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命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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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老挑眉看向祝宝儿，眉心有点隆起。
他方才只说让殷明澈一块来听学，没说要收弟子吧？
要知道讲学和收徒可是两回事！
思考间，殷明澈已经走了过来，他同祝宝儿和纪老都见了礼，却没有要下跪拜师的意思。
纪老心道：【小子，得亏人家小娘子处处替你筹谋，老夫还没开口回绝呢，你倒是不着急，一点眼力见也没有！】
这事儿祝宝儿确实是在为殷明澈筹谋，所以趁纪老生有爱才之心的同时让殷明澈开口。
“小明澈，纪师傅是学富五车的大先生，婶婶看你也是读过书的，不如就拜了纪老，以后跟着纪老好好学习，将来兴许也能考取功名，平步青云？”
趁着纪老还没有拒绝，祝宝儿得赶紧让殷明澈先把师父拜了！
殷明澈依旧踟蹰，似乎并不想拜师。
【爹爹曾经说过，读书是为懂得仁义礼智信，是为了修身养性，教人怎么做人的！】
这个念头在小明澈的心中浮现，他立马坚定而言：“我喜欢读书，但我读书不是为了考取功名，更不希望能因此平步青云，多谢婶婶和纪师傅的好意。”
【考取功名有什么意思？就算平步青云了，做了高官宰辅，以后也不一定能落得个好处，在家刻板守礼，在朝兢兢业业，稍有不慎还要被人参一本，弄不好就是家破人亡，做官有什么好？】
祝宝儿原本还有意再劝，忽然听得他的这番心声，便猜测他小小年纪能有这样的顿悟必然是和家中变故有关，也不好继续再说。
“方才是婶婶着急，一时说错了话，小明澈自己决定就是。”
祝宝儿倒也坦然，她小时候读书的时候听多了“你要好好读书，考个好大学将来毕业了才会有好的工作”这样的话，方才情急也说了这样的话，确实是不太妥当。
毕竟人各有志嘛！
小明澈在心里继续说：【如果可以，我想成为一名商人，最好是能富可敌国的那种，这样的话我就可以带着爹爹和娘亲游遍大好河山，陪伴他们左右，遇到哪里有天灾人祸的，我还能赈济些许银子，为她们提供实际的帮助，不比那些只会在朝堂里耍嘴皮子的大官们好多了？】
祝宝儿觉得，这孩子对朝堂里的事情，了解得不要太多。
反是纪老对他方才说的那番话有些诧异。
想他自入朝为官以来都是备受瞩目的人物，围观多年，朝廷兴办太学，多少人求在他门下想要做他的弟子？
从来都是他在学生中挑弟子，还从来没有被人拒绝过。
【这孩子年纪不大，心智也十分坚定，可惜不愿意在这条路上走得长远，若不然，他今后的成就必能和平安比拼！】
纪老有些惋惜，但他还是很尊重明澈的选择：“罢了，你若是想好了，便自己决定就是，我这里随时欢迎你来听学。”
……
李乾瑞今日没在衙门当值，乔仲明要出行办案，他得随行。
人贩子一案当中，他算是立了大功，论功行赏的时候，就算是乔仲明也不能拿下他的功劳，他顺利从最末等的轮值衙卫变成了能跟随长官出行办差的衙卫。
品阶没提，月钱也没多半点，但这却是别人挤破了脑袋也挣不来的晋升，跟着出去办差，立功的机会可比在城里闲逛多多了，而且经常在贵人跟前转悠，晋升的机会也快。
最关键的是，以后还不成冬日乘雪夏日淋雨暴晒地走街巡逻，这点李乾瑞很满意。
今日乔仲明接到有人秦府下人报案，说是今日一早秦府有个下人忽然死在床上，床边还躺了个花容月貌的婢女，是府上另外一个小厮的妻子。
因为是命案，乔仲明不敢疏忽，而命案现场发生在秦府，他也不能在县衙审查，立马带了衙卫前往秦府现场查看。
一行人赶往秦府时，秦老爷已经派了人将发生命案的屋子团团围住，乔仲明带人来后，便由衙卫替了这些小厮。
死者的尸体还在屋里的床上，乔仲明来看了，仵作也验了，就是被勒死的，脖子上的红紫斑痕清晰可见。
李乾瑞就站在屋子的门口，秦老爷同乔仲明打了招呼后，又不断询问李乾瑞这事如何如何，与秦府绝对没有任何关系。
家里出了命案，这确实是一桩要紧的大事，但秦老爷也确实是忙昏了头，他心中感激李乾瑞是一回事，可乔仲明才是主要办理这案子的人哩！
“秦老爷……”
李乾瑞正待提醒，却听乔仲明身旁的下人怒呵：“大胆，大人在此，尔等刁民竟然无视巡检大人！”
乔仲明面上看不出任何喜怒，只道：“命案非同儿戏，还请秦老爷将此事详说。”
这事说来也简单，死者名叫大林，是个长随小厮，还未成婚，今早轮值的陈四见他迟迟没有起来，便进屋去喊，才发现他躺在床上身体都硬了，身边躺着的却是自己的媳妇。
乔仲明唤出那婢女，细细审问。
“你姓甚名谁？”
婢女答：“奴婢阿沁，是夫人放在外院洒扫的丫鬟。”
乔仲明：“你且将经昨夜发生之事细细说来。”
阿沁就说：“婢子昨夜不当值，天黑就回自己的屋睡了，因婢子的夫君当值，婢子便独自睡下，谁知道今早却在大林的床边，大人，婢子什么都不知道，求您还我一个清白！”
乔仲明又问陈四：“昨夜你作何去了？”
陈四像是被吓住，战战兢兢地说：“小人昨夜一直在正门守着，并未离开一步，我哥哥可以为我作证，今早来接我轮值的大林迟迟不来，小人困得不行，前去叫他，才发现我女人就躺在床上，大林也不行了，大人，我冤枉……”
秦老爷冷笑：“满口狡诈，你是阿沁的丈夫，必然是看到大林将你老婆抢占，心有不忿，便将其杀死！大人，凶手就是此人，快快将其拿下问斩！”
乔仲明却不急，只吩咐就近的衙卫：“将陈四和阿沁拿下，带回衙门细审！”
谁知道李乾瑞却不照办，而是出列单膝跪地：“大人，属下以为凶手并非是陈四和阿沁，而是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