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养鬼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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跌在一边的张医生刚抖着身子站起来，被鬼婴和黄思凡这一动作又吓得跌了回去。
黄思凡没能从棺材里爬出来，而是挣扎着对我说：“把孩子还给我！”
鬼婴也哭嚎得更厉害了。
我无奈叹口气，先交代张医生道：“张医生，今晚麻烦你了，你先回去吧。”
“好……谢谢唐先生，那我就，先走了。”
张医生早就想走了，奈何不敢提，如今我一开口便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头也不回的走了。
等张医生离开后，我催动尸水包裹整个房间，这才把鬼婴放下。
被我放开后，那鬼婴并没有像是我之前想象的那样四处逃窜开来，它目标明确的纵身一跃就落到黄思凡怀里。
黄思凡立马收拢双臂将它抱在怀里，真的像是母亲拥抱自己的孩子。
我看看气氛融洽的鬼婴和黄思凡，再看看自己，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这一幕，像极了美满的一家三口。
可是事实上，我、黄思凡、还有那鬼婴，我们本就应该是独立的三个存在，没什么大的关系。
我和黄思凡连手都没怎么牵过，怎么可能会让她怀孕有小孩。
但是这孩子又那么像我。
这不是错觉，它真的很像我。
或许如果有人见我小时候，清楚的记得我小时候的样子，也许就能认出来这鬼婴是不是真的像我。
对了！
我还有母亲，她应该记得我小时候的样子。
虽然我和她一起生活的时间并不长，我也逐渐开始忘了她的样子，但怎么说她都是我母亲，她应该记得。
我当即拿出手机，让黄思凡抱好鬼婴给他们拍了个照。
别的手机是拍不出鬼的样子的，但是我现在这个手机不同。
自从经历了那次讨债鬼的事情后，我的手机也发生了变化，鬼婴的样子也能完全拍摄进去。
我拍好后低头看了一眼，果然，这视觉就很像是孩子的爸爸为自己的孩子和孩子母亲拍的第一张照片，用来纪念那重要的一刻，也用来宣布，母子平安，我当爸爸了。
拍完照后，我翻开手机通讯录，找到那个我存下来很久，但一直没机会打的电话。
我看了一眼时间，十一点多，有点晚了，但应该还没睡。
电话响了一会儿，被接起来。
“喂？”
接电话的是个男声，应该是我那后爸。
“我是唐杰。”
“哦，唐杰啊，什么事？”他的声音平静而冷淡。
我也不指望他对我多热情：“我妈在么？”
“不在，她回老家养病了。你如果没什么事情我就挂了，改天让她回电话给你。”他说完就直接挂断电话。
他显然是不想和我多说，也不想告诉我母亲的情况。
回老家养病？
我沉思了一下，拿出鬼捕手机打给徐娟。
“徐娟，帮我查一下我母亲在什么地方。”
我把鬼婴的事情基本和徐娟说了，她自然会转达到御鬼司总部。
“这件事涉及到了一个鬼婴的身份确认问题，你尽快。”
“好。”徐娟并没有多问，立马答应了：“30分钟内我会给你答复。”
让徐娟去查母亲的下落绝对是最好最快的方法，御鬼司的权利大，可调动使用的人员多，何况涉及灵异事件，御鬼司更是有直接跨区调查的权利，那不管母亲在哪，他们都能直接调查。
安排好后，我不再担心找母亲的事情，让黄思凡带着鬼婴从棺材里出来。
黄思凡脸上的红润血色已经褪去，又是死白的脸色，整个人僵硬的动作着，但丝毫不见分娩后的虚弱感。
她整个人给我的感觉和之前差异很大，莫名其妙的就变了，变得……不太像人。
反而有点像是蒋钟雪的那只僵尸……
黄思凡和那只旱魃身上都是冰冷和死亡的味道。
只不过黄思凡身上的死亡气息没有那只旱魃那么重。
她难道已经死了？变成僵尸了？
“你感觉怎么样？睡了这么多天，想吃点什么东西吗？”我问她。
她僵硬的转头看看我，然后摇摇头，平静的开口：“还好。”
她像是反应有点迟钝，又好像我问的话和她并没有什么关系。
我问她想不想吃点什么，她只答还好，好像也并没有什么进食的欲望。
被她抱在怀里的鬼婴瞪着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打量着我和这周围的环境，眼里充满了好奇。
我仔细看看鬼婴，这才确定它的性别，是个男婴。
黄思凡走到旁边的床边，然后将床单扯起来，用力撕成了数片，她很认真的用撕开的床单把鬼婴裹在其中。
这么大力气。
那床单还是八成新的，也不算薄，她撕起来却是丝毫不费劲的样子。
一个女生，哪来这么大力气。
我仔细看去，这才发现，她手指长出了长长的指甲，那指甲寒光闪烁，看起来很是锋利。
看来是在棺材里这段时间，受阴气的影响，她已经变得半人半鬼了。
但她还不是鬼，这我很清楚。
早在张医生之前给她检查的时候我就让张医生给她观测过生命体征，按照张医生的检测结果，黄思凡现在心跳很慢，脉搏也浅，但是还是持续的存在。其他方面也不见什么异样。
张医生说，黄思凡这种状态有点像是动物的“冬眠”，降低了新陈代谢的频率。
人类本不具备“冬眠”这种能力，但是黄思凡是被用来养鬼的人，有这种状态也就不足为奇了。
想到这儿，我还觉得有些对不住黄思凡，她变成现在的样子，或多或少有我的原因。
这样想着，我收敛了尸水，招呼她出来吃饭：“出来吃点东西吧。”
黄思凡点点头，抱着鬼婴跟着我来到客厅。
我打开冰箱找出一点蔬菜，简单的做了两碗面。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做的不好吃，还是她现在这种状态真的感觉不到饿，只是不知道如何拒绝我，她简单的吃了两口后就不再动那碗面了，开始逗怀里的鬼婴。
这鬼婴明明是只鬼，现在也像是普通孩子窝在自己妈妈怀里一样乖巧的待在黄思凡怀里。
难道这鬼也和人一样，初生时还不知善恶，还是最无辜纯良的姿态。
我没有多理会，继续解决我碗里的面。
既然柳诗妍也让我养着这只鬼，那我就养着吧。
但，普通孩子还好，即使我没养过，那没吃过猪肉还见过猪跑，我总有方向。
那这鬼婴怎么养？哪有可参照的例子？
这鬼吃什么呢？
还是不需要喂东西，只要看着它就行？
鬼应该不知道饿吧。
目前来看，黄思凡好像更适合养着这鬼婴，至少她现在的表现就像一个母亲，一心都在这鬼婴上。
……
我挑起一口面往嘴里送，电话响起，看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
“喂？”
我这才一接通，听那人的声音就能脑补出一张赔笑着的脸：“唐先生你好，我是平城公安局刑侦大队的队长陈继升，我们这边接到上级的指示已经来到林建家了，接下来的事唐先生你吩咐。”
徐娟的动作果然够快，竟然已经派人过去了。
平城就是我母亲后来改嫁去的城市。
至于林建……应该就是我母亲的现任丈夫……
我也不拐弯抹角的，直接问：“刘桂英在吗？”
刘桂英是我母亲的名字。
“在。”陈继升答道。
在啊？
林建不是和我说母亲回老家养病去了吗？
林建骗我做什么？
“陈队长，还麻烦你找个手机给我打个视频电话，我要看看刘桂英。”我说。
“好的好的，你稍等。”陈队长忙不迭的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