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刻意刁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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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卓至府的宁静被突然上门的府衙官差打破。
府内的小厮、婢女何曾见过这等架势，全都吓得呆若木鸡。
卓至城听到这消息时，却让杨姨娘先去应对，说自己另有要事要办。
杨姨娘见他逃窜的样子，暗暗淬了一口唾沫，可一想到卓至静恬的婚事，还是硬着头皮去了正厅。
“哎呦，这不是曹捕快嘛，今儿怎有空来我们卓至府啊？”
见堂中站着的这人，杨姨娘顿时心中大安。
这姓曹的平日里可没少从她这里捞银子。
“杨姨娘，今日里是为了居大人遇害一事。”曹大川冷哼一声，说着一扬手，朝后吩咐道，“搜！”
他身后跟着的这些衙役听到命令，全都双眼放光。
杨姨娘忙将曹大川拉到了一边，暗中塞了一大包的银子。
曹大川用手掂了掂，咳嗽了两声，朝后面使了个眼色，这才说道：“只不过，如果杨姨娘能解释得清楚也是可以的。”
“哎呦，多谢曹大人。”杨姨娘忙谢过，却又面露难色，支支吾吾的说道，“居大人是曾来过我卓至府喝酒，当时作陪的有我们老爷和大小姐，当时居大人还夸我们大小姐聪明能干呢。你说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啊！”
“哦？卓至大小姐也在？”曹大川顿时来了劲头，厉声追问道，“那还不快请大小姐过来一叙？”
“曹大人，不劳烦了，我自己来了。”光亮处，卓至静瑶缓缓走了进来。
自从衙门的人上门，她就已然猜测出了事。
后来，小溪一打听才知道，居大人竟然死了。
“卓至大小姐。”曹大川抱拳行礼，可一双眼睛却贼溜溜的打量起来。
果然是个美人。
面容皎洁如玉，乌发如云，尤其是一双眼睛炯亮皎洁，恍若天上星辰，偏神色之间却多了几分清冷，更显得同寻常女子不同。
卓至静瑶心中恼这人无礼，面上却不为所动，只淡淡开口：“曹大人有什么想问的，都可直说。”
“哎呦，曹大人，我们静瑶啊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从来都没有和那些阿猫阿狗有往来的。要不是居大人那晚过来，我们静瑶都不会出门的。”
杨姨娘面上一脸哀婉，万分疼惜的开了口，“况且，她身边的小溪姑娘又是绝色，当时居大人一看就喜欢上了，还和我说，要将她带回去当姨娘呢。”
卓至静瑶深深看了她几眼。
杨姨娘表面是为她辩白，可落到旁人耳中，却成了她利用婢女美色意图勾搭官员的罪证。
更何况，衙役都是穷苦人家出身，平日就被人看不起，自然成了杨姨娘口中的“阿猫阿狗”。
杨姨娘这连捎带打的，帮她将人都得罪光了。
“哦，看不出卓至大小姐还挺有主见的。”
果不其然，曹大川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向外一招手，冷飕飕的开了口，“既然如此，那就请大小姐到府衙去一趟吧，让县衙老爷亲自问问，免得脏了您的眼。”
“曹大人，您这话可错了。”卓至静瑶扫了一眼，慢悠悠的开了口，“府衙我可以去，只不过……”
她说话时，目光却落在了杨姨娘身上，纤纤一指，倒是说得清楚，“她现在管着卓至府，自然要去。还有我爹爹，更是要一同前往。毕竟，我一无权二无财，去了什么都没用。”
杨姨娘倒抽了一口冷气。
她怎么都没想到，卓至静瑶竟会直接将卓至城拖下水。
更可恶的是，她直接掐住了曹大川贪财的命脉。
“卓至老爷人呢？”果不其然，曹大川此次才“恍然大悟”想起来卓至城，厉声喝道，“难不成卓至老爷也嫌弃见到我们这些阿猫阿狗？”
“哎呀，曹大人，我们老爷听说居大人去了，悲痛不已，现在已卧床不起了。”杨姨娘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偷偷瞅着曹大川，轻声拉着他的衣袖说道，“曹大人，您可不要被这小丫头片子给骗了，居大人死之前最后见的人就是她。”
曹大川闻言，快步走到了卓至静瑶面前，话里都带着冷气，连声逼问道，“卓至大小姐，你和居大人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他可曾对你说过什么奇怪的话？”
卓至静瑶微微皱了皱眉头，不管她如何答，都会落人口舌。
哪个大家闺秀会大半夜私会男子？
“曹大人，当晚酒宴，我提前离席，自此就再没有见过居大人。”卓至静瑶声音清冷，面对他质疑的眼神，她环视众人，目光却落在了杨姨娘身上，“如果有证据，那就拿出来，如果没有，曹大人您身为衙门中人，怎可随意攀诬我的名声？”
曹大川没想到卓至静瑶竟没有被他吓住，看着那一双幽黑清亮的眼眸，一时间朝杨姨娘看去。
杨姨娘硬着头皮只能开口：“静瑶啊，那晚有人看到你去了居大人那边……”
“那就将那人叫出来当面对质。”卓至静瑶根本没给她再说下去，目光清冷逼视，“恰也是巧了，也有人告诉我，当晚杨姨娘还带着静恬去居大人那里。”
“我哪会？”杨姨娘急了，连声争辩，“我可是卓至府的姨娘，怎么会带着女儿做这等事？”
“那我还是卓至府大小姐，是大夫人的嫡女，难道还比不上你一个姨娘？”卓至静瑶冷哼一声，目光冰冷没有一丝温度，“杨姨娘，你不是心心念念想要让静恬嫁得好吗？居大人这高枝您怎么会错过？”
既然这遮羞布都扯下来了，那就彼此打开天窗说亮话好了。
想要攀诬她，可没怎么容易！
杨姨娘白瞪着一双眼睛，被噎的一句话都说不出。
“好！好！”
突然响起了清脆的拍手声，杨姨娘恼羞成怒之下正要骂人，一回头看到来人，顿时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