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凶宅老坟内其实一无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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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三于德贵分宾主落座,万三发现,于德贵的茶几座椅也非凡品,全是紫檀木制作,没有多少花纹,却气质高雅,端庄浑厚。
香茶氤氲,气味芬芳,沁人心脾,万三不自觉地有点自惭形秽,与这座椅茶几都不相搭配,好像一个泥腿子滚入一帮文人圈里,低人一头的感觉。
于德贵却没有高高在上的感觉,反而笑容可掬,亲切诚恳地与万三寒暄谈话,像一个老哥哥对弟弟的状态,让万三如沐春风,心情舒畅许多,对于德贵的好感又多了十分。
两人云山雾罩地聊了半天,终于接近正题,于德贵提起冬至节的事情,要万三表态。这次万三主动登门,于德贵觉得,可能万三回答应自己的要求。
“于老,对这个事,我有两点不明。”万三问。
“老三,马上冬至节,这事也该定了,有话你就说,有事你就问吧。”于德贵诚恳地说。
“那好,我就冒昧了。”万三道,“一则,您老退位归隐的真实想法为何。到您这里,这么多代总长老,尚没有中途退隐者。您虽然年近耄耋,仍红光满面,也不像传言说您因病归隐。这里面到底有何隐情,商请指教。”
于德贵听了,神色凝重,没直接回答,说:“其二呢?”
“其二,我非常不解,祁家堡祁福林长老为何对总长老之位这么执着,他也风烛残年,需要总长老之位么?”万三说,“根据我们查访,我们牛家庄也深受其害,差点被他送入死牢。而且,他送入死牢的目标是我!”
“你说的是真的?他想把你送入死牢?”于德贵惊疑地问。
“是,就是黎平府的案子,查来查去,发现是他一手谋划的,他本意是希望将我送入死牢,没想到,那趟差事我让徒弟们去了。虽然我侥幸脱身,但是两个徒弟也遭了大难,这个公道我必须找他讨要回来!”万三认真地说。
“竟有这等事,这祁福林为这总长老之位,处心积虑无所不用其极啊。”于德贵脸色变了,一改之前的平和安详,变得与万三一起同仇敌忾,对祁家堡愤愤然。
“这总长老之位,值得他如此处心积虑不惜同门相残么?”万三疑惑地问。
“也许,他已经利令智昏,无法以常理猜度他。”于德贵沉吟片刻,无奈地摇了摇头,说。
“这两个疑虑互相关联,请于老指教。”万三说。
“老三,之前尚不知这祁福林丧心病狂如此,竟至于有谋害同门事情发生。作为总长老,我也应该承担责任。”于德贵诚恳地说,“你今儿提到的两个事情,若不是得知他做出如此不耻之事,我是不打算说的,既然他如此人面兽心,若不将其清除出黑衣派,日后黑衣派的名声会被他污损于无地。”
原来,一个悠闲的午后,于德贵像往常一样静静地在书房品茗读书,这是他的习惯,这也是他一天中最惬意的时光。
这时候,焦晓牛冒冒失失地闯进来,向他禀报说祁家堡长老祁福林来到。
听到祁福林的大名,于德贵非常J惊疑,除了应酬场合,两人并没有多少交集,如今突然造访,所为何来?而且,祁福林在他心中的印象非常不好,不仅城府很深,而且透着奸邪气息,那双眼睛与人对视后,会如芒在背,好像被他盯住,粘块狗皮膏药在背上一样的感觉。虽然如此,作为黑衣派总长老,于德贵还是热情地出迎。
于德贵到了外面死尸客店,祁福林正襟危坐,静静地一动不动,干瘦的面皮,深陷的眼窝,仿佛木雕一般。于德贵上前热情寒暄,祁福林也只起身来,皮笑肉不笑地寒暄几句,两人回到正房客厅。
又是一阵客套后,于德贵见祁福林仍然皮笑肉不笑地敷衍自己,并没说出什么事来,从他的神色上,完全看不出有何异常,真是一个难以捉摸的老狐狸。
于德贵忍不住,只好问:“老弟驾临寒舍,所为何事?”
祁福林听了,顿了顿,好像难以启齿的样子,但还是张开口,说:“老兄,有件事,我得知后,非常震惊,但事关黑衣派总长老,我思来想去,还是来向您通报一下。”
于德贵一听,懵了,看着这个危险人物,心里开始打鼓,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他,脑子里快速旋转,怎么也想不起来与他有什么瓜葛,只好说:“老弟,愚兄有照顾不到之处,尽管指教,一定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祁福林听了,故作神秘地,低声说:“老兄,我有个徒儿不知道深浅,到您过阴的府上起了那老坟,回来告诉我那只是个空坟,一无所有。这事,你看,怎么回事?”
于德贵一听,脸上头上立马冒汗,立即站起来斥责道:“你,你们也太过分了,连我的宅邸也动!”
祁福林却没惊慌,反而神色自若,面无表情地说:“老兄,你听我说啊,我也不知道,是徒儿不知深浅,无意中干的。您看,这事若是责罚他,他什么也没动您的东西。我也是为难,才来找您。”
于德贵看他如此淡定如此若无其事,心说自己太失态了,听他的口气,不像找麻烦的样子。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想了想,坐下来,说:“老弟,既然这事已经如此,私下里告诫告诫他,就算了吧。我也不能为一个小徒弟过不去!”心说自己这样说,等于给祁福林一个台阶,两边都下了台阶算了,以后那宅邸得有专人看着了。
“老兄真是宰相肚里能撑船,我替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徒儿赔罪了。”祁福林干笑了一声,话锋一转,说,“可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那徒弟也是嘴欠,放出风儿说您那坟是空坟,压根没有过阴一说。”
“这,这。你我作为师长,虽然不便责罚他,但你可以告诫他不得信口雌黄才是。”于德贵还没有意识到问题严重性,有点埋怨祁福林没有约束好徒弟。
“老兄,话是这么说,我也是这么告诫他的,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事捂是捂不住的!”祁福林说。
“这有什么呢?就说是无据传言,能有什么呢?”于德贵疑惑地问。
“老兄,您是不知道,他们都在传,您那过阴传说是瞎编乱造的,说的非常难听,我听了都非常生气,流传出去,这黑衣派大旗可怎么扛啊?”祁福林严肃地说。
“这,有这么严重?”于德贵才感觉事情的严重性,这老小子是话里有话,看他淡定的样子,是谋划好了才来的啊,他明白过来,但想不明白怎么才能对付过去了,本想息事宁人,人家不给台阶下,还像是把这事拿捏住自己了。
“你回去,严厉斥责他们,不准传播谣言,不就得了?”于德贵还抱着一丝幻想,他希望通过对祁福林拿出点善意,能帮忙平息事情,说,“我这里有五十两银子,你对他们恩威并施,把谣言止住。”
“老哥哥啊,您可想多了,我可不是为了您的银子,要是用银子能办好,我早就安排了。我还能到您这里要银子?”祁福林忙道,嘴里话头软,意思却硬的很,寸步不让。
“这,如此,怎么办呢?”于德贵纠结了,只好茫然地望着祁福林。
祁福林却不说话了,只自顾自地饮茶,呆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一声不吭。
于德贵心里可是急啊,这突然到来的事情让他措手不及,老宅地的老坟里到底有什么,他自然心知肚明,本来这事心里就虚,如今被人抓住了手脖子,长期作为黑衣派总长老的他,一直以来的尊荣感和充分的自信一下子被抽空了,像是生活在云端的人,突然跌倒尘埃,这种落差实在太大,全将平日的矜持与涵养忘了个干净,只有一个字:急。
祁福林看于德贵头上冒汗,脸色红一阵青一阵,知道这家伙上钩了,自己加一把力就立马将其自信的梯子给推倒。但他就是沉住气,不说话,任凭于德贵着急上火。
好一阵子,于德贵急了,忍不住嚷道:“老祁,你今儿来,一定是想好了才来。事情是你的徒弟干的,谣言是你的徒弟传的,如今却将我架在炉火之上,是何道理。”
“哎呀,老哥哥,你别着急啊。我倒是有个主意,只是说出来恐您多想,没有敢立即出口。”祁福林淡定地说,于德贵越急,他越淡定。
“说吧,我听听,行不行听听再说啊。”于德贵忙道。
“是这样,我对外说,您年老多病,急欲退养,总长老之位无力承担,决意退位。”祁福林故作诚恳地献计道,“我对内保密,对外声称您眷念旧情,决意归隐旧宅。这样,所有人都会感佩于您的重情重义,也没有人相信那些不好的传言了。您看咋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