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文渊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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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明朝制度相同,文渊阁,在这时同样是最重要的藏书之处以及内阁大学士日常办公、商议朝政、票拟本章的地方,是中枢决策的重要场所。
巳时五刻,也就是十点一刻左右,柔和的阳光斜照在文渊阁的黄瓦红墙上,给这座庄严的建筑蒙上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辉。文渊阁前的广场开阔,松柏挺立,微风轻拂,枝叶沙沙作响,已有众人立于此处,彼此窃窃私语。
内阁首辅兼户部尚书林朝宗,刚从户部匆匆赶来,袍角还带着一路的风尘。他神色匆匆却又不失沉稳,快步走向等候的人群。额头上挂着汗珠,官袍也稍显凌乱。
看见是内阁首府来了,众人也是纷纷欠身行礼。
礼部侍郎周澜率先迎了上去,微微欠身,恭敬说道:“林首辅,怎的如此匆忙赶来,着实辛苦。”
紧接着,刑部尚书潘德馨也快步走来,拱手行礼,微笑着说:“林首辅为朝廷效力当真是不辞辛劳。若有能帮得上忙的地方,您尽管吩咐便是。”
其他众臣也在后面互相低声称赞着这位当朝首辅,声音不大,却也都能让林朝宗听见。这林朝宗呢,乃是四川新都人士,说起来和当朝开国皇帝刘武倒也能算是个老乡。
他出身商户之家,家中营生虽能维持生计,却远称不上富庶。自幼,他便展现出非凡的聪慧与勤勉。凭借着过人的才学与坚韧不拔之志,在科举之途一路奋进,从秀才、举人,再到进士及第,崭露头角。
入朝为官后,凭借在财政事务上的独到见解逐步升迁。南汉景平八年,也就是刘载均便宜老爹当皇帝的第八年,黄河流域发生水旱灾害,时年 50 岁的林朝宗正担当户部侍郎一职,奉命去统筹钱粮调配,赈济灾民等工作。
林朝宗也是因救灾有功,升任户部尚书。
不久,他又因改革江南赋税,减轻了百姓负担,再度获朝野称赞。
景平十四年,时任内阁首辅的礼部尚书临终举荐,林朝宗接任内阁首辅。
直至今日,已经在这个位置上呆了五年,年龄也已是 60 有余。
林朝宗也是一早听闻小皇帝要来文渊阁,自从新皇登基以来,这真是从未有过之事,小皇帝向来不问政务,这也不知是怎的突然心血来潮。却也不敢懈怠,自己身为内阁首辅,理应前来面圣,索性户部办事处距离这文渊阁也不算远,就急忙赶过来了。
面对众人的寒暄,林朝宗也是微微颔首,谦逊地回应道:“诸位谬赞了,本官也不过是尽臣子本分,所做之事皆为朝廷与百姓,实不足挂齿。”
众人依旧是你一言我一语,句句不离对林朝宗的赞誉与钦佩。
不一会儿,远处传来整齐的脚步声,一位身形矫健的御前侍卫快步走来,高声喊道:
“皇上驾到!”
臣子们闻声,立刻停止交谈,整理衣冠,恭敬地垂手而立,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曲折的回廊尽头。
只见皇帝身着明黄色龙袍,在一众太监和侍卫的簇拥下稳步走来,臣子们纷纷跪地行礼,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害呀!刘载均他也紧张啊,手心都出汗了,他连忙站住,求助似的看向半个身位之后的贴身侍女静舒,偷偷在给她打了个手式,让她靠近来。
静舒赶紧靠近,低声问道“陛下?”
刘载均歪头歪嘴的尽量用着只有他们俩能听清的音量,着急对着静舒说道:
“快快快,你快说啊,那都是谁啊?”
静舒本来是不紧张的,被刘载均弄得这会儿也是跟着紧张起来,她看了看文渊阁门口跪着的一片大臣,此时竟是睁大了眼睛,在皇帝耳旁也是略显急切的说道:
“陛下!他们都跪着,奴婢……奴婢也看不真切啊!”
惊了!也对啊!都跪着呢你让人家看个啥?
“众爱钦平身!”刘载均倒是记得后世电视剧皇帝的样子,只是此时他距离众臣距离还远,这声算是他吼出来的。
文渊阁门口跪着的大臣们心下略感到奇怪,怎么这声音听着这么远呢?一个二个一边嘴上说着谢陛下,一边起来的时候偷偷打量皇帝那边的情况,却见他好似站在远处不动了。
好像?好像在和一个侍女在说悄悄话?
这是什么情况?众大臣心中俱是莫名。却也不好吱声,低下头等着。
“咋样?”刘载均在让大臣们起来之后,连忙问向静舒。
静舒此刻心下竟是有些无语,这么远的距离,那大臣们就算是站起来了,头也都还是低着,哪能看的清楚。却又不敢说皇帝的不是,只能尽力辨认。
“最前面那位应是内阁首辅,户部尚书林朝宗林大人……”静舒在刘载均耳边低声说道。
弄得刘载均突然耳朵有点痒,偷看了静舒一眼,却看静舒还在努力辨认着大臣们,一边对他详细讲着她能认出来的大臣名字,“旁的是刑部尚书潘德馨……后面那个高个子的应该是礼部侍郎周澜……”
啧,距离有点近奥,静舒吐气如兰,虽说刘载均十分认真的记着名字,却也不由得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这是什么情况?众大臣心中疑惑更深。贴身太监马彪回头发现皇帝突然不走了,赶紧也停下,却看见他在和侍女似是你侬我侬,登下也是又气又急,心想这小皇帝,要和侍女调笑也不能在这时候啊!
随即赶紧小声提醒到:“陛下,大臣们还在等您呢。”
刘载均一听,赶紧把思绪拉回来,静舒一瞅有人看着,也不便再做声,往后退了小半步。
得……见招拆招吧。
肃了肃自己的神情,继续往文渊阁走去。静舒带着另外两个宫女是不方便进去的,就在门口候着了。
林朝宗见皇帝走近,语气带着几分谦逊与谨慎,开口问道:“陛下,臣等得知陛下日前龙体欠安,也是焦急的紧,今日见陛下如此精神面目,想必是身体已然康健,实是天佑我南汉。只是不知陛下此番前来,可是有何旨意?”
刘载均神色故作高深,微微昂首,举步往文渊阁内走去,众人亦是连忙跟上。
“朕今日前来,不为别的。朕虽在宫中养病,却也心系朝堂。嗯,朕想瞧瞧,这几日你们都在处理哪些事务啊?如今朝堂诸事又是谁在主持大局?”一边问着,看向林朝宗,脚步却是不停,继续往文渊阁内走去。
只见这林朝宗身着绯色绣云雁官袍,束玉带。他面容清瘦,须发斑白,眼神深邃,身姿倒也还算挺拔,尽显首辅的沉稳与威严。
林朝宗恭敬回道:“陛下圣心忧国,实乃我朝之福。近日朝堂主要商讨对于北方蒙古诸部春季南下入侵的防范、沿海海防加固以及江南赋税后续规划。”一边说着,一边跟着刘载均一起进了文渊阁内。
刚踏入阁内,便觉一股陈旧的书卷气扑面而来,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驳光影。
“至于朝堂诸事,陛下养病期间,内阁众臣依制各司其职,先行票拟,再呈司礼监,之后按例交予太后过目。”林朝宗继续说道。
嘶……,还真是给太后过目啊?虽说如果按照朝堂规则,若是皇帝年幼,太后协助治理朝堂倒也正常,但是刘载均怎么总觉得这太后有点越想越不舒服啊。毕竟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这不会是想学武则天做个女皇帝吧?
“啧……朕看看太后都做了些什么决定啊?”刘载均心烦意乱,当场就要查作业。
这一下,场面突然静了下来,林朝宗也没料到这小皇帝会闹这一出。
拿出这些“御批案牍”倒是没什么,就只怕是此举会薄了太后的颜面啊,小皇帝今天有兴质,来文渊阁了,说不定明天又不想管这些朝堂之事了,到时候这大事小情的还是得太后做主,这太后,他们这些人可是得罪不起的。
但刘载均再看向林朝宗的时候,林朝宗也知道这事儿是避不开了,招呼了一个文渊阁典籍,去取来了最近的御批案牍,刘载均当场就翻看了起来。
……?看不懂啊!……刘载均一滴冷汗慢慢渗出,这繁体字加文言文还没有标点符号,这咋弄?装X 装砸了啊这是。又看了一旁刚爬起来的马彪,索性开口说道:“朕这身子刚刚康复,现在一看这小字儿头就犯晕,来,彪子,你来给我读读。”
马彪一听这话瞬间就跪了下去,那叫一个一气呵成。他不敢啊!他是真的不敢啊!既不敢回答陛下的话,更不敢读太后的御批案牍,这相当于是要在众人面前驳太后的面子。这是真的可能会被仗责打死的,只能一个劲儿的磕头装死,心想再用点力吧,说不定磕晕过去就没这些事儿了。
其他官员看到这一幕,竟有些想要发笑,觉得这小皇帝是真的贪玩成性,宫里的规矩似是一点都不懂似的。
林朝宗赶紧拿起皇帝手中的案牍,对着刘载均说道:“呃……陛下,这确实于理不合,不若这样……”他抬头看向众人,眼神落在其中一名官员身上。
“许编修,劳烦你安排下人去暖阁备上茶水,”对刘载均说道“陛下,咱们去暖阁查阅这案牍便是,”随后又对厅内众臣说道,“请各位先于此厅稍后,待陛下查阅案牍,需随时听遣吩咐。”
刘载均心头一动,这好啊!刚好这些人我都不认识。
又看向林朝宗,心想这林朝宗倒是个条理清楚的,一通安排清清楚楚,对待编修这种下级官员也都要用上“劳烦”二字。
嗯……看来老林是个讲究人。
跟着林朝宗来到暖阁,暖意裹挟而来,梨木桌椅放于正中,上置文房四宝,旁有壁炉,墙上挂着水墨画,整个房间倒也是温馨雅致。
坐在主位,马彪早就动手给倒好了茶水,林朝宗立于旁侧,许编修则是恭敬的站在桌前,手上拿着案牍。
刘载均一看这林朝宗还站着,便随口说道:“赶紧坐着吧,林首辅。还有你,那个那个……”
林朝宗恭恭敬敬抱拳一拜,身子微颤,
“谢陛下赐座,陛下体恤,臣铭感五内。”言罢,他慢慢坐下,尽量把腰背挺得直一些,倒也是尽显首辅风范。
接着开口说道:“陛下,这是翰林院编修许之谦,上一科恩科高中状元,他才学卓绝,口齿清晰,您龙体微恙,就让他为您诵读这御批案牍,您也也好省省心神。”
你看,你看,为啥人家能做首辅呢?这些事儿做的,这些话说的,那叫个滴水不漏。
还有啊,这货什么名字?“薛之 qian?”
刘载均看向这位翰林院编修,确是一个帅哥啊,竟然还是个状元。
啧啧,了不得,不知道会不会唱“丑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