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内心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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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白绾绾不禁愣住了，她原以为这个小女孩只是无法开口说话而已，没想到她居然也无法听到别人说什么。
想到小女孩悲惨的遭遇，还有即将要面对死亡的命运，最重要的是被她母亲亲手送去献祭，白绾绾不禁有些心疼。
大婶看到她充满心疼可惜的眼神，而不是震惊厌恶的，她内心不禁很受触动，一时话多了起来。
“我有一个儿子，三个女儿，燕子是我最小的女儿，因为她爹是个哑巴，燕子天生就不会说话，本来这也没什么，可后来我慢慢发现，燕子不仅不能开口说话，她也听不到任何声音，这个秘密在村子里藏不住，像她这样不能说话又听不到别人说话的缺陷儿，是必须要送去献祭的。”
大婶哭得眼睛都肿了，嗓音更是沙哑。
白绾绾从她哽咽的话语中，了解到大婶这是头一回送自己的亲生骨肉去献祭，至于燕子为什么不哭，那是因为临出发前她的父亲用手语告诉燕子献祭是一个极其有趣且有意思的活动，燕子才三岁，她并不懂献祭是什么意思，而且她平时只能和父亲交流，所以她信了，不仅不哭还很期待献祭的到来。
哪有孩子不相信依赖自己的父母的？况且燕子还这么小，她怎么都不会想到自己的父母要送她去死。
可能她连死亡意味着什么都不知道。
说是不心疼是假的，毕竟这是一个活生生的小生命，白绾绾紧紧攥拳，心情极其复杂，她看得出来大婶也不舍得燕子，但她不得不送燕子去死。
这是一代一代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她要是违逆就是大逆不道。
白绾绾站起身，牵起燕子的小手将她拉到身后，大婶一愣，不解地看向眉眼清冷的少女。
“丫头，你这是做什么？快把燕子还给我。”
燕子很乖，她只觉得眼前这个大姐姐很温柔很漂亮，穿的衣服也和她们不同，是她从来都没见过的，像是话本中的仙女一样，所以她不哭也不闹，牵着白绾绾温暖干燥的手，老老实实呆在她身边。
懂事得让白绾绾心疼。
“大婶您别着急，我没有要伤害你女儿的意思，我不仅不会伤害你女儿，我还可以救她的命。”
大婶懵了，“……什么意思？”
白绾绾取下无名指上熠熠生辉的粉钻戒指塞到大婶手中，眼神格外坚定，“您只要帮我把这枚戒指交给海边那些人手里，我会保护你女儿，让她往后余生快快乐乐的活下去。”
大婶表情有些凝重，她不由攥紧掌心的戒指，就算她不认识这是什么，但她也能看出这玩意儿价值不菲，至于眼前少女的承诺，她有些半信半疑。
“据我所知你自己都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你又拿什么保证你会保护好我的女儿？”
这下轮到白绾绾惊讶了，她刚刚还以为大婶并不知情她们被囚禁起来的事情呢。
“原来您知道我们被抓了啊？”
大婶眼神轻轻闪烁了下，她似乎有些心虚，“嗯……我知道，燕子她爹在为村长做事，我大儿子前两天还被派去看守你们了，你……这戒指我还是还给你吧，对不起……”
说着，大婶就要把戒指还给少女，白绾绾却定定望着她，忽而笑了下。
“你放心，我没有怪您见死不救，我们只是一面之缘，没有过多牵扯，你的丈夫和儿子都在为村长做事，你也没有义务要救我，我懂。”
大婶愣愣地看着她，很是震惊，也许她在震惊白绾绾一眼都能看透她的心思，也许在震惊白绾绾豁达开朗的性子。
“你……”
“想救你的女儿，就按我说得去做，我不是在威胁您，而是在请求您，大婶，你真的忍心眼睁睁看着我们这些人死在那栋房子里吗？你真的忍心看着你女儿在海里扑腾，最后绝望地淹死吗？你真的忍心吗？”
大婶眉头紧蹙，眼神轻闪。
白绾绾看准眼前这个大婶和那些已经习惯麻木的女人不同，或许因为大婶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儿，也可能是她作为母亲的本能让她不像那些人似的人性泯灭，所以她攻心为上。
“您难道不觉得这些所谓的规矩很离谱很残忍么？实话告诉您吧，外面的世界要比你们这里包容善良的多，在我的家乡，人人都能吃得饱饭，穿干净舒适的衣服，住漂亮的房子，那里还有聋哑人学校，即使燕子不能开口说话也听不到别人说话，照样可以读书学习，成为国家的人才。”
“有一科学家说过，上天都是公平的，给你关掉一扇窗的同时也会给你打开另一扇窗，所以燕子可能在别的事情上有着惊人的天赋，但在你们这里只是一个无法沟通交流的废物。”
“但您好好想想，她变成这样，难道是她愿意的吗？难道她不想和别的正常孩子一样嬉笑打闹么？你就那么确定她变成这样和你们这些做父母的没有半点责任？”
大婶愣住了，她痴痴地望着眼前的少女，眼底充满挣扎纠结与迷茫。
“我言尽于此，大婶你不妨好好想想，我说得有没有道理。”
对上白绾绾坚定明亮的眼眸，大婶沉默片刻，一脸迷茫，“外面的世界……真有你说得那么好吗？”
“当然，我没必要骗您。”
白绾绾握住大婶粗糙的手，直视她的眼睛，“相信我一次，可以吗？放心，我只是想带着我们的人和燕子离开这里，回到我们的世界，我不会伤害你们任何人，只是帮我把东西给我的同伴，求求你了，大婶，救救我，也是在救你的女儿。”
看着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大婶紧紧咬着下唇，似乎在做最后的挣扎，她闭了闭眼，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眼神变得孤注一掷，整个人像是变成勇往无前的勇士似的。
“好，我答应你，但你必须要保证我女儿的安危！”
白绾绾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不由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