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恶人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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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至府正厅中。
一人头戴小厮锥帽缩在角落之中不敢吱声，他偷偷看着门口堵着的两个彪形大汉，又默默低下了头。
“老爷，你唤我来有什么事啊？”
听到门外那一声娇嗔，张阿狗身子抖了一抖，刚想张口，目光一触及到卓至静瑶的目光，心虚的垂下了头。
“进来说话。”卓至城恼恨的朝张阿狗瞪去，朝外说道。
“老爷，我就知道你是念着我的……”杨姨娘理了理鬓角，面上浮起一抹得意的笑。
虽然现在她一半面颊已毁，但她自诩还是有几分姿色。
可她后半句话还没有说完，推开门看到跪在角落中的那人，脚下却是一滞，待要缩脚时却已来不及了。
“老爷，这个人我认识！”
还没待卓至城开口，她伸出手指咬着牙恨恨说道，“我看到他从大小姐房内出来。”
张阿狗抬起眼，满眼的诧异，他怎么都没料到，杨姨娘直接将他推了出去！
此言一出，卓至城目光一沉，转眸看向卓至静瑶，眼中隐有狐疑。
“那么说，你认识他？”卓至静瑶嘴角露出淡淡的笑，目光之中满是不屑，“杨姨娘，你这恶人先告状的本事倒是一日日见长了，你说他从我房中出来，那可曾有旁人看到？”
“这……”杨姨娘一怔，时间太仓促了，她根本没有时间去找人串通。
“你没有证人，可我有！”卓至静瑶淡淡一笑，朝外拍了拍手。
杨姨娘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死死盯在她面上，却再不敢多说一句话。
少顷，一人走了进来，还没说话，“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头“砰砰砰”的磕头：“老爷，大小姐就是被杨姨娘害死的！”
“你算什么东西，你竟然污蔑我！”杨姨娘双眼通红，跌跌撞撞的扭住那人，看到她面容时不由怔了怔。
“杨姨娘，你没想到是我吧？”车夫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手都抖得厉害，指着跪在角落里的张阿狗，“当年你就是让他害了大小姐，你还将乳娘骗出府，然后将她……将她……”
说到哽咽处，他再难自抑满腔的悲痛，放声大哭起来，“等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口鼻都是血……我满手都是……”
“你分明就是收了卓至静瑶的好处，红口白牙污蔑我！”杨姨娘一张脸白的吓人，双眼赤红，“你说，她给了你多少好处，我双倍给你！”
“大小姐的命，乳娘的命，你赔得起吗？”车夫死死捏着拳头，要不是念着黑沉着脸的卓至城，他早动手掐死这个女人。
卓至静瑶淡淡瞟了一眼卓至城，从杨姨娘进屋，他就没有说过一句话。
可紧抿着的唇，还有颤抖着的手，无一不显露出他的愤怒。
“老爷，老爷，我自从戏班和你相识之后，就一心伺候你啊！”杨姨娘扑在了卓至城脚边，哽咽着哭起来，“你说过会护我一辈子的，可现在你怎么能让这些狗奴才往我身上泼脏水啊？”
“杨姨娘，说到戏班，我倒忘记一事了。”
卓至静瑶朝外唤了一声，“还不快进来？”
门外响起了脚步声，杨姨娘不知卓至静瑶还有什么后招，一双妙目之中满是惊恐，却死死咬着唇。
“阿狗，你怎么在这里？”外面有人走了进来，一眼就瞥到了缩在角落中的张阿狗，朝杨姨娘问道，“阿玉，想不到这么多年你还帮衬着阿狗啊！我们好歹也是你的师兄弟，你怎么也不帮衬我们？”
说着，他这才看到了杨姨娘脸上的面纱，指着她的脸支吾着问道，“你脸……”
“大师兄……”杨姨娘趔趄着倒退几步，睁大了眼，一脸不可置信，“我不是给你银子让你带着戏班回乡去了吗？”
“戏班开支大啊，你给的银子哪够？”那人涎着脸笑着，向站在边上的卓至城抱拳行礼，“卓至老爷，你还记得我吗？当年我和阿玉搭档唱《满堂春》，您可每次都来捧场！”
阿玉是杨姨娘的闺名。
“这么一说，倒想起来了。”卓至城瞥了一眼杨姨娘，伸出肥短的手指指向角落，“那人你认识？”
“阿狗啊，怎么不认识？”为首之人并没有看懂杨姨娘的眼色，大大咧咧的说道，“当时阿玉将她从野狗堆里捡回来，我们都以为他活不了了，没想到后来他竟活了下来，所以说，人这命啊都是天注定的……”
卓至城没耐心听他喋喋不休，冷飕飕的目光直朝杨姨娘望去：“你还有什么话说？”
“老爷，老爷……”杨姨娘紧紧抱着卓至城的腿，“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和其他男人接触，我不告诉你，就是怕你多心啊！他后来改行做了裁缝，进了卓至府后，我才认出他的啊！”
卓至城甩脱她纠缠的手，黑沉的面上连刀都刻不下：“这些年，你瞒的我好苦！”
“老爷……”杨姨娘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边上的大师兄也看出了异常，刚想要开口，卓至静瑶已命人将他带至客房休息。
黑沉的门关上，房内瞬间死寂般的安静。
“老爷，大小姐是你的女儿，也是我的女儿，我怎么会对自己女儿动手呢？”杨姨娘抱着卓至城的腿，转过眸子望向卓至静瑶，“静瑶，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是你买通我师兄和车夫，为的就是要将我赶出府邸，我这些年虽没有功劳，可也有苦劳，你怎么能这般对我啊？”
“张阿狗，今日你既然进来了，就该明白现在的处境……”卓至静瑶沉静的目光落在了张阿狗身上。
自从他进入之后，始终瑟缩在角落里。
“大难临头各自飞，你难道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卓至静瑶一句话却让场面瞬间冷了下来。
从狗嘴里争抢吃食的男人，对活下来有着更迫切的渴望。
“如果你能告诉我们真相，我和爹爹会给你活路！”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张阿狗眼眸之中闪过的一抹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