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老赶尸匠的纠结
66读书 www.66dushu.com，最快更新民间拾艺之赶尸匠!
祁福林在于德贵客厅里，讲出自己的打算，于德贵听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事情太突然，他一点准备没有，他也突然想明白，这祁福林是冲着总长老之位来的。
这黑衣派总长老之位本没有几分油水，只是荣誉尊严与地位，祁福林为何对此如此看重？只是为了虚荣？
于德贵沉默了，他想不出该说什么，
祁福林却一点不显尴尬，两只小眼睛里透着奸诈的光芒，面皮却呆呆的，喜怒不形于色，真是个城府极深的老狐狸。
两人僵持了半个时辰，竟然一句话都没说，茶桌上的茶水早已经凉透，于德贵也懒得去续水。
总长老之位对他，是没有什么油水，可是一旦若是退了，这张老脸与天天端着的这身架，会大为失落。可不退的话，若被人传言自己是个虚伪之人，也是如芒在背，坐立不安。
于德贵想不明白，干脆闭了嘴，看祁福林如何表演，既然他提的这个问题，且看他下一步如何。
祁福林见于德贵一声不吭，也不着急，好像他一切都成竹在胸。他干笑了两声，打破这难堪的尴尬，说：“老哥哥您好好想想，想好了与我通报一声，我也好早作准备，为您一世英名与黑衣派的大旗，有个完全安排。”
于德贵像是没听见一样，呆坐了一会儿，起身来，冷冷地说了声：“老弟你在家安心等着吧，送客！”
祁福林趁势起身，拱了拱手，也不等于德贵起身相送，他转身就走。于德贵分明看见，他转身之际，那嘴角翘起，好像做了一个轻蔑的表情。虽然转瞬即逝，于德贵也心里一凉，愣是没站起身来，祁福林已经出得正房。既然如此，也只好不动如山，随他去吧。
就这样，黑衣派两个最老的长老一番会见，不欢而散。可两人心中，却还在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等了一刻钟，约莫祁福林出了死尸客店，于德贵将焦晓牛叫了过来。
焦晓牛见姥爷神色严肃，看着他有些气恼，不知做错了什么事，心虚地站立一旁。于德贵没立即问话，焦晓牛见茶桌上的茶水已凉，上前来想换茶水。于德贵摆摆手，说：“算了，我不想喝了。”
焦晓牛只好站在当地，等待问话。
“晓牛，刚才祁福林来此，说最近传出不少关于我们的传言，这事你知道吗？”于德贵问。
焦晓牛正忐忑不安，听说是这事，心里有了底，忙说：“我听说过一些，但不全面，他们背着我说，所以我只听了些皮毛。”
这倒是在情理之中，谁都知道焦晓牛的身份，当他的面数落他外公，没几个傻子会干，这点面子是要留的。
“他们都说什么？你听到多少说多少。”于德贵问。
“他们说您过阴之事是假的，其他的就不知道了。”焦晓牛老实地说，“我是不信，我对那人责骂了一顿。”
于德贵叹了口气，看来这事传的挺广，而且这事好像就是祁福林一手谋划的，目的就是搞臭自己，夺取总长老之位。这总长老之位，让出去倒也无妨，但这祁福林如此行事，等于将黑衣派托于小人，自己还落了个受挟持退位，着实可恨，可怎么解决问题呢？
于德贵想了想，对焦晓牛说：“你去悄悄地找相熟的祁家堡年轻徒弟，将传言打听清楚，尽量打听打听祁家堡传这个，目的是什么。不要怕花钱，只要查清楚就行。”
焦晓牛听说给派了这么个差事，非常高兴，这差事可是个花钱而且不限制花钱的肥差，他高兴地领命而去。
于德贵思考如何善了此事，自己已经耄耋之年，大限已近，这总长老之位，实际价值非常有限，若此事退隐江湖，也是不错选择。想明白这一点，他反而释然了，他打算退隐之后，就常住当年的旧宅，以此始以此终了，也是一个不错的结局。
既然决定退隐，那就要考虑接任的问题，他一万个不愿意，让祁福林小人得志，而且不知道他在总长老之位是想有什么阴谋。思来想去，他打算这样，决意退隐，并公告天下自己退隐就在当年的旧宅，以余生陪伴旧人。这么以来，所有的传言都将成无根浮萍，随风飘散。
然后物色新的总长老人选，并助他当选，这么以来，既对得起黑衣派列祖列宗，也保全自己的晚节。
他思考这个人选，选中了牛家庄的万三，这是个最佳人选，人品可靠能力超群，牛家庄死尸客店在行业内也是最优秀的名声，若万三愿意出面，自己力荐然后联络其他门派，以他的脸面，定能成功。
可前些时万三固执地推辞，让他很失望，除了万三，其他人也无法对抗祁福林。这次万三亲自登门，意外地发现这祁福林为了总长老之位，简直丧心病狂，将矛头还对准了万三，全不念同门之谊。他越是如此不惜代价处心积虑，于德贵与万三都对他背后的企图非常疑惑，越不放心将总长老之位拱手让给他。
于德贵将与祁福林的一段纠葛事无巨细与万三说了一遍，两人陷入沉默，都在思考彼此带来的信息与想法。
“于老，既然祁福林把事情做到这份儿上，我看，无论是退隐，还是接任，我们都暂时搁置。我们先搞明白他到底坐到总长老位上想干什么？”万三建议道。
“是啊，我让晓牛去查，也没查出什么，这孩子也是不成器。你们能将黎平府的案子查的这么清楚，不妨继续查下去，查个水落石出，咱们在商量如何处置，如何？”于德贵很想借助牛家庄的力量，将祁家堡搬倒，结局如果是自己退隐万三接任，也是非常好的结局。
“那好，就这么办。我这里两个徒弟，与晓牛一起查案。”万三表态道。
两人商议已定，觉得离冬至节已经很近，事不宜迟，需要赶紧行动，万三师徒便告辞出来，回到牛家庄商议此事。
两天后的正午时分，县城远客来饭庄雅间，程方与陆石头边喝茶边等待两个人。
午时二刻，焦晓牛与王筷子前后脚来到雅间，四个人本都是熟人，相互简单寒暄了下，程方便招呼两人开吃开喝。
王筷子很高兴，他不知道今儿什么喜事，被焦晓牛约来大饭庄赴宴，到了见是程方陆石头两人，脸色一变，随机恢复正常。程方将他的这点尴尬，全看在眼里。
“你们三个怎么混到一起了，就为了找我？”王筷子诧异地问。
“好兄弟，哈哈，来。既然来了，吃起喝起。”程方大方地招呼说。
王筷子心里虽然惴惴不安，但毕竟都是同门师兄弟，人家好酒好菜招待，怎么好追问下去。
四人很快热闹地吃喝一番，酒酣耳热之际，程方开始提起正事。
“王筷子，这黑衣派赶尸匠里面，你是最不讲规矩最不讲义气的。”陆石头突然变脸，接着酒劲对王筷子开炮。
“石头，你说这话可就不讲究了，咱师兄弟有什么不讲究的，你看不起我王筷子吧。”王筷子有些恼怒，干脆地回怼。
“是么，我问你，为啥我们哥俩请的喜神，当晚就让你给起了坟了！”陆石头腾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想起此事就按捺不住火气，手指着王筷子骂道，“你小子坏事做绝，这种事也能干出来，因为这事，把我俩送进了死牢，你知道吗你！”
“我，不是我干的，你这是血口喷人。”王筷子下意识地辩解，不承认其事。
“王筷子，你还算个男人吗，干了就干了，还不敢承认。今日称你个师兄，真是丢人，给我们黑衣派丢人。”陆石头怒道。
“石头，这事你可不能乱说，我没干就是没干。”王筷子嘴硬，不肯承认，还扭头转向焦晓牛，说，“你听焦晓牛怎么说，我干过这种事吗？”
王筷子很有信心地看着焦晓牛，还忍不住使眼色。谁知道焦晓牛慢吞吞地站起来，喝了一杯烧酒，说：“王筷子，这事你就认了吧，你干的就是你干的。你把背后谁指使的，都是谁参与的，说了不就完了。人家牛家庄也不是小气人，不差钱，只是你这是干的忒不地道。”
王筷子这才慌了，焦晓牛也不向着自己，合着那玉镯之事白让他占了便宜，还成了他的把柄。王筷子恨恨地瞪了焦晓牛一眼，焦晓牛像没看见一样，已然慢条斯理地喝着烧酒，王筷子明白，这三人是串通好了。
王筷子干脆坐下，眼一瞪，说：“石头，你别耍横，我没干就是没干。不然你拿证据来？”
陆石头见这小子不仅嘴硬，还想一赖到底，便迅速转过来，劈头盖脸就拿椅子向王筷子砸了过去，其势甚猛，普通人着了这一椅子，非死即残。
陆石头下了狠手，若是只有两人，非出人命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