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疑点、回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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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殷京城是洛渊第二个梦境模拟的所在地，其中不仅牵扯到了中州的诸多势力，还和南灵域的巫蛊教有关。
如若能够在此找出些许端倪，或许能进一步揭开背后的真相。
沉思间，洛渊决定还是决定先回自己义父家里一趟，那里或许能找到些线索。
心念微动，洛渊顺着记忆中的路径回到了沈府。
府邸外依旧是记忆中奢华至极的装饰，处处彰显着这位东域首辅的不俗家底。
只可惜，由于人烟稀少的缘故，府邸内倒是少了些许烟火气，显得冷清了许多。
洛渊没有提前打招呼，而是动用身法绕过了守门的家丁，径直来到了内府中。
在内府的院子里，洛渊一眼便看到了沈万壑的身影。
此刻的他正躬身在花圃中修剪多余的枝叶，手法虽然略显生疏，但也能看出是乐在其中。
沈万壑虽贵为东域首辅，但其膝下无子，除开洛渊这个义子外再无亲人。
每天的生活无非不过修修花草，喝喝淡茶。
闲来无事的时候和几名生意上的老友去逛逛勾栏，说起来倒也是无聊的紧.......
朦胧间，沈万壑忽地感觉到身后有些许异样的动静，随即放下手中的剪子回头望去，映入眼帘的赫然是洛渊的身影。
“小渊？？你怎么回来了？！”
见到来人的一刹那，沈万壑的双眼猛地睁大，随即双袖一抖，三步并作两步两步地跑了过来，一把抄过洛渊的胳膊。
“你说说你，要回来怎么也不提前派人支会声，干爹也好让下人准备准备嘛！你这突然回来，搞得干爹我都有点猝不及防了.......”
沈万壑虽然嘴上这般说辞，但神色间却是止不住的笑意。
他一生无后，早已将洛渊当做了亲生子女看待，洛渊能够回来看他，自己是欣喜不已。
“实不相瞒，干爹，这次我回来是有一事相求。”
洛渊停住脚步拉住了沈万壑的手，随即旁敲侧击的地说出了自己的意图。
“有事相求？”
沈万壑闻言轻轻摆手，“你这小子，还和干爹我客气上了，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是能用灵石解决的，干爹我绝不让你空着手回去！”
“呃.....干爹你误会了，我这次回来不是为了讨要灵石的，而是......有一件事情要问你。”
洛渊挠了挠脑袋，旋即继续开口道：
“您可还记得前任大殷国君是如何驾崩的吗？”
听闻此言，沈万壑的双手渐渐放了下来，旋即神色缓缓变得严肃：
“容我想想......如若我没记错的话，前任国君即位之时尚且年轻，许多新政还未推行开来便已驾崩。”
“那会儿我一天到晚在东灵域各地做生意，对中州的事也只是以听说居多。”
“怎么了小渊？你为何突然关心起这等琐事了？？”
“没....没什么，只是先前听陛下提起过，一时间有些好奇罢了.......”洛渊笑着掩盖了过去，但心中却不免有些怀疑。
照义父所说，大殷先皇是英年早逝，这点与自己梦境中的记忆相符合。
但后半句......新政尚未推行便已驾崩，这和梦境中的事实显然不符。
要知道，在梦境中那位新帝上任的第一项政策便是在全国范围内实行削藩，如若不然，后续也没有四皇子什么事了.......
这其中的矛盾，到底是义父的记忆偏差，还是.......另有蹊跷？？
当晚，洛渊本打算前往宫内行刺女帝，
但沈万壑却一定要他留在沈府里住一晚，还安排了不少名目为他接风洗尘。
无奈之下，洛渊只能暂宿在义父家里一晚。
第二天一大早，洛渊告别了义父，卡在早朝结束后没多久进了内城。
他的目标却并非女帝，而是刚下完早朝回府的内阁首辅。
宁府，书房内。
淡淡的熏香袅袅而升，一张精致的檀木桌前，洛渊和首辅宁谦相对而坐。
他们面前各自摆着一杯茶水，杯中茶水清冽，腾腾往上冒着热气。
宁谦端起面前的茶水，轻抿了一口，淡笑道：
“洛小友忽然回京，为何不先行去拜访陛下，反倒是光顾老夫这等寒舍？”
“首辅大人言重了，学生虽誓死效忠陛下，但却始终将尊师重道放在首位，在这点上我还是分得清的.......”
洛渊缓缓举起茶杯，同样轻轻抿了一口。
“实不相瞒，学生这次前来，是有一事想问，还请首辅大人能为我解惑.......”
洛渊这等恭维之语，对于宁谦这等读书人来说显然即位受用，
尤其是听到洛渊自称“学生”二字后，这位内阁首辅的嘴角都不受控制地轻挑了一下。
旋即他轻抚着胸前长须，淡淡笑道：“既然你都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那本中堂若是再不答应，未免有些小家子气了......”
“说吧，想问些什么，凡是老夫涉猎过的领域，知无不言.......”
见状，洛渊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肃声开口道：
“首辅大人可知晓先帝驾崩的原因？”
话音刚落，宁谦手中的茶杯忽地一抖，几滴滚烫的茶水滴洒在案桌上，溅起点点水花。
下一秒，他迅速恢复了平静，有些古怪地开口问道：
“其中内幕，本中堂倒也知晓一二，只是......洛小友为何要突然作此问？”
“事关陛下，恕学生不能相告。”洛渊的神色依旧严肃无比，用着最严重的语气说出了最扯淡的理由。
但偏偏对方还就知晓他和女帝之间的关系，哪怕他说些再荒谬的理由，在这层关系的加持下，对方多半也不会怀疑些什么。
“原来如此.....”宁谦微微叹了口气，缓缓道：
“先帝的离开，说起来算是我大殷史上一个无法忽视的惨剧，每每老夫忆及，都会惋惜不已。”
“他即位之时虽然年幼，但无论才华心智皆远超同龄人，纵然是那些个在外的藩王也远远不能与他相比，谁曾想......竟是染上了那等恶疾.....唉.......”
“若非陛下在之后及时出来挽救危局，我大殷恐怕免不了一番内乱啊.......”
“恶疾？！”洛渊的声线猛然拔高，追问道：
“首辅大人，您是说......先帝是崩于疾病？？”
“先帝弥留之际，老夫曾受诏面圣，此乃千真万确。”宁谦的语气千真万确，看不出半点说谎的样子。
“原来如此，感谢首辅大人解惑，改日定当登门拜谢。”
洛渊在一片震惊中起身行礼，旋即不等宁谦出声挽留，便火速地离开了宁府。
走在京城的大街上，他找了个无人的角落，开始冷静下来树立起得到的线索。
恶疾......先帝的驾崩是病逝？？！
先帝的驾崩竟然是因为身染恶疾？？！
并非巫蛊教从中作祟......这也就是说，宁谦的的回忆和自己的梦境出现了明显的矛盾。
再结合先前义父的说辞，答案显然已经摆在面前。
自己在第二个梦境中所经历的故事，并非现实的“前尘往事”。
不仅如此，还存在着相当大的出入。
可为何都是系统能力创造出的梦境，却出现了截然不同的两种情况？？
第一个梦境便可以和现实一一对应，
而第二个梦境除了女帝外却处处与现实矛盾。
这其中究竟藏着那些秘密？？
难道说......我先前的一切推断全都是错的？？
思绪再度回归混乱，洛渊脑海中宛若有无数个信息碎片交织在一起，令他一时半会儿无法辨清真相。
“不行，眼下的线索终归还是太少，我得再去几个梦境地点才行。”
“如若不然，恐怕一时半会儿也窥清不了全貌。”
思索间，洛渊再度从储物空间中掏出一块宝贵的空间石，将其轻轻捏碎。
下一秒，他的身体便一道淡蓝色的灵力包裹，顷刻间便消失在了原地。
南灵域，道门
洛渊的身形在道门内部不断穿梭，所经之处，却没有任何一个道门弟子察觉到异样。
有着《鸿光清影》加持之下的他，即便是顾纯钧这等存在，也无法轻易捕捉到他的存在。
毕竟.......这可是远古神只留下的本源传承，乃是超脱现今世界法则的存在，光是从力量层面上说，便已无人可及。
几经辗转后，洛渊来到了天宗圣殿。
他的目标却并非圣殿内的柳芸浅，而是她的贴身侍女，清荷。
锁定目标后，洛渊催动身法，瞬息之间便来到了她的面前。
“洛公.....”小侍女嘴中的惊呼声尚未脱口，便被洛渊顷刻间控制了神魂。
有着混沌灵魂在身的洛渊神魂本就远超于常人，在面对修为比自己低的清荷之时更是能轻易劫魂。
眼见控制神魂成功，洛渊没有任何迟疑，抬手布下一个隔音结界，立马开口问道：
“天宗前任掌门灵虚子在世之时，你是否已入道门？”
清荷的双眼空洞无神，只能木然开口：“先掌门......在位之时.....我已入宗......只是.......尚为外门弟子.......”
“那时的道门天宗和无垢寺之间的关系如何？”洛渊继续追问。
清荷依旧是机械式地开口：“先掌门与无垢寺并无半分纠葛，虽不与其交恶，但也从未主动拜访......”
轰隆！
话音落下，洛渊的大脑猛然一震。
这个回答，再次和他梦境中的记忆出现了偏差。
在梦境里，天宗前任掌门灵虚子和无垢寺向来交好。
自己和柳芸浅的初次相遇，也正是始于某次灵虚子对无垢寺的拜访。
可按照清荷所言，竟是......从未有所交集？？
正当洛渊讶然间，结界外却突然传来了阵阵灵力波动，这预示着圣殿内的柳芸浅或许发现了外面传来的异样。
洛渊不敢怠慢，赶忙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前任掌门灵虚子，是否死于天劫？”
话音落下，清荷出现了半分迟疑，但还是断断续续开口道：
“先掌门....并非死于天劫.....而是.....自然羽化......”
话音落下，洛渊的瞳孔猛地一颤，脑海之中唯余阵阵惊骇。
在自己的梦境中，前任天宗掌门灵虚子明明是死于天劫，而在现实中，却是自然羽化！
又一处矛盾的地方......
这第三个梦境竟也存在明显的不合理之处......
难道说.....第一个梦境才是特殊的那个？？
不，不对！这个思路的可能性太低。
既然梦境的出现都是源于系统，那么其本质一定是互通的。
在所有梦境中间，一定存在一个共通的、且能够将所有故事线串联起来的通用规律......
“清荷，外头发生了什么？你怎么迟迟没有回音？”
就在这时，圣殿之内突然传来了柳芸浅的声音，将尚且处于惊骇之中的洛渊惊醒。
他急忙撤回隔音结界，旋即将清荷脑中有关方才谈话的记忆抹去，赶在柳芸浅出来的前一刻遁离了原地......
圣殿的大门被缓缓打开，刚结束打坐的柳芸浅从中走去。
一身素白的道袍轻轻披盖在她的肩上，迎着圣殿外吹来的穿堂风，勾勒出她那曼妙的身姿。
她看着面前一脸茫然无措的侍女，双眉不由得微微蹙起了几分。
“莫非是错觉？为何......会有夫君的气息.......”
......
西灵域，药王谷。
后山的灵泉之中，莫灵萱披着浴袍，在泉水中闭目养神。
她的袍子极为宽大，但却依旧掩盖不住其下诱人的风情。
即便是在水中，亦能看清鼓鼓胀胀的轮廓。
尤其是那双修长莹润的玉腿，更衬显出她那几乎完美的身材比例。
眼下的莫灵萱刚刚结束东灵域之行，整个人正是最为心疲神乏的时候，因而一连几天，她都会来这后山的灵泉之中温养心神。
一来是药王谷内事务本就不算繁多，二来是在那医道大会上，自己这边和镜湖医庄达成了合作协议。
双方之间原本存在的你死我活的竞争一夜之间不存在了，无论对哪方来说都是有益无害的。
当然了，这一切都还得归功于自己的那个小师弟洛渊。
若非依靠着他和木璇依之间的关系，两宗之间的关系恐怕一时半会儿是缓不过来的.......
思绪回到现实，莫灵萱长舒一口气，旋即从温泉中缓缓起身，在储物空间中随手抓出一件新的浴袍，重新批到了身上。
她上岸的一瞬间，一直在外候命的侍女突然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凑到她身前小声道：
“宗主，洛公子来访，说是有要事相求.......”
ps：和昨天一样，还是二合一章，懒得分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