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一号当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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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歌看到秦楚楚说出自己即将被老鸨拍卖身体的时候那么平静,不禁对她心生佩服。只可惜她无能为力。就算能偷偷把她带出这里,她又该如何生存?自己都不知道以后该如何。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之后,外头华灯初上。程歌找机会来到了楼下大厅里。
点翠楼的夜晚真的和外面的不一样。这里的雪都人变得热情奔放,一点都没有外头谨慎的样子。程歌不禁感叹“声色”的作用真是强大。
热闹有热闹的好处。程歌穿行在人群中,毫不起眼。她趁机在里面暗中查探。
直到这时,她才体会到什么是青楼。
秦楚楚的小楼安宁素雅,和一般姑娘家的闺房差不多,她爱琴爱书画,房里挂了不少,有点书香门第的味道。
但是这是青楼的大厅,是最直接的声色场所。男男女女银货两讫,银两换娇笑,两方开心。
大厅里暗排了取暖的管道,温度很高。点翠楼的姑娘全都身披薄缕,一个个红妆妖娆。莺声燕语中夹杂着男人的说笑,好不热闹。
沿着大厅中间的宽敞楼道步上二楼。一间间小室有的房门紧闭,有的却半开半就。****传来,房里的人毫不避讳,路过的人习以为常。
以前执行任务的时候,程歌见多了这些场面,不为所动。只可惜,楚楚说的那些官员还没有到,她也没探听到什么。
不一会,大厅里一阵骚动,老鸨扭着腰肢招呼从大门里进来的一伙人。
她殷勤地对那些人口呼“大人”,程歌猜测那些就是所谓朝中官员。见他们入座的桌子,正好在二楼左边的甬道尽头下方,程歌慢慢走了过去。
位置正好,他们的谈论也听得还算清楚。不过他们言辞中提到的,都是点翠楼的花魁秦楚楚。
老鸨招呼了几句,就退了下去。程歌猜测她是去叫楚楚了。果然,没多久,楚楚就穿着舞服走到了大厅中央的台上。
台上放着一面大鼓,之间楚楚踩着软凳赤足踏上了大鼓。她今天表演的是鼓上舞。她穿红色绣金线上装,腰肢中空,只缠了一根金丝带,下身是同色长裤。衣袖和裤腿都呈喇叭状,转动时如艳丽玫瑰般绽放,看得大厅里众人鸦雀无声。
程歌心想,她不愧是花魁,连琴曲不通的自己都看得目不转睛。
一曲终了,老鸨把秦楚楚拉到了坐满“大人”的那一桌,要她陪酒。看来她确实心急着想一切办法抬高她初夜的价钱。
席间,秦楚楚始终笑脸相迎。程歌在楼上听得清楚,她时不时会问起宫里,贵妃之类的事情。
她是在帮自己打听消息。
除了初善,刘惜之,她是第三个愿意帮她忙的人。程歌心里暖了起来。
闹了几个时辰,楚楚离席,程歌也跟着准备离开。几个小时的偷听,除了能确定那位琴贵妃确实病了之外,没有更多有用的消息。
程歌心里下沉,面色也有些凝重。忽然,她手臂一沉,转头看到一名衣着暴露的女子竟然抱住了她的手臂。
女子用自己的半露蹭着程歌的手臂,一双眼盯着程歌的脸不放,声音里透着一股子浪劲。
“这位公子,怎么也不叫我们这儿的姑娘陪你?”她眼里早就垂涎这位俊俏公子,心里只想着若是和他在床上战上几回,定是销魂。“瞧你这张俊脸,瞧得奴家心里好痒……”说话间,还伸手要摸她脸。
程歌一把抓了她手腕。“走开。”
“哎哟,春娇,你把公子吓着了,真是骚浪,你不是才和裁缝铺的陈老板干了一回么?”
一旁,走来另两名女子,数落着春娇,穿着上却不比她严实多少。其中一个走到程歌身侧,一手搭在她肩膀,有意无意地拿腿蹭她。
“公子,你皮娇肉嫩的,秋艳看了可真喜欢,不如随我们去划拳喝酒,谁输了谁脱衣裳。”
另一个见程歌被春娇和秋艳夹在中间自己插不进来,只能在她面前搔首弄姿。“就是就是,要是你能让我们三个都输光了衣裳,我们就大被同眠,一起陪你!”
程歌一看这三个都恨不得把她直接都扯了衣服往床上带,连忙把她们都推开。
“我要走了。”
她大步向前,准备往楼梯口下去。谁知道那三个女人竟然不死心地跟了过来拽住了她。
“公子别急嘛,干吗急着走啊?”
“就是嘛。”
“公子别走啊……”
几个女人纠缠着程歌,程歌不好当众翻脸,暗暗着急。周围的人看了也不觉地奇怪,有的竟然还羡慕程歌有三人作陪。
正在这时,旁边有人过来把三个女人一个个拉开。众女一看,正是秦楚楚的丫头梨花。
“公子,我们姑娘等着呢。”
程歌一看梨花来解围,想到一定是楚楚的意思,连忙跟了梨花就走。众女看到程歌跟着梨花走了,想起妈妈说过不能不顺着秦楚楚,也只好作罢。
回到楚楚的小楼,程歌谢过她之后,梨花就带着她从来时的侧门离开。临别前,梨花笑意盈盈地告别。
“公子的事,我家姑娘一定会尽心的。”
小姑娘脸上的笑有些古怪,让程歌心里一跳,不自觉想起点翠楼里几个女人的纠缠。她低头望一眼身上的男装。
这位秦姑娘,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雪都的夜里远没有威州热闹。
程歌想到这里就笑了。她从没有在晚上出去看过威州的夜景,只是有那么几次从落雪阁水榭的二楼望出去瞧见过街上的繁华而已。
那一晚,项云龙似乎心情很好,拉着她在水榭二楼喝酒。她记得,是他们在浴池边折腾之后的一晚……
隐在夜色里的俏脸一红,程歌暗骂自己怎么想起来项云龙那个混蛋来了。在睿王府里被他折腾,到了孟国了还要让他折磨你的心志吗?
程歌站立原地,使劲摇摇头,好让自己的脑袋清醒一点。
当她再次抬起头的时候,正好能看见身旁店家挂起的商旗。纯黑色的长方形布料上一个纯白色的大大一字被门廊上那盏灯笼照得微黄。
一?
程歌看着这熟悉的字迹,忽然掏出了刘惜之送她的玉佩来。上头刻着的“一”字,不正好和这个“一”字一模一样吗?
刘惜之提过他开的当铺叫“一号典当铺”,想必这间就是。
把玉佩攥在手心里,程歌沉默了一会儿,最终撩开厚重的门帘,走了进去。
让程歌意外的是,里头并不像电视里见过那样有个高高竖着栏杆的柜台,掌柜的只从一个小小的洞门看人。
她走进的是一间不大的堂室,里头是普通的柜台,后面坐着一个头发有些发白的老掌柜正在翻着账簿。
老掌柜看有人进来,扬起笑脸招呼。“姑娘好,有什么需要典当的吗?”
程歌弯了下唇角。“这么晚了也不打烊吗?”
老掌柜又是笑了笑,指着门外道:“姑娘有所不知,我们这做典当的,和那斜对面的点翠楼一样,都是晚上的营生,直到夜半才关门。有时候有急客,就是睡了也得起来。很多客人都是不得已才典当了东西,窘迫的状况不想让人知道。我们也是随客人的习惯。”
“哦。”程歌点点头,“但不知店里收不收玉件?”
她并没有直接就把玉佩拿出来是有原因的。刘惜之一开始出现在她面前,是个落魄书生的模样,是个絮絮叨叨嚷着八十老母和八岁妹妹的书呆子。
但他能说出情剑门李红李青两人的武功路数,让她躲了过去。他一阵乱跑躲那两个人,虽然看着是原地打拳,却有一种说不出的规律来,好像是某种步法。到那时她就感觉他不是一般人。
直觉上,她愿意相信刘惜之。但理智告诉她,需要小心谨慎些。难保他不是怀着什么目的接近她。
她愿意进这一号典当铺来,也是因为她实在没有办法,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进来的。
老掌柜年纪虽大,一双眼睛却是清明,脸上一直堆着笑。“姑娘说笑了,我们是典当铺子,只要有价值的都收。不知姑娘有什么玉件要当?”
“先不忙。我先问你些事儿。”
“姑娘请说。”
“不知你们当家的是谁?这铺子开了多久了?”
“我们当家姓刘,这铺子已经开了多时,各地都有分店。”
程歌点点头,这才把玉佩拿出来。“不知这东西可以当多少钱?”
老掌柜一双眼见到玉佩就更加晶亮起来。他不忙着哪玉佩,倒是起身把程歌请到里间去了。程歌不明就里,既来之则安之,跟着进去了。
里面是一间会客室,程歌坐下,老掌柜命人端上茶来,这才恭敬地接过程歌手里的玉佩,仔细看了看,点了点头又还给程歌。
“姑娘是当家的朋友,但需要什么消息直接吩咐老朽就成。”
程歌看他从刚才店家的客气变成诚心的恭敬,心里称奇。刘惜之这块玉佩这么有用?
“这玉佩……”
“噢,这玉佩是我们当家的。当家的吩咐过,谁执了这玉佩上门,务必要好好替来人办事。”
原来是这样,看来这刘惜之确实把她当成朋友了。
当下,程歌立刻就把事情跟老掌柜说了。这次她没有再编什么失散兄长的话出来,但没有说初善的王爷身份。她把琴贵妃生病的事情说了,吩咐他重点调查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