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疑点、回溯（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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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师弟？”莫灵萱闻言神色微滞，似是有些意外洛渊会在这个时间点来找她。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洛渊此刻应当是回宗了才对，为何会特地抽出空闲来药王谷。
再者，他口中所言的“要事”，又该严重到了何等程度。
莫灵萱微微收了收心绪，将身上的浴袍微微收紧，掩下了几分乍泄的春光。
“你让他先到客殿小憩，我这就过去......”
.......
药王谷的待客大殿内，莫灵萱和洛渊二人相对而坐，周遭一切外人皆已被提前屏退。
莫灵萱此刻换了一件全新的长裙，脸上依旧带着些许水汽和红晕，看上去便宛若是刚刚得到泽润的蜜桃，从内而外都散发着成熟的风情。
她轻轻挽了挽耳边的鬓发，淡淡开口道：
“洛师弟，这次的东灵域之行多亏了有你在，我们和镜湖医庄之间才能这么快握手言和。”
“如若不然，咱们药王谷的未来恐怕是要渐渐势微了.......”
“师姐客气了。”洛渊摆了摆手，笑道：
“咱们毕竟出于同一师门，我早年间亦得药王谷恩惠，这等小事倒也不足挂齿.......”
莫灵萱闻言掩嘴轻笑，道：“到底是能让各个仙子倾心的人，咱们洛师弟的眼界和心气倒也真不一般。”
“你可知......这等你口中的小事放在常人眼中那得是几辈子修不来的机缘.......”
“不过话说回来，你今天这么急着找我，恐怕不只是为了和师姐我叙叙旧吧？”
莫灵萱略带调笑地看着洛渊的眸子，气氛间似是多了几分暧昧。
话音落下，洛渊微微正了正神色，旋即肃声开口道：
“实不相瞒，今日前来，是有一事想要请教师姐。”
“师姐可曾还记得，先妖王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闻言，莫灵萱的神色忽然淡了下去，先前还略带玩味的表情顷刻间归于严肃。
“师弟，此事涉及妖族王室隐秘，你最好还是.......”
话说到一半，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旋即有些后知后觉地发笑：
“也对，以你和妖王之间的关系，知道这些倒也没什么........”
旋即莫灵萱沉思片刻，接着开口道：
“我初入药王谷之时尚且年幼，那会儿师尊年富力强，整个药王谷皆是由他亲自打理。”
“在我的记忆中，先妖王是个开明、理智的统治者。”
“不仅放开了以往关于人妖两族的诸多禁忌，就连他自己都曾有个深爱的人类妃子，师尊每每提及先妖王，都是以赞赏居多。”
果然......
果然还是如此......
听着莫灵萱的叙述，洛渊的大脑不禁一阵嗡鸣。
自己的梦境，和事实之间再一次出现了偏差。
梦境中的妖王顽固专断，不仅颁布严令打压西域境内人族，还极力隐瞒自己曾经有过人族妃子的事实。
可在莫灵萱的记忆中，却是完全不同，甚至可以说是截然相反！！！
从开始到现在的几个梦境，他们与现实的相吻合程度似乎在逐渐走低。
越靠后的梦境就会越偏离现实.......这其中是否隐藏着破局的关键？？
洛渊尝试着在脑海中不断串联着几个梦境，并试图归类他们之间的联系。
朦胧之中，他感觉自己离真相似乎又近了一步。
“洛师弟。”
“洛师弟？”
“你怎么了洛师弟？？”
耳边忽然传来莫灵萱略带疑问的呼喊声，将洛渊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没，没什么，刚刚一时间想起了些妖王告诉我的隐秘，思绪有些乱了。”
洛渊略带歉意地打了个哈哈，旋即从座位上起身，微微行礼道：
“感谢师姐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为我解惑，待我事成之后再来拜谢，先行告辞.......”
望着远处洛渊远去的背影，莫灵萱微微张了张嘴，最终放弃了挽留的想法。
今日洛渊的突然造访，她通篇下来只能感受到两个字——
古怪！
在方才的交谈中，她有好几次都忍不住要开口询问洛渊的真实意图，但最后都硬生生地克制住了。
毕竟......以自家这个小师弟现如今的身份，他所涉及到的“要事”，那多半不是自己靠着一己之力所能影响得了的.......
从药王谷离开后，洛渊马不停蹄地准备赶往下一个梦境地点。
他从随身的储物空间中掏出所剩不多的空间石，从中拿出一块准备捏碎。
就在他打算往其中注入灵力之时，他的手却突然停住了。
他忽然意识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他的下一站......要去哪？
除开师尊的那个梦境外，西灵域便是自己最近的一个梦境，自己为何还会有诸如“去下一个梦境地点”这样的下意识反应。
在过去一段时间，自己是不是一直都忽视了什么.......
东灵域......中州......南灵域.......西灵域.......
四域一州中我已去其四，那也就是说，我还剩下......
北灵域！！
突然意识到这点的洛渊顿时感到一阵头皮发麻，背后都不自觉地起了一层冷汗。
等等！北灵域.......我为何会忽视掉北灵域？？！！
在先前的梦境中，明明北灵域的梦境排在第三顺位，可我为何就这么自然而然地将其忽略了？？！
若非方才我刻意地去回想，脑海之中甚至都不会意识到这再简单不过的一点。
洛渊的呼吸渐渐变得粗重，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对局面的估计显然过于乐观了。
如若只是梦境和现实脱钩，那他尚且还能用各种认知中的理由去解释。
可自己无意中忽视掉北灵域这点，却绝非常理可以解释的东西。
自己并非凡躯，精神力经过各种系统奖励的淬炼早已无比强大，正常情况下的“遗忘”根本不会出现在自己身上。
更何况，每个梦境中的经历都令自己刻骨铭心，从根源上便已经杜绝了忘却这种事情发生的可能性。
可即便是这样，自己还是忽略掉了。
忽略地那般自然而然，忽略地那般不知不觉........
就仿佛.......这一切都是被人刻意安排好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