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晚上甚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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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克凌嘴角弯了弯，这个时候，她倒会害羞了。
卓至静瑶一边扒拉着面前的小山，一边不死心追问：“你是不是给我爹爹银子了？”
见他沉默不语，她“啪”的一声放下筷子，气着说道，“我就知道，他没这么好心。”
谢克凌见她微翘的唇，不由莞尔，伸手揉了揉她头心，笑着说道：“放心，我总不会让自己吃亏。”
卓至静瑶心中一怔，他这动作做得未免也太顺手了吧。
她微微侧了侧头，避开他的手，说道：“放心，你给我爹爹的银子我还你。”
说罢，想到白花花的银子，心里还是忍不住的心疼，恨恨说道：“以后我再也不喝酒了，喝酒太费钱了。”
谢克凌对她的躲避并不以为意，又见她一副心疼银子的姿态，忍不住弯了弯唇角，凑近些说道，“我倒觉得，喝点酒并不妨事。”
话至此处，她话音一顿，盯着她晶亮的眸子，笑说道，“只不过这时节，晚上尚有几分寒意，下次可去看花？”
听闻此言，卓至静瑶脑中“轰”的一声，蓦然想起自己昨晚扯着他嚷着要去看星星，脸上只觉烧的厉害。
谢克凌看她几乎将自己都埋在了碗中，忍不住轻笑起来。
他的福王妃倒是比以往更多了几分少女的活泼，很是难得。
……
用完早膳，谢克凌便将卓至静瑶送了回去，刚回屋就看到阿清对他挤眉弄眼，他装作不知，只默默的让阿清不要浪费了如此丰富的早膳。
于是，他的耳根清净了。
可不料，到了晚间，卓至静恬又来了。
阿清看着愈挫愈勇的二小姐，朝谢克凌投去一个同情的眼神，自行遁去。
“林先生，这是爹爹让我送给你的。”
生怕谢克凌会开口赶人，卓至静恬自己抢先开了口，忙不迭将手中的食盒递了上去。
“多谢卓至老爷了。”谢克凌淡淡掀唇，他抬眼看了看天色，“这时辰已黑，卓至小姐慢走。”
卓至静恬想到白日自己受到的屈辱，再看此时他一副拒人千里的姿态，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红着眼睛，惨兮兮的开口：“林先生，你对姐姐有说有笑，对我却不假辞色，我就真的那么惹人讨厌吗？”
“二小姐想多了。”谢克凌面色清冷，淡淡开了口。
以往宫中这种手段他看多了。
话音一顿，继而说道，“大小姐脾气直爽，为人正直，很好相与。”
卓至静恬听后，鼻子险些被气歪了。
这就是说她不好相与吗？
“林先生，如果我做了什么不对的地方，你尽管告诉我才是！我虽不像姐姐这般会讨人喜欢，但心却是真的！”卓至静恬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手中的帕子却紧紧的捏着。
她爹爹也不知道发什么疯，不就收了这林克一间铺面，就像没见过钱一般，推着她过来。
谢克凌着实也不想再陪她演戏，瞥到门口的身影，开口唤道：“阿瑶，过来！”
正巧经过他门口的卓至静瑶后背一凛，整个人僵住了。
跟在她身后的小溪轻声说道：“小姐，林先生在唤你呢。”
卓至静瑶低声说道：“你说我现在逃，来得及吗？”
小溪悄悄又瞅了一眼，低低说道：“小姐，输人不输阵，二小姐盯着你呢！那眼神恨不得要吃了你！”
卓至静瑶素来知她这妹妹，越是谦让，越是会顺杆子欺负人。
想到这里，她揉了揉眉心，心中只觉得有些烦人。抬头时已是笑靥如花，慢悠悠走了过去，瞥了一眼卓至静恬手中的食盒，悠悠开了口：“二妹妹这是来给林先生送吃食？”
说着，又悠悠开了一眼边上的谢克凌。
谢克凌忙说道：“要不一起用些？”
“我大姐姐向来是看不上的。”卓至静恬可不想被卓至静瑶占了便宜，忙抢着开了口，“谁让大姐姐屋里的东西都是最好的呢。”
这话说的，倒像是平日里卓至静瑶经常欺负她似的。
卓至静瑶淡淡一笑，拦住想要争辩的小溪，缓缓开了口：“平日里好东西吃多了，偶尔用些粗茶淡饭也是可以的。”
卓至静恬倒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愣了半晌，这才反应过来，尴尬的笑了笑：“姐姐，您向来贵人事忙，甚少见你出来走动，想不到今日倒是在这边能遇到你。”
卓至静瑶盯在她面上，这副天真纯良的样子，还真容易欺骗人。
“今日早上，你不是见过我了？”卓至静瑶径直坐到了谢克凌对面，笑眯眯的抬眸看着卓至静恬，反问道，“看来不是我贵人事忙，是你操心太多了。”
卓至静恬一口气怄在喉咙口，恨不得将卓至静瑶那张嘴给撕了。
卓至静瑶也不再看她，拿起谢克凌放在她手边的炖盅，打开一看，嫌弃的推到一旁：“油腻腻的鸡汤，不喜欢。”
谢克凌笑着又将一叠酥烙送到她面前，轻声说道：“应是刚做的，样式看着还新奇，你少用些尝个鲜。”
听完这话，卓至静瑶用手捏了些，用了几口。
卓至静恬站在一侧，见她这副娇气样子，一张脸气的煞白，心里也不知道骂了她多少回，可最终只能将这口气咽了回去。
她气呼呼的拎着空食盒就要去找父亲告状，没想到，刚走到门口，却是被管事拦住了，说是卓至城正在里面。
看管事一脸紧张姿态，卓至静恬心中疑惑，但还是乖乖的离去。
屋内，看着她走了，杨姨娘这才小心翼翼的开了口：“老爷，居大人真的死了？”
“这还有假？”卓至城狠狠瞪了她一眼，“听伺候的人说，死状甚惨。现在消息都被封锁了，县衙都乱成了一锅粥。最可恶的是，竟然有人怀疑到了我卓至府头上。”
杨姨娘搂着他粗壮的腰肢，靠在他胸膛上，轻声安抚着：“老爷，您不要着急，现在衙门压着这事，看来暂时还不会动我们卓至府。听说，后来大小姐还单独去见了居大人，也不知道衙门会不会……”
卓至城脸色瞬间黑沉了几分，紧紧盯着她面上：“这话可当真？”
“老爷，我骗你作甚。”杨姨娘鲜红的蔻丹在烛光中甚为显目，“你不是让我照顾好大小姐嘛，我就让人多留意了。听说居大人看上了小溪，可我们大小姐不愿意，就亲自上门解释了，没想到啊……”
卓至城眼珠子滴溜溜的乱转，一把捏住她的手腕，恨恨的说道，“没想到，还有这么一件事。”
杨姨娘被捏的生疼，但却不敢吱声，只咬着牙，轻声说道：“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不让大小姐出来了，这样她就不会带着小溪这丫头了。这女孩子长得太好看了，也不是一件好事啊！”
话音一顿，她抬眼看了一眼卓至城，继而说道：“现在好了，将我们这清白人家都牵累进来了，如果真查到了，卓至家这么多年的经营就要毁于一旦了啊……”
“闭上你的臭嘴。”卓至城一把推开杨姨娘，双眼通红，瞪着铜铃大的眼睛，恨恨骂道，“妇道人家，成天胡思乱想些什么，还不快滚？”
杨姨娘被推的险些撞上了桌角，幸而撑了一把，她将满心的愤恨藏在心里，幽幽的看了一眼卓至城，这才缩着身子离去。
卓至城待门关上的一瞬间，他快步走到书桌前，抽出书信，奋笔疾书起来。
杨姨娘看着窗上映照出的人影，已猜测出卓至城是在写信，她嘴角露出了一抹得意的冷笑。
“老不死的，我看你还不上钩？”她轻轻抿了抿唇，扭着腰肢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