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老赶尸匠的善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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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长期欺压的众女子突然看到出脱牢笼的希望，却突然冷静下来。

众女没有立即行动，面面相觑，都怀疑自己看到的和听到的是一种幻觉。她们在这里已经关到绝望，从未见过生人，况且万三又长相丑陋，看年岁与杨风差不多。而且带着一身江湖气，她们深怕这老头儿是不是杨风一伙来诈她们的，还有，这老头儿会不会像杨风一样，将她们关入另一个黑牢，岂不是才逃离虎口又入了狼窝。在这里受尽折磨，但是她们已经认命，一种最低生活状态和生活需求的稳定，这是长期被杨风与柳嫂子奴化和虐待的结果。

万三毕竟是老江湖，他震惊于她们的境遇，也能理解她们的疑虑，只好劝慰她们：“那杨风和柳嫂子都不在这院子里，正好跑出去。你们不要怕我，我是衙门里查案的人，偶然发现了这个地道，发现了你们。算是你们的造化。既然遇到这件事，我必须管到底，把你们救出去，送回家。”

凤姐表态道：“姐妹们，还有比这牢笼更害人的地方吗？我们出脱这牢笼，在哪里也比这里强。”万三反复表态：“我不会害你们的，放心吧，我和那杨风也素不相识。我与你们也无冤无仇，我见到了，就要管你们。不然会良心不安的。事情紧急，想快点脱身，大家不要犹豫了，越快越好。”

众女放下心来，可脚上的铁链怎么办。

“我们走不了啊？”谷妹绝望地说：“这链子，我们打不开，我估摸着你也开不了啊。”

“我看看！”万三上前，仔细查看他们脚脖处的铁锁，发现其实只是普通的插销锁，懂行的自然不在话下，只是几个弱女子是不可能打开的。他麻利地打开谷妹的铁链，谷妹脱离了舒服，喜极而泣。

万三逐一打开她们的铁链，被折磨了一夜的小红也强打精神，起来收拾东西，她们虽然这个环境极差，却每人都有两三身还算干净的衣服。这其实是杨风对她们的要求，杨风要求他们去陪侍的时候，必须衣着光鲜。

万三生怕那柳嫂子回来，忙招呼大家跟在他后面，尽快出来。

众女跟随万三鱼贯出了地道。万三将两个出入口的柜子安置好。带着他们出了正房，众女在正房里适应了一会儿，好容易接受了外面的光亮。时间紧张，万三顾不得她们墨迹，带着她们出了宅院。

西南郊到处是荒地，也没准别什么去处，万三领着她们先躲避在荒草从中的一个土坑里，让众人慢慢适应了外面的光线，环境。众女也不敢说话，万三让她们干什么就干什么。

万三找到最老成的凤姐，问：“你们出来这院子了，可还危险的很。你们准备去哪里。我需要送你们到哪里才安全？”

凤姐紧张地思考：“我们家都离这里远，附近也没有落脚之处啊。”

万三想，领着几个女子在这个土坑里也不行，被人发现说不清，他脑子急转。

“这样，你们在这里待着，哪里也不要去，也不要说话，就在这里待着。我出去找个安全的地方，你们先落下脚，再说回家的事。”万三嘱咐道。

众女忙不迭点头，听凭万三安排。

万三从土坑里出来，他必须尽快在附近找个隐秘的处所，收容这几个女子，还不能张扬，不能被人发现。那杨风和柳嫂子如果发现他们，不知道回惹来什么麻烦。

这西郊比较荒僻，有点房舍连院墙都没有，穷家破业，也不符合条件。必须找个有房有院的地方。还得尽量离杨风的外宅远一些。

他走访一些老人，费了不少功夫，终于在一位老者的引领下，找到一处土坯房，虽然房舍破旧，但院落齐全，封闭性符合条件。这是老者的侄子的宅院，侄子一家常年在外经商，便把老家宅院托付给老人照管，万三相中宅院而且出钱大方，最重要的是，万三表示，只住一两个月即可。也不耽误事。

万三到宅院里四下里看好，看各个房门的门锁尚好，放下心来，下一步，就是怎么把众女子接进来。

找好宅院，万三才发现这又是个问题，光天化日之下，他领着几个身体虚弱的女子，算怎么回事，被外人看见，可不得了，这乡村闲汉多的是，天天唯恐天下不乱，只怕哪里没有热闹可看。

万三想了想，决定这几个女子在白天还不能领出来，必须继续藏匿。比较担心的就是，这几个女子的行踪，被那柳嫂子发现，再给捉回去。杨风不大可能这么快会回来。为今之计，就是买些吃的，给她们补充些体力，估计也饿坏了。然后再物色个更隐秘的藏匿场所。

打定主意，万三到最近的集市，买了些食物和茶水，带回到土坑里。

众女在此也已经等得心焦，两个多时辰，没见万三回来，几个人越想越怕，蜷缩成一团，尽量缩小目标，身上周围覆盖了村民放置的干柴和秸秆，作为掩护。外面有一点人的脚步声，都会让众女惊吓一阵，深恐是杨风派来的人。她们没有逃出去过，但是每个人都听说过之前有女子偶然机会，开了铁链逃出，被捉回来，生生打断了两条腿。后来，就在那个土牢里，绝望而死。更要命的是，此女死后，杨风不知道出于什么想法，在土牢里逼迫她们挖了一个坑，就地埋葬。开始的时候，她们夜夜不能安眠，惊吓莫名。后来习惯了，人多了，也彻底顺从了杨风的淫威，破罐子破摔，还互相攻击，还接受了现实，一切看淡一切看开，觉得人生也就这么回事了。一切也就烟消云散。更恐怖的是，后来还有一位姐妹，不是出逃，而是伺候杨风时候不知道什么原因让杨风觉得被冒犯，也是一样被打断双腿，不到一个月，也死在了土牢里。也同样被埋葬了那里。此之后，众女对杨风百依百顺，再不敢有一丝违拗，轮到谁伺候，还得强颜欢笑，尽力让杨风感到身心舒畅才行。这杨风也是狠毒，他变态地认为，虚弱瘦弱的女子，才符合他的喜好，他故意让柳嫂子少给她们饮食，让她们非常虚弱，吃不饱，自然也无力反抗。想起来过往的一个普通场景，都会让众女浑身战栗。她们既然出脱牢笼，如果再被抓回去，是宁死不想再入牢笼的。

万三也明白她们的处境，也尽力快速安排一切，这几个女子，对他非常重要。救出来她们，是良心使然，既然见到，必须去做的事情。既然揪出来，就得确保她们不能再被抓回去。另一个重要的事情，是他要了解她们与杨风之间的故事，或许，还能探听到杨风与常家小姐的故事。这几个女子，也许是案子中的重要人物。他打算先将她们安置在这院子里，然后尽快取得她们的支持，得到自己想知道的一切真相，然后分别送她们回家，这事必须在三五天内完成，时间一长，说不定会被杨风发现，没有不透风的墙啊。

万三带了饭食，急匆匆地从荒僻的乡村树林等隐蔽之地，赶到女子们藏身的土坑。众女子发现来人是万三，才放下心来。万三示意她们一定保持隐蔽状态，不要声张。随后，他也钻入土坑，将秸秆杂物遮蔽起来，将饭食分给众女子，众女子狼吞虎咽地吃喝完毕。

万三可怜地看着她们，为之叹息，没想到，这杨风是这种恶毒之人。

“三爷，我们到哪里去？”凤姐吃完，小声问万三。

“我正想与你们商议，我在附近租了个小院，可是，你们白天出去，太危险，万一碰上杨风的人，就跑不脱了。再说，就算碰不见他的人，村里的闲汉也会盯上你们，就更麻烦。”万三向众女分析情况。

“这，那，怎么办？”凤姐及众女都有点着急了，在这里躲着，心惊胆战，也非常不好，可是想想，出去，确实如万三所说，也不是那么容易。

万三摆了摆手，说：“你们也别着急，我四下里看了看，这个地方还算隐蔽，等天黑下来。我们就从小路，到那小院里。在那里休整一天，我挨个在夜间，送你们回去，这样，你们觉得如何。”

众女能有什么主意，自然一切听从万三吩咐。万三见大家没有异议，便这么定了下来。

万三安排她们在土坑里，不要动，自己钻出来，到附近，找一个高土堆，坐在那里，警惕地四下观看，为众女放哨。万一发现杨风的人，也好提前想个对策。

就这样，大家一起等待，太阳落山，月挂中天，等待安全的归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