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准备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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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宛白从刑部大牢出来，吩咐人将沈文宣送去了庄子上看着。
姓沈的解决完了，还有一个孟妍清呢。
这个上辈子将她的小遇儿折磨得不成人形的人，她绝不会放过她。
大乾三十一年，定远侯沈奕泽奉旨督建徐州堤坝，然其暗中勾结商贾，克扣工程银粮，致使堤坝修筑延期。
后为隐瞒事实导致徐州痢疾横行，死者枕藉，哀鸿遍野。
沈奕泽为掩贪墨之罪，毒杀结发妻子裴氏、蒙县县令吕明嵩及其嫡子吕彦，妄图瞒天过海。
陛下闻之震怒，当即下旨彻查。
经三法司会审，沈奕泽贪腐、谋杀之罪确凿。
圣谕下，判沈奕泽凌迟处死，以儆效尤；定远侯府亲眷尽皆流放岭南，永世不得回京；其妻裴氏准予和离。
一时之间，朝野震动，百姓拍手称快。
欢愉楼鎏金兽纹灯笼将朱漆台阶映得迷离。
孟妍清倚在二楼雕花栏杆上，水葱般的指尖缠着银线绣着并蒂莲的轻纱，眼波流转间，已瞥见楼下的陆明朗。
琵琶声骤然激昂，她赤足踩着铺满玫瑰花瓣的软毯旋身而下，广袖翻飞间，腰肢如折柳般柔若无骨。
“好！”满堂喝彩声中，老鸨摇着鎏金折扇笑盈盈登场：“我家颜情姑娘这绿腰舞，可是得了教坊司真传！今夜姑娘的初夜……”
话音未落，宾客们已争相举牌，碎银与银票如雪花般飞向戏台。
孟妍清垂眸掩住眼底算计。
“我出三千两！”
“三千五！”
“四千两！”
竞价声此起彼伏，孟妍清忽而跪坐在戏台中央，指尖轻叩青瓷酒盏，清越声响令全场为之一静。
她仰头饮尽盏中烈酒，绯红的酒渍顺着下颌滑入锁骨，娇笑道：“诸位爷这般豪爽，倒叫奴家好生为难——”
“五千两，谁要跟本世子争？”陆明朗目光扫过在场之人，声音蔑视。
孟妍清睫毛轻颤，恰到好处地露出惊喜又羞涩的神情，却在转身时，对着暗处铜镜中自己艳丽的倒影勾起一抹冷笑。
想对付裴宛白，她必须找一个有权有势的人，这个成王世子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
深夜，万籁俱寂，整个皇宫沉浸在一片静谧之中，唯有宫墙下的灯笼散发着微弱光芒，在夜风中轻轻摇曳。
然而，这份宁静却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骤然打破。
一匹浑身汗湿的战马嘶鸣着，在宫门前陡然停下。
骑手身着满是尘土的驿服，未等马匹站稳，便翻身下马，手持急报，一路疾奔向宫门。
守卫见状，不敢有丝毫耽搁，迅速放行。
很快，这份加急战报便呈到了皇帝面前。
皇帝原本正批阅奏章，看到战报的瞬间，脸色瞬间变得凝重如铁。
他猛地站起身来，目光扫过战报上的文字，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与忧虑。
“北戎竟敢在朕眼皮底下犯境！”皇帝猛地拍案，震得案上的青铜烛台剧烈摇晃。
玉扳指在紫檀木案上划出刺耳声响，殿外候着的宦官总管当即尖着嗓子高呼：“宣太子、太傅、裴相，六部尚书即刻入宫！”
一时间，宫中灯火通明，太监宫女们脚步匆匆。
不多时，太子神色匆匆地赶到了御书房。
他面色凝重，恭恭敬敬地行礼：“儿臣参见父皇。”
紧接着，其他人也接连赶到。
太子太傅唐海山虽年逾花甲，但步伐依旧稳健，花白的胡须随着他急促的呼吸微微颤动，拱手说道：“陛下，老臣来迟。”
皇帝看着眼前众人，神色严峻地开口道：“诸位爱卿，北戎在边关肆意烧杀劫掠，意图不轨，如今边关局势危急，朕召你们前来，共商应对之策。”
众人听闻，皆是心头一紧。
户部尚书率先出列，忧心忡忡地说道：“陛下，若要应对战事，粮草军饷必不可少，臣需提前筹备，以免届时措手不及。”
兵部尚书也赶忙说道：“陛下，北戎向来凶悍，臣以为当务之急是调遣精锐部队，加强边关防御，同时派遣斥候，摸清敌军动向。”
太子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说道：“父皇，事关重大，三思。”
皇帝微微点头，目光看向唐海山起：“唐爱卿，你老成谋国，对此有何见解？”
唐海山轻抚胡须，思索片刻后说道：“陛下，北戎此番来势汹汹，恐是早有预谋。”
“老臣以为，可先派能言善辩之士前往北戎王庭，以拖延时间，摸清他们的动向，再暗中集兵。”
“陛下，若开战，粮草筹备绝非易事。”
户部尚书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去年多地遭灾，国库余粮不足，若要支撑大军，恐需从江南调运。可眼下漕运正值繁忙时节，运力恐难兼顾。”
殿内陷入短暂的沉默。
皇帝来回踱步，龙袍下摆扫过冰凉的地砖，发出窸窣声响。
突然，他停下脚步，目光如炬：“传朕旨意，即刻启用各地的备荒粮仓，不足之数，由江南富商出资补足，朝廷以官盐配额作为补偿。”
“至于漕运，优先军粮运输，其余商船一律暂缓。”
“陛下圣明！”众人齐声道。
皇帝目光冷峻，继续在殿内踱步，龙袍的金龙在烛火映照下似欲腾飞。
他沉吟片刻，缓缓开口道：“此次北戎犯境，形势严峻，将领的选择关乎我大乾生死存亡，必须慎之又慎，你们可有人选？”
太子微微一愣，心中满是疑惑，往年边关战事，大多是以三皇兄为主将，且三皇兄在边关多年，熟悉地形与敌军习性，为何此次父皇要换人？
他思索一番后，提议道：“父皇，三皇兄一直在边关驻守，对那里的情况了如指掌，由他为主将，定能击退北戎，儿臣以为，三皇兄可担此重任。”
皇帝听闻，眉头紧紧皱起，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他停下脚步，目光严肃地看向太子，沉声道：“不行，朕有要事召他回京，换人。”
众人听闻此言，面面相觑，皆不敢出声。
太子太傅唐海山见气氛有些尴尬，赶忙拱手说道：“陛下，论计谋与勇猛，宁王的确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臣以为是最佳人选。”
皇帝不等他说完，猛地一拍桌子，眼中怒火燃烧，大声道：“朕说了，召宁王回京有要事，你们就不能举荐些其他人选？”
众人被皇帝的怒火吓得纷纷跪地，大气都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