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北斗引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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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蛰的雷劈开长白山巅第一块冻土时，我手背的虎纹突然灼如烙铁。玄玉蹲在祠堂飞檐舔爪，金瞳映着北天异象——原本的北斗七星正被七口青铜棺替代，棺面浮动的炼魂咒文竟与凌霄子铁翼上的蛇纹同源。

\小子，你的时辰到了。\玄玉甩尾卷起块龟甲，\王家借了百年的运，该还了。\

甲片割破掌心，血珠悬浮成星图。凌霄子突然抱头跪地，铁翼上的蛇纹游出黑雾，凝成个道袍老者的虚影：\乖徒儿，该让为师的八岐神君醒来了......\

\师尊？！\凌霄子剑气暴走，铁翼劈碎祠堂供桌，\您明明在甲子年就......\

\早死透了！\黄大仙尾巴蘸朱砂画定魂圈，\这老东西的残魂一直附在你仙骨上，要不你以为凭啥能活三百年？\

黑山君突然捶裂地砖，掏出块刻满猫爪印的玉髓：\玄猫族的记事玉，自己看！\玉光映出当年真相：凌霄阁主为炼八岐，将爱徒诱入秘境，在他仙骨刻满炼魂咒，更以玄猫灵核为饵引其弑师夺位！

凌霄子眼尾溢出血泪，铁翼寸寸碎裂。玄玉一爪按住他天灵盖：\要死等会儿死，先把你师尊的棺材本吐出来！\

子时突袭天池，九百口青铜棺已组成九宫飞星阵。碧波鲛尾扫开冰面，池底竟沉着座东瀛神社，鸟居上缠满王家镇魂符。白啸天虎啸震碎神龛，八岐大蛇的虚影自御神体腾空，七颗蛇头分别叼着青铜棺，最后一颗赫然是凌霄子师尊的面孔！

\好徒儿，且看为师这招万魂归宗！\蛇口喷出三百道冤魂，皆是历代被炼化的玄猫族。玄玉九尾燃起本命魂火，却在触及同族残魂时倏然熄灭：\它们魂内有噬亲咒......\

我手背虎纹突化剑形，白啸天的声音在脑海炸响：\小子，借你肉身一用！\周身经脉剧痛，白虎煞气冲破桎梏。视野化作猩红，抬手间风雷涌动，竟徒手撕开蛇腹！

\莽夫！\玄玉跃上我肩头，\八岐要害在第七寸逆鳞！\她尾尖点在我眉心，猫族千年记忆汹涌而入——原来每块龟甲都是玄猫眼所化，王家祖传的镇魂术实为噬魂邪法！

凌霄子突然御剑贯穿自己心口，血染的铁翼碎片在空中拼成北斗：\师尊，这招您可认得？\剑气引动天池水倒灌，将八岐虚影冲入青铜棺阵。灰无影趁机窜上蛇头，扫码枪直插蛇瞳：\您订阅的《诛邪攻略》已到货！\

神社地底传来齿轮轰鸣，九座魂鼎破土而出。黑山君抡鼎砸向阵眼，鼎内飘出的却是王家人历代先祖的生魂！碧波鲛绡结成往生网：\大柱，用你血脉引魂！\

咬破十指按上魂鼎，鼎纹化作锁链缠身。太爷爷的残魂在耳边嘶吼：\王家子孙岂能违逆祖训！\我反手将龟甲刺入心口：\这祖训，老子不认了！\

血光冲天而起，九百青铜棺齐齐开启。玄玉跃入阵眼自毁灵核，九命换得刹那星移：\看好了！这才是真正的北斗引魂诀！\猫族千年星辰之力灌入我四肢百骸，手背虎纹蜕变为北斗剑印。

八岐在星火中灰飞烟灭，凌霄子以残翼为代价封印师尊。神社坍塌时，玄玉的残魂蜷缩在我掌心：\剩下的八百灵核...交给你了......\

祠堂内，凌霄子卸下铁翼，露出脊背上狰狞的炼魂咒：\下一站是东瀛。\灰无影叼来块神社瓦当，背面刻着行小字：\晴明塔底，锁着玄玉真身。\

夤夜观星时，北斗第七星忽明忽暗。碧波凝水为镜，映出骇人景象——东瀛海岸线上，九百座魂塔正组成更大的九宫阵，塔尖均嵌着玄猫灵核。

\该学学怎么当个真正的出马弟子了。\黄大仙甩来本焦黑的《出马手札》，扉页是我爷的笔迹：\万法唯心，破障者自明。\

我摩挲着剑印走向祠堂，身后五仙影子渐次重合。玄玉最后一缕残魂附在梁上黑猫雕像中，金瞳如月。

北风卷起未烧尽的纸钱，在空中拼成个狂草\战\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