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解药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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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虽然被赶出了府，但是还有个幕后黑手没有对付。程歌用脚趾头想想就知道这事儿一定是公孙甜设计她的。更何况之前调查的时候，给如意金子的那人不管身材相貌都和公孙甜身边的丫头彩月相符。
可程歌并没有跟项云龙该说什么。如意是王府里的人，可公孙甜不是。非但不是，还是叫项云龙“龙哥哥”的兵部尚书千金。她有什么身份动公孙甜？
她也懒得动。就这样一个小孩子脾气都没去掉的小女孩，程歌根本没心思跟她玩儿。她现在最紧要想做的事情，还是配制解药。
程歌在项云龙眼皮底下藏药，配药，着实不太容易。但她是程歌，最不缺的就是耐心。经过她不长时间的努力，总算是把解药给配好了。
程歌看着面前的汤药，掩不住由内而外的兴奋。不过高兴归高兴，她思路还是很清晰的。这药毕竟是她这个半吊子配的，虽然是经过了初善的指导，在已经通读了他第二个师傅身为药圣徒弟的姚寒亲自撰写的草木本纪的基础上，把针对她身上软力散的解药制出来的。却还是让她有些担心。
保险起见，她只喝了一点点下去，剩下的都倒在了花坛泥里。根据她的判断，大概一两个小时之后药效才会显出来。于是她心焦地坐在自己房里等待。
项云龙进来的时候，就见程歌拿着书斜靠在榻上，有点心不在焉，精神似乎也不太好的样子。
他走过去，拿下她手里的书。“怎么了？瞧着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没什么。”程歌心里不开心，所以也不想多说话。她从午膳之后就一直等着药效上来，结果太阳都落山了，她还是没什么感觉，还是使不上力气。
难道她配错了？
想到这个，她心里就特别烦，连带着头都痛了起来。太阳穴的位置直跳。
项云龙刚才就瞧着她精神不好，现在近看怎么觉得她脸色都有些苍白。“我看你是真的有些不舒服，别老是看书，人都看傻了。吃了晚膳早些休息吧。”
程歌觉得心里烦，头也疼，也顾不上开口反驳她。她就算真的没力气，也不至于那么虚弱吧。到了这王府之后，他动不动就让她休息。
可是，事实胜于雄辩。当程歌从榻上起来眼前一花，人都站不稳的时候，她不得不相信自己真是虚弱了。
项云龙连忙搂住她，觉得她的身子微微发热。程歌缓缓抬头看他，觉得眼睛有些潮热，看出去视线模糊，“你……你变两个了……”
项云龙拦腰把她抱起来，就往床上放。他一脸担忧，眉头锁得死紧，可嘴上还很冲。
“叫你别老看书，去园子里走走，你就是不听！现在可好，病了吧？”
对于他的吼叫，程歌很想反驳。天知道她是喜欢出去走走的。但是他下药让她没力气，她又不能出去跑步拉练，游泳打拳，还出去干什么。再说她关在房里，那是在研制解药。这在她这里，可是头等的大事……
项云龙看她眼神涣散地看他，一摸她额头，触手却是滚烫到几近沸腾的温度。他立刻就吼了翠珠去让府里的大夫给滚过来。内府的李大夫听说王爷发火了，立即拎着药箱心急火燎地跑来。
他请示了之后，给项云龙吼到了程歌床前。他隔着纱帐给程歌号脉，结果摸了半天都没摸出来。
“怎么样？”项云龙心急地问。
李大夫一边号脉，一边说道：“主子这脉象好奇怪啊。这明明是正常的脉象啊--王爷，”他把手收回来，胆战心惊地跪到项云龙面前。“老夫不会治啊。”
“不会治？不会治我要你何用？”项云龙气急了，伸手就要一掌拍下。被刘福眼疾手快地立即拦下，“不可啊，王爷！府里就一个李大夫！”
那还不快给我去请！”项云龙看了看李大夫，咬咬牙总算把手放下。“就算治不了，那给她把热度降下来总可以吧？”等程歌好了，他头一件事情，就是让这个李大夫收拾了东西回家！
“有……有，老夫这就吩咐下去。”李大夫连忙叫过翠珠和悠悠，告诉她们一些简单散热的方法。
刘福派人去把威州城里最好的三个大夫请进了府，他们轮流给程歌号了脉，连同李大夫一起讨论了大半个时辰。
项云龙看着干着急。几个大夫加起来都快三百岁了，但是对于程歌的情况却束手无策。他阴沉着脸，强自忍耐着要把他们暴打一顿的冲动。
程歌已经烧迷糊了。
她满脸潮红，额上的巾子刚冷水里挤上来没多会儿就变得滚烫。因为高热她嘴唇发干，呼吸急促。她热得皮肤发红，捂了厚被子，但就是不出汗。
现在摸上去脉象已经不再是诡异的正常脉象，大夫能摸到热邪的脉象。可这是依附在正常脉象之上的，怎么摸着他们都觉得怪，从来没号过这么奇怪的脉。
项云龙坐在床沿，拉住程歌的手。她的掌心也热得发红，握在手里很快就把他的手给烫热了。
本王不会让你有事的！
他看着她的面容在心里默念，脑中已经有了主意。他把程歌的手放回背里，对着翠珠吩咐：“好生看着，本王马上回来。若有半点差池，回来本王让你们一个个陪葬！”
“是，王爷。”翠珠也已经乱了没了分寸，听王爷这么说，更加躁乱。但毕竟是府里的老人了，在程歌身边伺候了这么长时间，她也知道王爷对程歌的特别。所有手里却也不慢，说话间又给程歌换了块巾子。
项云龙表情凝重地看了程歌一眼之后，大步踏出惊涛阁。
刘福带着副管事早在房外候着听候差遣。一看王爷出来，立刻跟了上去。
项云龙脚步极大，刘福几乎要用跑的才跟得上。
“备马！”
“是！”刘福没有多嘴问为什么，因为王爷此刻的表情简直阴沉得可怕。以前战事吃紧的时候，他都没见过。程主子的情况，一定不好。
一跨上自己的坐骑，项云龙两腿一夹，甩开了手里的缰绳。它知主人焦躁的急切，立刻如离弦之箭飞奔而去。
一路向皇城。
皇城的太医院里，已经入夜了还是没有安静。刚才有位娘娘旧病复发，咯了不少血出来。值班的太医匆匆地拎了药箱过去。这会儿得了方子，正忙碌着给抓药煎药，再立刻送去。
太医的工作说难不难，说容易却也不容易。他们主要负责皇城里人的身体健康。除了皇上、太后有专门的医术高超的太医负责，还有几个太医特别指派负责某些特定人群。
主要是后宫里头的。皇后、皇贵妃一类身份尊贵的嫔妃，有专门的太医。有三个太医轮流值班负责后宫里剩余的。皇城里伺候皇族的宫人也有专人负责，不过都是些初进太医院的。那些品阶高些的宫人，若是得了严重的恶疾，也有看主子身份可以找高明的太医看看。
平时这班太医也就是诊治一些头疼脑热的毛病，不太会有太大的岔子。但是遇上病情负责的就头疼了，若再是个身份尊贵的。治得好便罢了，若是治不好，随时都有掉脑袋的危险。
刘太医是专侍皇上的太医，医术高明自不在话下。他是太医院里的高阶，本不用当值。这日碰巧了太医院里人手不够，他又有新药要研究，就顶了班，放其他太医回去休息。
看过那位咯血的娘娘之后，刘太医把情况记录在案备查，就开始研究他的新药。刚把药材拿起来，值班房的房门就给人踹开了。
“刘太医！”
项云龙心急火燎地踹开门，一看真是刘太医当值，立刻放下心来。“外头说今日是你当值，本王还不信，原来真是，太好了！”
他过去一把架起刘太医臂膀，“快！随本王回府！”
“睿王爷。”刘太医看清来人之后，正在那儿行礼呢，结果人家一过来就把他给架起来了，力道之大把老太医给吓了一大跳。“回……回府？”
“回府！”项云龙肯定地回答，二话不说就把他往外驾。
“王……王爷，老夫还在当值呢，王爷！王爷？”刘太医给睿王一路夹着就走，太医院的其他人看了也不敢说。这可是身兼护国将军的睿王。谁敢上去拦？
刘太医被项云龙扔到了马上，他飞身上马，扯了缰绳就往睿王府回。可怜刘太医一把老骨头，颠得都快散架了。
到了睿王府，项云龙也不下马，直接就架着马进去。好在府里廊道宽阔，才没把房子拆了。倒是把不少下人给吓着了。
项云龙一路到惊涛阁才下马，把软了腿的刘太医给架进了屋里。
“刘太医，本王心急，顾不上跟您解释了。请您看看她。”他把刘太医带到床边。
刘太医还颠上颠下地没回过神呢，迷迷糊糊地看到床上有人躺着，旁边花厅还有几个大夫在讨论病情。这才反应过来。
这个刘太医醉心医学，一看是让他来做正经事的，人一下就清醒过来了。翠珠让他坐在绣墩上，好给程歌把脉。
项云龙冲另外那几个大夫吼道：“你们几个！可以滚了！”四个大夫，一个都不会治。“刘福，让府里这个给本王滚蛋！”
刘福在门外听得清楚，立刻就办。
几个大夫吓得全都立刻冲了出去，留下刘太医给程歌号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