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睿智断案还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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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仲明的手指头在椅子把手上一下一下地敲着，他还未说话，身边的一个下属先骂李乾瑞起来：“大胆，大人吩咐，你敢不从！”
李乾瑞道：“大人，深夜作案却不惊扰府内他人，下手之人必是府上同属，但属下以为陈四与阿沁俱不是凶手，凶手另有其人。若是只擒拿陈四与阿沁两人，只怕让凶手逃之夭夭，或是留下隐患，将来又戕害他人！”
下属不想此人竟然如此愚笨，当众驳了巡检大人的命令，正要再骂，却被乔仲明伸手拦住。
他问李乾瑞：“你有何证据证明凶手不是陈四和阿沁？”
李乾瑞一哽，但他随后挺立了脊背，道：“属下现在没有证据，但是属下直觉肯定凶手一定不是陈四，而是另有其人！”
直觉，一个衙卫敢凭借自己的直觉就反对长官的判定，属实有些不知好歹。
这些连乔仲明也怒了，不过他这样的人向来是不会喜怒形于表面。
“你敢质疑本官，可知道本官有权将你打入大牢，再将陈四和阿沁拷走？”
低沉的语气，是他愤怒最明显的表现。
有个就近的衙卫立马出列下跪，替李乾瑞求情：“大人喜怒，这小子昨夜酒喝多了，胡诌呢！”
那衙卫与李乾瑞有些交情，求了情又用手肘戳李乾瑞：“大人吩咐，还不快去照办！”
谁知道李乾瑞巍然不动，继续求说：“大人，属下没吃酒，也没胡诌，请大人给属下一个机会，属下一定能替大人捉回凶手！”
完了。
那个同跪的衙卫觉得周身的力气都被抽了，怎么会有如此听不进去劝的人啊！
衙卫一副“你作死”的表情看着李乾瑞，一言不发。
几乎所有人都在等着乔仲明发落李乾瑞，或是骤然爆发愤怒。
里三层外三层的人中，全是肃穆和紧张，他们所有人都等着，等着暴风雨的骤然来临。
“呵哈哈哈——”
乔仲明忽然笑了，只是笑容十分狠戾：“本官给你一个机会，就在本官的眼皮子下审，若是审不出来，本官让你去替大林偿命！”
刘国律法熟记于乔仲明之心，他深知这事不论谁偿命都轮不到李乾瑞，他本是要让李乾瑞服软，却不想此人竟然应了。
李乾瑞叩头：“多谢大人！”
李乾瑞起身来，先是去屋里详细地检查了尸体上的痕迹，又将整个屋子都细细打量一遍，出来后立在陈四和阿沁跟前，却张望着跪地的其余仆役下人。
众下人都是奴籍出身，给人做下人的，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当下都是瑟瑟发抖。
李乾瑞那双鹰一样的眼扫视着每一个人，忽然他的目光锁定在一个人身上，那人才有感觉，就被李乾瑞忽然提了出来。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人是冤枉的，冤枉的！”那家丁吓得差点尿裤子。
李乾瑞将他提在乔仲明跟前，问话：“我还没有问你话，你怎么就知道自己是冤枉的？”
“小人……”家丁慌了神，嘴唇龛动，却不敢再多说。
李乾瑞又问：“你叫什么名字，昨夜在何处当值？”
家丁回说：“小人刘疤子，昨夜未曾当值……”
“可有认证？”
刘疤子：“小人的同床，孙河。”
孙河立马也被提出来，连忙颤抖着说：“大人，刘疤子昨夜离开了半个时辰，他说去放水，谁知道放了半个时辰！”
“你胡说！”刘疤子一下就慌了，指着孙河就要大骂，却被李乾瑞摁住。
“刘疤子，你才是凶手！”
李乾瑞当机立断，摁住他的时候将他伸出的左手先止住，端详瞬息又强行撑在乔仲明的面前。
“大人请看，此人乃是个左撇子！”
下人都是做劳力活的，手上有茧子很正常，但谁人干活都会有个轻重，左右撇子的手上茧子也不同。
乔仲明立马就分辨出来此人就是左撇子不错，他是聪明人，立马叫人把大林的尸体抬出来。
仵作已经检查了尸体，除了能看出来是被勒死的外，没有任何线索。
乔仲明示意李乾瑞继续说。
“大人请看，此人左后颈的地方颜色是不是比右边轻了很多？明显能看出是个左撇子，属下方才看陈四在不断绞手，人在紧张下的第一反应反而是最真实的，他决计不是左撇子，也不是凶手！而刘疤子此人，夜半出门不知作甚，又是左撇子，此人的嫌疑最大！”
乔仲明的视线停留在李乾瑞身上好一会儿，似乎是没有想到此人竟然还真的能把这案子审理到这一步。
末了，他让人带走刘疤子以及陈四、阿沁，包括其余的证人回到衙门。
后续的审问就不是李乾瑞需要操心的事情了，但这事情的真相还真如他所猜测：阿沁本意是喜欢刘疤子的，但因为陈四先下手为强，她不得不屈服，刘疤子与死者大林有些仇怨，刘疤子就趁陈四夜值的时候安排这场计划，做出陈四是看到妻子被人抢占，心有不忿杀死大林的场面。
同僚朝他竖起大拇指：“你这聪明劲，一早发现凶手另有其人，方才乔大人都夸奖呢！”
案子审到这里，无论是主谋刘疤子还是帮凶阿沁都回不去秦府了，当然他们的罪名该如何判定，就不是李乾瑞能干涉的事情了，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大人没让我回去种田已经是万事大吉了，夸不夸的都不所谓。”
李乾瑞心情不错，与同僚说了这话便去换了常服，出来时又说：“我今日到点了，我得去接我家人回家啰！”
少年人，事业顺遂，家庭美满，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人满意。
马车接着祝宝儿三人往村子而去，路过繁闹街道时，正巧被人看得清楚。
“此人狂狼，连上官都不放在眼里，又与诸多商贾勾结，这样的人心术不正，如何能配得上宝儿这样优秀的女子？”
乔仲明收了手里的扇子，摇头叹气地走远。
那边千里驹带着马车从街道穿行，很快走在了乡道上，再一会儿，这家人已经回了家。
远远的便看见家门口有人站着。
【青青托了我这件事，我可得把这事儿办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