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顶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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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欢魂不守舍地用完早膳，跟着南若芙他们一同去了寿康宫。
太后和药芯达成共识，先不告诉沈清欢她的亲生母亲，不想让她卷入这是非中。
可是她们都忽略了，今时的沈清欢早已与往日不同，不再是那个逆来顺受的小姑娘了。
“额娘今日可好些？”沈宴坐在床榻边，细心地喂着太后服药。
“有药芯师父在，这点小病没什么问题。”太后意味深长地看着药芯。
“太后过誉了，按着我开的方子，不出三日，身体里的毒素便能清理。”药芯嘱咐沈宴。
“多谢师父。”
一早太后便听到，有朝臣弹劾摄政王，此事还需要她出马，堵住那些人的嘴。
“皇上驾到。”
早朝并没有他所以为的一边倒，甚至大臣都夸赞摄政王孝心仁厚。
所以，一下朝，皇帝换了常服便匆匆赶来寿康宫。
“儿子给皇额娘请安。”
“快起来吧，难为皇帝念着哀家，一下朝便匆匆赶来。”太后看着眼前的皇帝，眼神恍惚了一瞬。
从前那些孝心，竟都是假的。
或许她早就应该看清楚，只是为了宴儿，不得不小心谨慎。
在这后宫，即便是身份贵重为太后，若是行差踏错一步，那么她跟宴儿，都会背上莫须有的罪名。
“皇额娘身子尚未痊愈，儿子也不能专心朝政。”
皇帝看向沈宴：“可查出是什么病症了吗？”
沈宴拱手抱拳说道：“回禀皇兄，皇额娘是中了曼陀罗毒。”
“什么？”皇帝眼神慌乱了一瞬，继而开口道：“不是说急火攻心吗？”
“昨夜说是急火攻心，是为了让幕后之人放松警惕，不过好在，已经解了毒。”
皇帝到底是皇帝，一旁紧盯着他的南若芙，都没有在他脸上找到一丝破绽。
刘公公适时上前：“皇上，工部尚书大人这会儿应该在养心殿等着了。”
皇帝一番为难，太后微笑着说道：“哀家这儿也没什么，皇帝朝政要紧，先去养心殿吧。”
“那儿子就先去了，皇额娘一定要照顾好身子。”
起身拍了拍沈宴肩膀：“有劳七弟多照顾着皇额娘。”
“应该的。”
待皇帝浩浩荡荡地离去。
太后才终于是放松了腰杆，斜倚在软枕上。
“皇帝当真是孝顺至极。”药芯嘲讽道。
“适才提到曼陀罗毒，皇帝脸上竟看不到一丝破绽。”南若芙疑惑道。
“不过，太后中毒，皇上的反应未免太过平静。”
沈宴柔声道：“阿芙也察觉到不对了吗？”
南若芙颔首：“若不是皇帝做的，那他大可以彻查此事，而不是如此平淡地处理。”
“的确是，若是不彻查此事，恐怕难以向众大臣交代。”沈清欢附和道。
“皇额娘，你怎么看？”沈宴遵循太后的意思，若是彻底，必定要引起一阵轩然大波。
更何况，他们心中已然有了答案，就看皇帝会舍弃谁。
入夜。
皇帝孤身一人进了坤宁宫。
悄无声息地走进去，正在沐浴的慧贵妃吓了一跳，披上里衣，娇羞道：“皇上怎么这个点儿过来，也不派人通传一声，臣妾好做准备。”
皇帝并没有说话，头埋在慧贵妃的颈窝间，贪婪的呼吸着，刚刚沐浴的芳香。
“皇上，臣妾痒，别吹了。”
慧贵妃惊讶，皇帝已经一连几日都没进过她坤宁宫，怎么这会儿漏夜前来？
“苓儿，别乱动，让朕好好抱抱。”皇帝动情地说道。
“皇上，可是有什么心事吗？”
皇帝不语，只是一双大手在她身上游走。
“苓儿，这些时日，是朕忽略了你的感受，乖，让朕好好爱你，疼你。”
被环抱住的慧贵妃，不禁翻了个白眼，不就是想要她侍寝，还搞得有多么深情。
“皇上，臣妾才刚刚洗干净，您又给臣妾弄脏了。”
慧贵妃嗔怒道，身子却迎合着。
不消片刻，皇帝喘着粗气，趴在慧贵妃的胸口，彼此听着剧烈的心跳声。
慧贵妃抚上皇帝的后背，声音柔和却面无表情道：“皇上雄风不减当年呢。”
一句话哄得皇帝心花怒放，从她身上退下来，靠在软枕上。
“苓儿，自从你入宫，朕便赐你居住在坤宁宫，这本该是皇后的殿宇。”
慧贵妃倚靠在他胸口，低声道：“臣妾知道，皇上厚爱。”
“从前朕从未如此宠幸过哪位妃嫔，只有你，让朕知道什么叫做六宫粉黛无颜色。”
“皇上就爱打趣人家。”慧贵妃百无聊赖地在他胸口画着。
“苓儿，”皇帝没有说完，只是扶起她的肩膀：“”如今，朕有一件棘手的事情。”
慧贵妃心中嗤笑，从前皇帝从前，从来不会叫自己的小名，今夜却非比寻常，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臣妾虽然不知道皇上有什么事，但是很愿意听一听呢。”慧贵妃从皇帝怀中起来，笑意盈盈地看着皇上说道。
皇帝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此事说来，还是怪朕，若不是朕一时糊涂，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这下还有什么不清楚，这不就是想要自己去顶罪吗？
更何况，她已经听说了，摄政王对李公公施以重刑，交代出了是她指使的。
但是一直没有发作，恐怕是想交给皇帝来做。
“皇上，此事，是妾身一人所为，跟皇上无关。”慧贵妃一本正经地说道。
皇帝脸上浮出一抹满意的笑容，却又不好直接表示。
怜爱地抚摸着她的脸庞：“苓儿，朕对你保证，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慧贵妃明白他话中的意思，既然要把她交出去，以摄政王的手段，怎会轻易放过她！
不过，她向来是以柔弱面孔示皇上。
她对皇帝早已是没有任何信任，今日宠幸这个，明日宠幸那个，只有想到自己的用处，才会过来一次。
“多谢皇上。”慧贵妃柔弱无骨地趴在他身上。
“臣妾相信皇上，一定不会放任臣妾不管的。”
皇帝眼底晦暗不明，有一种终于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低头抚上慧贵妃散在他胸口的秀发：“你放心，这些，朕还是可以做主的。”
慧贵妃不言语，她知道，说再多也没什么用，她只是一颗棋子，对于皇帝，对于柳家，甚至对于慎安王，都只是一颗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