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老江湖受制于山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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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鼻子老道虚宁子与美妇人在房内密谈，内容轻佻亲密，基本坐实了虚宁子老道的虚伪与好色。
他见女子唠叨没完，不耐烦地站起身，摆摆手。
“且去且去，我很快就来。”老道说完，然后想了想，拍了拍女子的手表示亲昵。女子风摆杨柳一般，进入内室。老道将手头上的药丸取出，就了白开水服下。又停了一会儿，才吹了灯草，进入内室。
疤瘌棍听下面没了动静，向下观瞧，房内漆黑，也没了动静。疤瘌棍知道，老道可能去了密室逍遥去了。只好还原瓦片，下了房顶，找了个角落，自己犯起了琢磨。这老道着实不一般，城府这么深，连天天跟随的徒弟都不知道。他到底藏了几个人，目前看到了两个，继续盯下去看。
疤瘌棍回到门房，玄清和崔小正已然沉睡中。他轻手轻脚地躺下，免得惊动他俩，关键是他不想让两人知道太多，惊醒他们，肯定会一番追问。
就这样，老道两天内，倒是配制了不少药丸，这药丸怕阳光曝晒，只能在房内阴干，老道又是个心眼很小心细如发之人，他的药丸，只在他的西厢房晾晒，不考虑数量只顾虑安全。这样，整个过程外人很少能发现什么端倪，免得夺去他的饭碗。
过了一天，突然早课的时候，老道晕了过去，当时疤瘌棍带着崔小正，也正襟危坐地在大殿上，向老神仙礼拜。老道带着玄清和大徒弟三人呈品字形，一面焚烧符纸，与老神仙交流，一面默默念诵道家经典。疤瘌棍与老道已经熟悉的兄弟想称，疤瘌棍以求神开运为由，要求每日早课都跟随，向老神仙祈祷求福。这算是道观的公开场合，平常也会有三三两两的善男信女，带了香烛等物，来跟随向神仙祈福。老道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他不可能知道，这疤瘌棍带着盯梢的目的。
老道念诵经典时候，突然晕倒，疤瘌棍和崔小正吓了一跳，以为老道真的与神仙交流，被附体了。而旁边的玄清却不慌不忙地取了半碗清水，化开一粒丸药，灌入老道口中，少顷，老道恢复了神气，一如平常。看的疤瘌棍大为惊诧，又不好问，只能下了早课，向玄清打听。
“老道这是什么情况，那是什么神药？”疤瘌棍问玄清。
玄清笑了笑，说：“这事也没什么稀奇，这是师父的一个陈年老病根，偶尔会发作，发作的时候不省人事。只要服用了他配制的神药，就可以恢复如初。所以，每个伺候他的人，都要将此事记在心上，一旦恶疾发作，好出手相救。”
“这药丸这么神，是他自己配制？”疤瘌棍问。
“是吧，是什么药丸，我就不知道了。都是师父拿给我们常备着，他自己也备着。”玄清道。
“如果你们不救他，或者他一人时候，岂不是就此死去？”疤瘌棍问。
“那倒不至于，他这疾病也奇怪，据说叫什么九死还魂劫，好怪的名字。师父说，如果晕厥当时，没人相救，他也会在半个时辰后苏醒过来，可以自救，还可以恢复如初。总之，就是病发如山倒，九死还能复生。如此而已。”玄清道。
“还有这么怪的病症，闻所未闻。”疤瘌棍奇道。
“是啊是啊，师父出门时候，为防发病，腰里都会带个水葫芦，也会带一包丸药。而且，会提前一个时辰服用一些丸药，基本可保一天的行动自由。万一碰上病发，也有解药可救。算是一切安排周全了。”玄清说。
“这个老道真不简单，秘密太多城府太深。”疤瘌棍喃喃自语。
这一桩奇事，疤瘌棍记在心里，未来擒捉老道，也许能有大作用，若再他晕厥之事下手，岂不是事半功倍。
这天下午，天气阴沉，疤瘌棍百无聊赖地在门房里休息，崔小正推门来回报，说老道出门了。
“玄清跟去了么？”疤瘌棍问。
“没有，玄清在大殿打扫，没跟着出去。”崔小正说。
“赶紧的，叫来玄清，我有话问他。”疤瘌棍忙说。
崔小正领命而去，将玄清叫到门房。
“你师父出去，怎么没带去出去？”疤瘌棍问。
玄清也诧异了一下，神态自若地说：“他大部分出行会带上我伺候，也会偶尔不带我，自己出行，没什么稀奇吧。”
“是么？正常么？”疤瘌棍自言自语，又像对玄清的追问。
“正常吧，没什么。让小正后面跟着看看？”玄清建议道。
“别，小正，你马上去客栈，把事情告诉三爷，就说我说的，让他们跟上。”疤瘌棍吩咐崔小正。
崔小正听了，快速离去。疤瘌棍出了门房，从后面远远看着，那老道径直向北走去，徒步行走，步履矫健，不疾不徐，似乎也没什么大事。疤瘌棍有点怀疑自己小题大做。
少顷，万三和来旺赶到，疤瘌棍把老道出行方向告诉他们，自己回了门房，他要好好休息，夜里盯梢还得靠他。
万三与来旺一直在客栈等候消息，两三天，这老道都没外出，终于等来崔小正的通报，两人急急忙忙地就追赶而去。
老道往北郊走，一直走出郊外小村庄，仍未停住脚步，继续往北走。
“三爷，老道会不会也有什么外宅？”来旺好奇地说。
“看样子真有可能啊，这个家伙不是什么好人。”万三道。
两人在后面悄悄盯梢，他们俩知道老道的本事，跟近了可不行，这老家伙也是老江湖呢，何况，三人算是相识，被认出来，可就麻烦了。
老道过了北郊最偏僻的村子，走入入山的小道。两人就惊讶了，这老道进山干什么？去采药？好像有点可能，怕人知道，独自入山采药，符合他的性格和保密需要。
两人跟的也不容易，越荒僻的地方越容易暴露。好在北山林木茂密，有了天然屏障，两人还能跟的紧了些。
越过了山脚下的林子，前面是一条山路，到了这个路口，老道停了下来，从腰里摸出来两个铁棒，铁棒敲击，声音挺响。
敲击声很有规律，好像在传递什么信息。
“这山里有山贼？”来旺小声说。万三点了点头，示意他注意隐蔽，今天好像会发现老道的什么秘密。
少顷，树丛里窜出来一个人黑衣劲装汉子，精瘦精瘦的，身材矮小，估计是安置的哨探。
那汉子走到老道跟前，神色轻松，笑道：“牛鼻子，来孝敬青爷了？”
虚宁子毕竟是场面上的人，一个山贼喽啰，竟然对他如此不客气，来旺与万三面面相觑，大是纳闷。
虚宁子满面堆笑，一反常态，平常对人，可是一板一眼威严的紧，包括对万三等人，也是一丝不苟，面色深沉。
“老刘兄弟，还得叨扰青爷。”老道将一包东西递给汉子，接着又从腰里摸出一锭银块，赛到汉子手里。汉子点了点黑布包，笑道：“老道好人呢，青爷肯定喜欢，你且等着，我去去就来。”
劲装汉子越过一片密林，消失在山里，虚宁子呆呆地站在那里，落寞而沮丧。
万三与来旺看的一头雾水，不知发生了什么，这虚宁子也算是个老江湖，怎么在这里，如此低三下四。里面必定有文章。
老道在这里，乖乖地待了一个时辰，那老刘才又飞也似地窜了出来，看来这小子身手了得，而且善于攀援，身材又小，是个做哨探的好手。
老道见老刘下山来，喜形于色。那老刘将老道的黑布包又给带了回来，上前来，递给老道。大声笑道：“老道，你发了财啊，这多银子，青爷高兴的很。”
“多谢老刘兄弟美言，多谢青爷赏脸。”虚宁子接过布包，神情复杂地掖在腰间，向老刘抱拳感谢。
“老道，青爷让我传个话。有新鲜的娇娘，还是尽快送来。”老刘笑着传话。
老道忙不迭地点头，表示都记在心里了。随后，两人告辞。
虚宁子下山来，老刘继续在林木从中潜伏。等虚宁子走了一阵，万三与来旺从后面悄悄跟随。
虚宁子出了山，天色已近黄昏，夜幕渐渐拉开。万三与来旺继续跟踪，这个时候，还不能打草惊蛇，继续积累这老道的一切行踪，等搞明白，才能下手。
“三爷，这老道也很歹毒，他可能诓骗良家妇女上山？”来旺说。
“是啊，我们必须除了他。不知会祸害多少好人。”万三道：“奇哉怪也，他为什么对这山里的青爷如此毕恭毕敬，俯首帖耳地听命与他。”
“有什么大把柄被人拿住了吧。”来旺忧虑地说：“本是一桩民间案子，如今还扯上山贼了！唉，我看，这案子更麻烦了。”
“确是如此，走一步说一步吧。”万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