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钱粮师爷的外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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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旺疤瘌棍各自大有收获，得到崔李氏母子助力，将可以更快地深入当地三教九流，查找案情的蛛丝马迹。

万三也没闲着，他的眼睛盯上了神神秘秘的杨风，这是个最核心的人物，若从他身上找到线索甚至查到真凶，那就是事半功倍的效果。在行动前，万三忽然想到，既然我们盯上了杨风，那么，衙门的捕头更可能盯上他才对，是不是可以交流下情况？是查一阵子找他们还是现在就去，他有些踌躇，不知道怎么更好。转念一想，如果捕头能查到消息，也就不需要他们出马了。如今一切如此平静，没有一丝涟漪，说明他们也没进展，不如先查一阵再说。想到此处，万三决定跟踪并分析杨风，寻找蛛丝马迹。

确定了行动方案，万三首先要与杨叙聊一聊。又来到熟悉的饭庄，万三静静地等着他的朋友杨叙。杨叙人不错，自从搭上了这个线，一步一步通向了常老爷，算是基本掌握了全局。

过了好一会儿，杨叙到来。

“三爷，今天，就我们俩？”杨叙略微有点诧异，他知道万三忙于查案，找他必定无事不登三宝殿，怎么会单独约自己喝酒呢，自己知道的，能帮的忙都帮了啊。

“老哥哥，再忙，也得抽个闲空，喝点小酒，叙叙乡情吗。”万三寒暄道。

“三爷客气了，三爷来到黎平府，行事最是大方，让我们出门在外的老乡们，佩服的很。今儿，找我不只为了喝酒吧。”杨叙道。

“哈哈，老哥哥果然心细如发，今儿喝酒重要，叙叙乡情也重要，聊聊我的事情，也还重要，总之，坐下来聊聊吧。”万三笑道。

杨叙笑了，他平素结交较为广泛，三教九流也都熟的很，大家没什么需要藏着掖着的。需要藏着掖着见面的，都不是朋友，是冤家，在江湖上行走，认定的冤家尽量不见面的，只有朋友才常来常往。

万三将自己希望对杨风有更多了解的想法告诉杨叙，提到杨风，杨叙打开了话匣子，虽然，他跟着杨风有一二十年了，算是最亲信的人，毕竟是老家跟来的。最开始杨叙一家在杨风家打长工，后来杨风长期在外，便把他带在身边，相当于管家，之所以说相当于，因为杨风并不是大家大业大财主，出卖在外，也就杨叙一人长期跟随，每到一个地方，根据情况增添个短工而已。所以，称不上什么管家，事实上还是个长工。而且，杨风这人长期做钱粮师爷，心眼细的比女人还细，严苛惯了，是个城府深不可测，说话极少又滴水不漏的人，也为其如此，他能一直干钱粮师爷，被长官们放心。他的性格使然，和杨叙谈不上亲近，只是雇佣关系。

杨叙说杨风的事情，好像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也难为他，这些事情，他也很难有人愿意听他说，难得一个别有用心的赶尸匠，成了他忠实听众。

万三倒是听得津津有味，对杨风有了更多了解，这是一个性格有些孤僻的人。越是这种门头坑，越是肚子里装着秘密的人。

杨叙还给万三一个重要信息，这杨风还有外宅，这外宅连杨叙都不知道在哪里，他也懒得知道。也许在外面养着别的女人吧。这个消息让万三心头一动，忙问，杨风有外宅这事，多少人知道？他们家主母原来是否知道？

杨叙皱了皱眉头，说，这事却有点奇，据他观察，杨风的正房太太好像不知道他的外宅，也从未提起过。不知为何。

杨风经常在外不回家，难道他太太不起疑心？

杨叙说，他也纳闷呢，好像杨风的太太并不在意，也没什么疑心，倒是经常说杨风在雁门里事情忙，顾不上回家，如此而已。

万三觉得，这里面应该有些文章。既然说到杨风，提到了这个案子的核心人物，杨风太太，万三觉得有必要问清楚这杨风太太又是什么样的人。

杨叙说，杨风太太算是个财主家小姐，平时不大出内院，常来往的也是些尼姑，她在此地也没什么熟人，加上性格温和，不喜抛头露面，一年到头也不出内院几次。也就他长年累月跟着杨风，能隔三差五与太太见几次面，聊几句闲天而已。

“尼姑？”万三心里一动，忍不住嘟囔了一声。

“对，尼姑。这里离西郊尼姑庵不远，隔三差五地会有两三个尼姑，被太太请到内宅。至于做什么事，禅坐还是诵经什么的，就不知道了。”杨叙回忆道。

万三忽然觉得，这里面好像也有不合常理之处，要作为一个重要疑点放起来，未来也许会有用处。

两人边喝酒边聊天，扯了三个时辰左右，两人才酒足饭饱心满意足地从包厢里走出来，万三觉得，收获满满，收获的有价值线索越来越多。

万三看天色还早，决定先回客栈，等傍晚，天色暗下来，去杨宅盯盯杨风。

夕阳西下，万三充分休息后，精神充足，他来到杨宅附近，找个僻静的地方，蹲着，盯着杨宅的大门。其实，他也不知道杨风会不会出来，但总要试一试吧。根据杨叙所述，杨风到外宅去的时间并不固定。原来杨风太太在时，一个月也去不几趟，现在杨风太太死了，按说没什么障碍了，他反而比以前更谨慎了，更少去外宅。也许，这也是一个反常的表现，万三想。

万三百无聊赖地等了有一个多时辰，眼看着太阳已经下山，夜幕正在拉开。万三突然发现，杨风从宅院里走了出来，后面跟随杨叙，杨风出了大门，向杨叙交代几句，就向西边小路走去。

万三在后面若无其事的，悄悄跟上，过杨宅大门时，杨叙向他点了点头。万三明白，这是示意他，杨风确实去外宅了。

万三不紧不慢地跟着，今天穿了一身宽松的黑衣，带着一顶毡帽，黄昏的光线下，也不起眼。可万三是职业赶尸匠啊，最喜走夜路，两只眼睛越是夜晚越有精神，杨风在十丈外走路，万三的视线也一样非常清楚。

这杨风穿小路钻胡同，到了西郊外一处偏僻的小院前，停了下来。万三吃了一惊，这院子离那尼姑庵咋这么近，也就里把地。

这小院比普通农家院还显得破败，万三非常惊讶，作为一个钱粮师爷，不能算大财主，也得算个小财主吧，搞个外宅咋会如此不堪。可转念又想，这小子是不是使得障眼法，外面看不起眼，里面是不是别有洞天。这种心胸狭隘心思细密的人，越容易做些出奇的事情。万三仔细看着他。

杨风没有敲门而是直接打开了门，轻门熟路地将木板门关上，进入小院。

此时夜幕已经笼罩大地，万三也没有太多忌惮，快速赶到宅院，趴墙向里看，里面是个三合院，也是普通的房子，年头都很久的样子。正房里亮着桐油灯盏，光线不亮，房门紧闭，什么也看不见。这么偏僻的地方，四下里一个人影也没有，也没有鸡犬之类。万三快速上了院墙，沿着院墙上了东厢房房顶，沿着东厢房轻轻跃上正房房顶，在房子一角，悄悄掀开两片瓦，清理了瓦片下的泥土，捅开一个小洞，向里观看，正好看清灯光下的男女，听清他们的小声对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