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借刀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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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晨曦的阳光撒入屋内时，卓至静瑶睁开了眼睛。

昨日着实太困，她竟连自己什么时候入睡的都未察觉，她的目光落在了床榻边。

被褥已被收拾起来，床榻边看不出半分睡过人的痕迹。

听到里面动静，外面伺候的消婢女端着热水走了进来，放下脸盆就帮她叠床。

卓至静瑶下床后，目光总是不知觉的朝床榻边瞥去。

如果不是她还记得昨日之事，她都觉得，似乎是春梦一场。

“咦，小姐你这被褥怎么放在了脚边？”那小婢女一边收拾被褥一边挠着头，“我记得我昨日明明横着放的，怎么……”

“哦，是我挪了位置。”卓至静瑶目光落下，说得轻描淡写。

此时，门外响起了男子沉厚的说话声。

她眉头微微一皱，这么早，他爹爹怎么来了？

她忙接过小婢女递来的外衫，整束后这才行至外间，见卓至城坐着喝茶，一脸的愁眉不展。

“爹爹，你怎么来了？”卓至静瑶握住婢女的手，咳嗽着走了出来。

“女儿啊，你可好些了？”卓至城见她脸色苍白，全身裹得严实，心中已信了几分，沉沉叹了口气说道，“之前一直太忙，都没有时间来探望你。”

说着，他指向桌上的补品，“这些都是上好的滋补佳品，你的身子最重要。”

卓至静瑶朝桌上瞥了一眼，她久在药铺，何曾看不出这些补品都是寻常品相，但还强撑着站起身，行礼谢道：“爹爹，让你费心了。”

卓至城晃了晃手，示意她无需多礼，目光却在她面上多看了几眼，语气之中去却满是懊恼：“静瑶啊，你空了帮我写封书信给你娘，就说这里毕竟是她的家，在外这么长时间总不是事儿！”

卓至静瑶颔首，幸而她出来前提前多抹了些白粉，这才能骗过他这精明的爹。

“爹爹，娘亲说过，这里是她的伤心地，她恐怕……”

她抬眸看向卓至城，略一停顿，面上现出几分难色，咳嗽了半日，这才说道，“况且，杨姨娘还在……”

“不要说这个贱人。”卓至城面露怒色，桌子拍得砰砰响，咬着牙恨恨道，“我原本不知道，她竟是这般蛇蝎心肠的毒妇，如果没有她，我和你娘也不会生分至此！”

卓至静瑶静静的看着他的表演。

今日他来的这般早，又是送滋补品，又是生气动怒，目的唯有一个，就是想让她动手除去杨姨娘。

只不过她并不准备上当。

“爹爹……你不要……生气，女儿我……”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已剧烈的咳嗽起来。

小婢女忙送上茶汤，又是拍着她的后背，又是跑到房内拿药，过了好半晌，她这才停住了咳。

“静瑶啊，你怎么会病得这么重？”卓至城不由想起自己亲生的大女儿，之前也是这般病死的，后来郎中说是外疾引起的痨病。

他又惊又怕，身子不由往后靠。

见他怕成这样，卓至静瑶愈发齿冷，整个身子都伏在小婢女身上，咳得愈发厉害。

“好了，你快歇着去吧，我先走了。”见她这么咳嗽，卓至城脸上白了几层，他挺着大肚腩忙站起身，如同避瘟疫般捂着口鼻，头也不回的匆匆离去。

“小姐，我扶你进去吧！”小婢女搀扶着她慢慢走向里间，自言自语的说道，“这病许是不能吹风，刚刚在里间还好好的，怎么一出来咳得这么厉害？”

她年岁尚小，只顾自己说，却没有发现卓至静瑶扬起的那抹冷笑。

想要借刀杀人，白日做梦！

……

在卓至静瑶这边碰了壁，卓至城刚想去书房，走到半路上，脚步一顿，却是去了卓至静恬房内。

卓至静恬这几日一直闷在屋中，生怕卓至城因杨姨娘的事迁怒自己，此时听到门口卓至城说话声，心中愈发慌了。

她匆忙走出去，却见他一脸怒火，心中愈发胆寒，捏着帕子，问得小心翼翼：“爹爹，你找我？”

卓至城屏退奴婢，死死盯在她面上。

卓至静恬被他阴沉沉的目光压得头都不敢抬起，后背直冒冷汗。

“你还想当我卓至府的二小姐吗？”

卓至静恬被他突如其然的这句话，吓的“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眼眶瞬间就红了，哑着喉咙求饶：“爹爹，我已经乖乖听你的话，不去掺和杨姨娘的事了啊！”

“可是之前的事你全都知道！”卓至城想到之前的事，牙齿都在发抖，他蹲下身子，一把捏住她的肩膀，恨声说道，“可是你从没有告诉我！我给你吃好的，给你穿好的，你竟然和那不争气的贱人都想害死我！”

卓至静恬被他捏的肩膀生疼，可却不敢吱声，眼泪直往下掉：“爹爹，我没有啊！都是杨姨娘做的啊！”

“如果你还想认我这个爹爹，那就将你知道的事都告诉我！”卓至城见目的已达到，语气多了几分和善，死死盯在她面上问道，“那个裁缝现在在哪里？”

卓至静恬整个人如同被劈了一般，呆了半晌，终是抹去了眼泪，对上他的目光，柔声说道：“爹爹，我可以告诉你，但我有一个条件！”

“只要你听话，你永远都是我卓至府的二小姐。”卓至城冷哼一声。

他这个二女儿一动心思，他就能看得出来，偏偏她还觉得自己很聪明。

见她面露喜色，卓至城从怀中掏出一玉佩塞到她手中，沉声说道：“将他骗进来，杨姨娘的金银首饰都是你的！”

卓至静恬看着那玉佩，紧紧的捏在了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