人多少都会尊敬些。这次被中宫娘娘特地宣去斥责,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出宫时要不是因为腿软,早就羞愤到两步并一步,恨不得马上回到府里,关起门来不见外人。
皇后此举,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必然是承安帝的意思。就算脑袋再不灵光的,看了这么一出戏后,也都瞬间领悟过来——程府的事情,最好不要乱插手。
谁添乱,谁遭殃!谁拱火,谁倒霉!
楚宁虽然只有五品衔,在朝堂上看着不高,但那是因为女子高阶官位只到五品,她如今所做之事无人可替,在圣上心里,必然是极为重要的。
傅老夫人莫非昏了头了,催生竟催到楚宁身上,而且还不是真心实意地催,是想着奚落程府来着。
真是老来糊涂。
说起来,这件事不止承安帝知道后拉下了脸,就连付士文等人也是无语至极。
之前提到的北边乐正一族要翻修紫华宫一事,虽然递交了国函想要参与被拒,至今也还传来新消息。但付士文和柳振都坚信,凭借楚宁京都展所表现出来的能力,紫华宫的长宁君知道后一定会改变主意。
届时,他们矫情矫情,顺势提出几个条件,楚宁必然是要跋山涉水,出使去紫华宫的。
紧要关头,若是有了身孕可怎么行。
一大笔钱银打水漂不说,大周朝这才刚垒起来的修补声望,岂不是硬生生戛然而止。
付士文气结,但生不生孩子这事,他们也不好强制,意识到事情严重性的尚书大人只能专门找程御探听内情,得知他们自己也并不着急,他和柳振才放下心来。
……
楚宁还是因为这件事闹开了,她才知道杨氏去易国公府的宴会上,竟还有人故意给她不痛快。从工部回府,她便直接去了杨氏的院子,想问问除了此事,可还有什么不顺心的。
结果还真的有!
杨氏放下手中麻将,让刘姑和花雨帮着收拾收拾,自己拉了楚宁到内间讲话。
这么神秘?楚宁凝眉坐下,迫不及待道,“娘这次去,还受了其它委屈?”
杨氏摇摇头,“我哪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那些挑刺的话我才不放在心上,任凭她们讲去,我还能掉一块肉不成。”她脸上满是不在意的笑,看起来心情平和,确实没有受什么影响。
“倒是你,”杨氏怕她多想,忍不住叮嘱,“别理会那些嘴碎的,我可没有要催你和御儿的意思。先前去灵溪寺求来的那个送子观音,我已经暂时收了起来。等你手上那些事忙完,有空闲了,我们再提也不急。”
“娘,你对我真好。”楚宁撒娇地挽着杨氏的胳膊,将脑袋轻轻地靠在她的肩头,轻声笑道,“我知道这个事儿时,并没有半分在意,倒是付大人、柳大人还有圣上,看着还比我更生气些。”
一想到圣上让皇后出手,杨氏心里就畅快得不行。看看,她们楚宁可是做大事的人,她这个婆婆都不说什么,哪里轮得到外人说三道四。
楚宁缓缓直起身,差点忘了刚才的问题,“娘既不是受委屈,把我叫来,是有什么其他事要说?”
“哦,对对对。”杨氏郑重地点点头,一本正经地交代道,“我知道你平日事情多,不是在府里,就是去工部。但是御儿身边,你还是得偶尔看紧一些,可不能让旁的什么女子钻了什么空子。”
啊?基于对程御的信任,楚宁笑出声道,“娘,文衍不是那种人。”
“我自然知道御儿的为人,况且,他敢做对不起你的事,我非将他腿打断不可。”杨氏看着柔弱,放起狠话来也攒着一股劲,又拍了拍楚宁的手细细说,“你不知道,我这次去,那些夫人们有好几个变着法儿的找我打听御儿纳妾的事。虽然话说得七弯八绕,我总归是听明白了,就是在介绍她们府里的庶女,或是什么表侄女之类的。”
楚宁并不意外程御的个人魅力,尤其古时三妻四妾是常理,自然有人会把主意打到程府的后院来。
杨氏的意思是,“你和御儿情投意合,我们程家也素来没有纳妾的风气。只是防不胜防啊,我听付夫人说,前不久有个府上的嫡公子被一姑娘看上,那姑娘设计了一出什么竹林偶遇。结果呢,非自己传出去是二人幽会,逼得对方要对她负责呢。”
杨氏眉头打成结,“御儿为人正派,要是哪天也被人设计这么一出,那真是要把我气到跳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