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 煽风点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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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杨姨娘屋门被阿清一脚踢开，满屋子的奴仆无人敢阻拦。
“人呢？”卓至静瑶进入，眉目冷肃，环视四周。
“回……回大小姐……”一个老婆子偷偷瞟了她几眼，壮着胆子说道，“杨姨娘去老爷那边了。”
昨晚卓至静瑶惩罚奴仆的事，早就传遍了整个卓至府。
哪个不要命的，这个时候还敢触了大小姐的逆鳞？
“她倒逃的快。”卓至静瑶冷冷一笑，眉目之间多了几分肃杀。
她的目光慢慢落在众人面上，她话语清冷：“只要碰过小溪的，一个都逃不了！”
她那肃杀之气吓得一屋子的奴仆大气都不敢出，有几个老婆子肠子都悔得青了，硬着头皮跪在那里。
“既然杨姨娘去找爹爹了，那我不去，岂不是不热闹了？”
卓至静瑶怎不知这些老婆子的心思，她嘴角蔓上一层冷意，慢慢踱到她们跟前，蹲下身子，盯在最前面一人面上，冷冷说道：“她动了我的人，这笔账哪有容易消？”
说罢，再不理睬，大踏步离去。
那一众奴仆都吓了一身冷汗，全都瘫软在地。
突然只听得“轰”的一声，刚才被踢开的门，轰然倒塌，扬起满地的尘土。
众人面面相觑，都感觉脖颈处一凉，缩着脑袋半晌说不出话来。
……
书房内。
杨姨娘哭的是凄凄惨惨：“老爷，大小姐这是要杀我啊！我是好心，想让小溪劝劝她，我发誓我可是一个手指头都没碰她，不知道这个丫头怎么命薄，回去之后就死了！这事怎么能怪我头上呢？”
卓至城瞪了她一眼，满脸横肉中都带着凶相：“你就知道给我惹事！现在好了，你让我怎么办？”
“老爷，我受点委屈不要紧，可全府的人都知道我是你的人，大小姐为了个奴婢就要打要杀的，分明就想借这机会让您欠她的人情啊！她还没入宫呢……”杨姨娘跪行几步，抱着卓至城的腿，哭的愈发梨花带雨。
卓至城被她哭的头疼，可最后一句话却戳中了他的心思。
他“啪”拍在桌上，一双眼几乎喷着火：“这个家还轮不到她做主！想拿捏老子，想得美！”
此时，门外想起了敲门声。
小厮在门口试探着开了口：“老爷，大小姐来了。”
杨姨娘趁机搂着卓至城哭道：“老爷，大小姐真是想要了我的命啊！”
“你起来！”卓至城冷哼着，一把将杨姨娘拖了起来，“今天我看谁敢动你？”
杨姨娘娇娇柔柔的站起身，低头擦着眼泪，嘴角露出了一抹得意的冷笑。
卓至城为人市侩粗鄙，最怕就是别人看不起他。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卓至静瑶缓步走了进来，她的目光落在了站在一侧的杨姨娘身上。
杨姨娘被她眼神看的心里发毛，只梗着脖子站在那里。
“静瑶啊，小溪这丫头命薄，这是二两银子，你拿去安葬了她！”
卓至城咬着牙掏出二两银子，扔在桌上。
卓至静瑶目光盯在那二两银子上，心中的悲凉如潮水般翻涌而上，她抬起眸子，盯在他面上：“爹爹，小溪是娘亲给我的人，服侍了我整整三年。”
卓至城被她眼眸之中的肃杀吓了一大跳，他狠狠咽了咽口水，强撑着说道：“那又如何？不就是个奴婢嘛，给她二两银子还算是看在你面上了！”
听到这句话，卓至静瑶不怒反笑，反问道：“爹爹，如果是你身边的人死的不明不白，你还能这般坦然吗？”
“大小姐，你这是在咒我们老爷啊！”杨姨娘来了一句。
“反了你！”卓至城早没了耐心，被杨姨娘这么一激，血气上涌，桌子拍的“砰砰砰”作响，“就为了一个婢女你就不依不饶的，真以为我不敢打你？”
此话一出，场面瞬间如死般静默。
“当年，你也是这样对待你的亲生女儿的吧？”过了半晌，卓至静瑶幽幽开了口，嘴角露出一抹冷笑，“难怪大夫人这么多年都不愿意回来！卓至老爷，你未免太过宠妾灭妻了！”
“大小姐，你怎么这么说老爷呢？”杨姨娘心中甭提多得意了，借着劝说愈发火上浇油，“大夫人不回来，这可怪不到老爷头上！你这是被大夫人蒙蔽了！”
“反了你……反了你……”卓至城这辈子最大的屈辱就是他的发妻，此时又被杨姨娘这么一说，火气直蹿上头，早就没了理智，朝着卓至静瑶面上扇了过去。
“啪”的一声，耳光声响起。
卓至城看着自己的手，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
“卓至城，这一巴掌就算我还你三年的照顾。”
冷厉的话从卓至静瑶口中说出，再没了半分的留恋，她的目光紧紧盯在卓至城面上。
“静瑶啊，我没有想……你不要……”
此时卓至城也想了起来，眼前这个不是她的嫡亲女儿，而是被太子看中的人。
卓至静瑶并没有再给他说话的机会，目光如剑，越过他的肩头朝杨姨娘望去：“你最好藏好杨姨娘，否则，我定会让她尝尝百倍千倍的苦楚。”
这话说的很轻，可如同一块巨石，狠狠砸落下来。
杨姨娘忍不住抖了起来，她将大夫人这么厉害的女人都逼走了，可不知道为何，此时看到卓至静瑶的眼神，竟从心底深处生出恐惧。
“静瑶，你不要这样……”卓至城还想解释，却看到了她毅然决然的背影，他无力的靠在书桌前，恶狠狠的瞪在杨姨娘面上，“你说你，好好的去招惹她做什么？”
“老爷，你不会真怕了吧？”杨姨娘靠在卓至城身上，现在她只有依靠他了，她继而说道，“大小姐真的太凶了，也不知道太子看上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