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姨母,你这算不算趁人之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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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小辞见不得裴云筝受伤,冲上前就质问宇文拓,“大表哥,你教防身术怎么能出手伤人呢?娘亲,快给我看看你哪里受伤了?”
宇文拓意识到自己面对的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俊脸上露出歉意的神色,“抱歉,你伤得重不重?”
裴云筝活动了一下手腕,“无碍,没伤到筋骨,我们继续。”
从男人的反应就能看出,她这个师父找对了。
宇文拓惊讶于她的坚持,“你还要学?”
裴云筝回得轻描淡写,“当然,练武哪有不受伤的?”
她父亲曾经也是随先帝南征北战的武将,小时候她见过她父亲领兵在校场上操练。
这个男人右手掌心有薄茧,应该是长期握剑所致。
而他几天前刚经历过一场死里逃生,面对危险做出刚才的举动她完全能理解。
宇文拓听出她语气里的坚定,唇角慢慢扬起,“姨母有此等决心,我定倾囊相授。”
“不必倾囊,以你的身手,我能学到一两分皮毛足矣。”
裴云筝说着,催促道,“我们抓紧时间开始吧。”
宇文拓唇角的笑弧又深了几许,“怎么,姨母很急?”
“我医术太好,怕要不了几天就把你眼睛治好了。到时候你一走,我去哪里找个像你这样武艺高强又不要钱的师父?”
她将她的小心思说得如此坦诚,宇文拓心底对自己眼睛能复明也多了几分信心,“姨母深谙物尽其用之道,比起当医者,更适合做商人。”
这个男人看人真准,她这些年确实置办了不少产业。
不过她的身份不方便抛头露面,生意上的事都是紫苏在打理。
“我一个妇道人家,做不来生意。我下午还要进山一趟,山中常有猛兽出没,侄儿你好好教。”
“我教的防身术对手是人,用在野兽身上怕是无用。”
“没关系,姨母悟性高,可以触类旁通。”
宇文拓越是跟她聊天,越发现她是个妙人,“那便开始吧。”
说着,他放下拐杖,将身体大半的重量都倚靠在身后的墙上。
两人重新摆好掐脖子的姿势,裴云筝以手指为针刺向宇文拓腋下极泉穴的位置。
宇文拓怕痒,在裴云筝碰到他极泉穴的瞬间,手臂迅速缩回去,“哈哈……好痒……”
“……”
然后裴云筝的手就这么水灵灵地被夹在了男人的腋窝下。
画面仿佛被定格。
两个人都懵了。
还是裴云筝率先回神,用力想抽回手。
可惜宇文拓夹得太紧,她尝试了几次都没成功。
而她每次一使劲,宇文拓就更痒了,笑得也更大声,“哈!哈哈!”
裴云筝虽然两世为人,可除了被裴若雪下药坑害的那一晚,她从来不曾与任何男人有过亲密接触。
此刻,两人的姿势如此诡异尴尬,她凝脂般白皙的脸颊不由染上了一层红晕,“你放开我!”
宇文拓左手一把扣住她的肩膀,低低从唇间吐出两个字,“别动!”
裴云筝感受到男人说话时呼在自己额头上的气息,下意识地抬头。
与此同时,宇文拓蒙着白绫的眼眸又往她面前逼近几分。
随着他们一个抬头一个低头的动作,裴云筝的唇瓣就这么擦过宇文拓的下巴。
宇文拓的身体在那一刻,重重一颤,只觉得心口位置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
裴云筝浓密纤长的眼睫扇了扇,明显感觉到他们的鼻息交融在一起。
两人同时怔住,然后迅速分开。
宇文拓清了清嗓子,主动缓解气氛,“姨母,你这算不算趁人之危?”
裴云筝没听出来他在开玩笑,瞥过宇文拓蒙在眼睛上的白绫,哪怕明知男人看不见,还是别开视线,不敢再看他的脸,“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说完,推开他的手,转头就往外头走。
裴小辞刚才进厨房倒水喝,出来的时候只瞅到裴云筝大步走出院子的背影,“娘亲,你去哪里啊?”
“那个、我去看看贺大娘家阿黄的伤恢复得怎么样了!”
裴云筝头都没有回,丢下这么一句话,加快脚步离开。
墙边,宇文拓僵立在原地,呼吸无法自控地乱了节奏。
他缓缓抬手,指尖抚上刚才被裴云筝亲到的地方。
那里像是陡然上升了几分温度,火辣辣的。
就在他怔忡出神之际,裴小辞走上前,小手扯了扯男人的衣袖,“大表哥,你跟我娘亲发生什么事了?”
宇文拓连忙否认,“没事。”
“没事你脸怎么红了?”
“咳!”宇文拓佯装擦汗,心虚地摸了一下额头,“应该是热红的,今天怎么这么热?”
…………
傍晚,宇文拓睡醒后,就闻到一阵浓郁扑鼻的香气。
“大表哥,娘亲炖了鸡汤,快出来吃晚饭吧!”
裴小辞正趴在窗边写大字,见他起床,很有眼力劲儿地过来扶他。
他们走到桌前,裴云筝正好将陶瓷砂锅端上桌,揭开盖子瞬间,香味更浓了。
她今晚炖的鸡是从村民家里买的,锅里还放了从山中挖回来的春笋和野菌菇,光是闻着就鲜香美妙,让人食欲大增。
裴小辞小鼻子嗅了嗅,当即咽了下口水,“我最爱娘亲做的鸡汤啦!”
裴云筝给他跟宇文拓一人盛了一碗,“过来喝吧。”
她说话语气如常,似乎已经忘了白天的意外。
宇文拓也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可是从她手里接过汤碗的时候,喉结不由自主滚动了一下。
“小辞,这碗是你的。”
“谢谢娘亲!”裴小辞咕咚咕咚,三两口就把鸡汤喝完了,一抹嘴巴,把碗举高,“娘亲,我还要!”
“慢点儿喝,又没人跟你抢。”裴云筝给他盛了第二碗,递过去的时候顺手给他擦了下嘴角,“小心别洒衣服上。”
“知道啦。”裴小辞应了一声,小胳膊轻轻推了一下坐在旁边的男人,“大表哥,你怎么不喝?可好喝了!”
宇文拓在小家伙的注视下,捧起碗,浅尝了一小口,顿时唇齿间香气四溢。
男人脸上不禁露出惊艳之色,“姨母,你在鸡汤你加了什么?味道为何如此醇厚鲜香?”
他从小在皇宫中长大,每日山珍海味,嘴巴也养刁了,可是就算宫中大厨做的鸡汤也没有这般美味可口。
他又尝了一口鸡肉,口感滑嫩中又隐了一分鲜甜。
“除了笋和菌茹什么也没加,这就是鸡汤原本的味道。”
“大表哥,早就跟我说啦,我娘亲厨艺好着呢!”
他们说话的功夫,裴小辞的第二碗鸡汤也喝光了,“娘亲,再来一碗。”
大概是因为裴云筝做的饭菜太合胃口,宇文拓也比平常多吃了小半碗米饭。
饭后,男人跟裴小辞晒着太阳给草药分类的时候,忍不住在心里想——
如果能远离宫廷皇权的尔虞我诈,远离朝堂群臣的谋算争端,就像现在这样过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生活,好像也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