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最终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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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瑾盯着李特助摊开的手掌中央的黑色U盘，什么也没有说。
其实心底已经隐隐有了一个声音，告诉他是谁在背后资助毒蛇帮、是谁在欺上瞒下。一个他不想面对名字，呼之欲出。
思索再三，他还是决定保持沉默。
举起的手似有千斤之重，从李特助的手里拿过那张U盘，慕容瑾将它握在手里，像是握着一块烙铁，狠狠灼烧着他的掌心、他的灵魂。
“不要打草惊蛇，我自有判断。”
他最终找了个马马虎虎的借口，将李特助搪塞了过去。李特助默然，已经知道了慕容瑾的答案。在心中无奈地叹了一声，他看向慕容瑾的眼神中，多了份敬意和不甘。
比起来时，慕容瑾的步伐多了些沉重。回到病房，他第一眼便遇上了宋艾艾小鹿般清澈明亮的眼睛。
“怎么了？”慕容瑾的脸色比之前差了几分，宋艾艾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慕容瑾解开了西装外套的扣子，坐回了宋艾艾身边，“D国的业务出了点问题。”
慕容瑾不想让宋艾艾牵扯进这些腌臜的事里，他想把自己心爱的女孩儿保护地好好的。
那个人……
慕容瑾的眼神一凛，身上的气势陡然冷酷了几分：难道……那个人是冲着宋艾艾来的？
每年来D国的游客那么多，去过翡翠市场的人更是不少，开出高级石料的人不计其数，为什么偏偏挑中了宋艾艾？还是由慕容家资助的毒蛇帮动的手……
问题源源不断地冒出，短暂地震惊之后，慕容瑾恢复了理智和冷静，仔仔细细地把发生的一切回忆了一番，他越想越是心惊。
如果那个人真是冲着宋艾艾来的……
慕容瑾不由自主地捏紧了拳头：他们要是真的敢伤害宋艾艾，那么，他绝对不会让这些人好过！
宋艾艾和慕容瑾离得极近，她敏感地感受到了他身上的变化，忍不住问道：“真的没事？”
宋艾艾温柔的声音将慕容瑾从极端的情绪中拉回。慕容瑾抬眸，回以同样的温柔：“真的。”
“你要不要吃水果？我帮你去洗洗。”
“……好。”
***
时间过得飞快，某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在宋艾艾的再三要求下，慕容瑾终于同意她出院了。
“耶！再也不用看那些叽里呱啦的外国节目了！再也不用忍受刺鼻的消毒水了！”
维纳斯戴着墨镜，在医院的大门口美美地伸了一个懒腰，感受着风的气息、自由的味道。伸完了懒腰，维纳斯优哉游哉地环视了一圈，发现了些许的不对劲：“咦？师父，你的跟屁虫呢？”
“跟屁虫”，指的自然是慕容瑾。听到维纳斯的称呼，同样戴着墨镜的大卫忍不住白了一眼，嘴角向下一撇，被恶心到了。
宋艾艾出院这么重要的日子，慕容瑾竟然没有鞍前马后地照顾着，着实不对劲。
“不知道，”站在一旁的宋艾艾轻轻地摇了摇头，不自觉地随着维纳斯的话环视，并没有看到慕容瑾的身影。莫名地有些失落，仿佛是在自问自答，她又说道，“可能是有事吧。”
莫名“失踪”且一直被提起的慕容瑾，此刻正站在竹联社地牢的门口。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阴冷的味道，皮鞋落在充满血迹和污杂的水泥地上，脚步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平添了几分恐怖的气息。
“谁？！是谁？！”
巴顿蜷缩在角落里，披头散发，一件白衬衫破破烂烂的，身上净是污秽物和排泄物，完全不复之前不可一世的光彩。他的手筋和脚筋都被挑断了，四肢由铁链锁着，动弹不得。
自从被竹联社抓起来、关进地牢以后，除了给他送餐的人之外，再无其他的人来过。突然听到有人进来，他比谁都激动。
“竹锋！你这个不要脸的老东西！搞偷袭算什么本事？！我一旦从这个地方出去了，就一定要生扒了你的皮、饮了你的血！”
地牢里暗无天日，巴顿只能看出有个男人渐渐走近了自己，却看不清来的究竟是何人。他自然而然的认为，是竹锋来向他耀武扬威了，顿时恼羞成怒。
“你出不去了。”
慕容瑾走到了最后一层楼梯，棱角分明的脸庞与清冷的声线同时出现。一道光透过巴顿头顶那扇小小的窗投映在慕容瑾的眼角，照出了他眼底的那彻骨的薄凉。
“你是谁？！”
慕容瑾的身形变得清晰，显而易见不是竹锋那个老家伙。巴顿心下一惊，惊问出声。
“你没有资格知道。”慕容瑾冷冷地答道，他微微俯下身，看着巴顿惊恐慌张的小表情，内心毫无波澜，“毒蛇帮背后的资助人，是谁？”
他是为了这件事来的。
尽管他心中有了答案，但没有亲耳听到巴顿的回答，他始终不愿相信。
隔了这么些天才前来询问，也是因为他一直在犹豫，犹豫寻求答案的这份代价自己是否能够承受。
可是，今天是宋艾艾出院的日子。看着宋艾艾欢呼雀跃的模样、看着她脸上的笑和眼底的澄澈，慕容瑾终于决定了，为了守护自己心爱的人，他必须做出决断。
巴顿仰着头，呆呆地看着慕容瑾，慕容瑾的脸渐渐和视频一闪而过的人重合……
“是你？！慕容瑾？！”他尖叫道，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
“对，是我。”慕容瑾点点头，大大方方地承认了，“所以，是谁一直在背后资助毒蛇帮？是谁指示你绑架宋艾艾的？”
提起宋艾艾的名字，慕容瑾心中的戾气又重了几分。他掏出腰后的武器，对着巴顿的膝盖就是一枪。
“啊！！！”
巴顿惨叫，一支腿跪倒在地，血流不止。
“没有人、没有人在背后资助我们……”剧烈的疼痛让他颤抖不已，可是他不敢不回答慕容瑾的问题，“至于你说的宋艾艾……我并不知道她是谁啊！”
巴顿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悔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