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不瞒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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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埋或者献祭。
顾名思义，活埋就是随便找个地方挖个坑埋了，可献祭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听着还怪瘆人的。
可不等白绾绾从楼下那俩人口中打听到太多信息，他们就回去种地当劳动力去了。
村子的规矩好像是每家每户提供多少劳动力才能分得多少粮食，她打听到有用的消息也就这么多了。
看来这里的秘密真的很多。
白绾绾若有所思地想着，黄昏余晖落在她身上，给她渡了层暖光，像一幅画一样，美不胜收。
顾蓦谨拎着一桶冒着热气的水进来，将水倒进一个残缺破旧的木桶里，他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抬头朝少女那边望去，看到这一幕，他不由微微一怔。
不得不说，白绾绾生的确实好看，还是那种纯天然无整容的美，特别是她安静下来，不说话的样子，活脱脱一安静的美少女，只是一眼就让人无法挪开视线。
顾蓦谨很快回过神，轻声道：“洗澡水已经给你放好了，你过来看看水温合不合适。”
“好嘞！”
白绾绾思绪瞬间回笼，闻声转身回眸嫣然一笑，走到木桶边，伸出手划拉一下大半桶水，她冲顾蓦谨点点头。
“刚好合适。”
顾蓦谨微微颔首，他因为白绾绾要洗澡，上上下下跑了十几趟，而且又是烧热水又是提冷水的，好不容易才给她放好洗澡水，他浑身都是汗。
“那你先洗，洗完再叫我。”
“好。”
目送顾蓦谨离开房间，白绾绾露出可惜的眼神，如果不是她打算趁此机会出去摸摸这些人的底细，她还真想让顾蓦谨留下来和她一起洗。
唉，算了算了，现在当务之急还是赶紧离开这里才是，以后机会还多的是。
白绾绾脱去身上的衣服，穿了件黑色T恤，黑色工装裤，她将换下来的衣服搓成麻花似的长条，系了一个很结实的死结，绑在床头，延伸到窗边，她翻身跳上窗台，顺着长条跳到一楼的阳台上，然后又落在地上。
她没有多做停留，快如一道残影，快速离开此处。
一路过来，白绾绾沿途做着不起眼的标记，有的刻在树干上，有的刻在石碑上，那是只有接受过现代文明才能看明白什么意思的符号。
SOS。
白绾绾没傻到直接进村，而是绕远路通过外围的森林逐渐靠近村落，等她到了村落边缘之际时，正好碰上村民要出发，她连忙躲在一棵大树后，抬眸望去。
夜色渐暗，大概有四五十多人的队伍，男女老少都有，男人负责拿着火把，照亮前路，而大部分女人都是抱着襁褓中的婴儿，那些婴儿像是能感知什么似的，嚎啕大哭，怎么哄都哄不好，而那些女人，不，应该说是母亲，并没有很有耐心的去哄，她们面无表情，眼神都是麻木空洞的，仿佛她们抱着的不是自己的孩子，又或许她们是习惯了。
一个中年男人催促着她们，“别磨磨蹭蹭的，都快点！每年只有今天一天可以献祭，要是惹怒了海神大人你们担待的起么？难道你们想像厉家人那样惨遭灭门么？”
此话一出，那些麻木不仁的女人们这才有了点反应，加快脚步朝前方走去，可越往前走，怀中的婴儿哭嚎的越发激烈。
看到这里，白绾绾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只觉得浑身冰冷僵硬，这些人……
居然这么封建传统！
献祭？海神？
那不是要把活生生的孩子丢进大海里让他们淹死么？比起这种死亡方式，把缺陷儿活埋倒是也能理解了……
他妈的！
这些人还是人吗？
她们没有一点道德良知么？
白绾绾气昏了头，她冷冷盯着那一群人，突然眼角余光瞥见人群最后方牵着一个三岁女童的中年女人，她皱了皱眉，只觉得眼熟，等女人和孩子走近，她这才认出来那人就是她进村问路，给她指路还给她水蜜桃吃得大婶。
大婶眼睛通红，神色憔悴，那还有之前的精气神，整个人像是老了十岁不止，她牵着的小女孩扎着麻花辫，小脸白白胖胖的，长着一双葡萄似的大眼睛，还挺漂亮可爱的。
这么可爱的小女孩，大婶难道也要把她去填海么？
白绾绾秀眉拧的紧紧的，小女孩扯了扯大婶的衣角，大婶低头看过去，只见小女孩两只手比划着什么，大大的眼睛充满好奇，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像是不解大婶为什么表现的那么难过。
看到这一幕，白绾绾不禁一怔，原来……小女孩也是缺陷儿，她是哑巴。
大婶眼睛更红了，她和别的母亲不一样，满脸都是心疼之色，她的情绪像是濒临崩溃，停在原地一把抱住小女孩，呜咽地哭了起来。
“燕子，不要怪娘，谁让你生下来先天性缺陷……燕子，你要相信娘很爱你很爱你，如果不是没办法，我也不会……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下辈子，下辈子我当牛做马弥补你好不好，燕子？”
燕子大大的眼睛写满了疑惑，她好像听不懂大婶说得什么意思，大婶看着漂亮可爱的女儿，痛苦极了。
她原本就在大部队最后面，这么一停顿，大部队已经走远了，村民们似乎并不担心大婶不会跟上去，白绾绾看得揪心，她想了想，抬脚走出丛林，来到大婶和燕子身旁站定。
“既然那么不舍，干嘛还要让你女儿去送死？就因为她是哑巴么？”
大婶猛地抬头，一脸惊恐的表情，当看清来人长什么样子后，她长松一口气，抹了把眼泪。
“是你啊，小姑娘……”
白绾绾缓缓蹲下身子，燕子好奇地打量着她，她脸上扬起甜美的笑容，伸手轻轻揉了揉燕子的脑袋，燕子并没有躲开，她好像很喜欢白绾绾的亲近。
大婶吸了吸鼻子，收拾好情绪看向白绾绾，犹豫了下，解释道：“既然你也看到了，我就不瞒你了，燕子不止是不能说话，她也听不见我说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