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我们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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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我们……来日方长
然而始料未及的是那房门竟然纹丝不动,颜淡愣怔了一瞬,恍然大悟,胸口因气恼的情绪不断的起伏。
她眸光一闪,带着几分嘲意,冷哼出声,应渊这个卑鄙小人,竟然在门上下了禁制,他以为这样她就没有办法了吗?
她今日倒是要看看应渊的真面目,思及此处,颜淡咬破手指在房门前轻轻一抚,瞬间门上的禁咒便迎刃而解。
颜淡未做片刻犹豫,毫不迟疑的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情形令她激愤不已,怒火大盛。
只见应渊慵懒地侧卧在木床上,一身素白的锦衣已然不见了腰间的束带,轻薄的外衫任意垂散合着凌乱的发丝,带着几分迷离的神态,要多暧昧蛊惑就有多暧昧蛊惑。
而覆在应渊身上的那一团温香软玉,早已褪尽了衣衫只着了一件杏黄色的肚兜以及素色的亵裤,柔若无骨地紧紧贴附在他的身上。
突如其来的状况,令二人皆惊,应渊亦一反往日的波澜不惊,禁不住眸光一聚,一时慌措地脱口轻唤了一声:
“颜淡……”
应渊不开口还好,他这一出声,着实点燃了颜淡心中早已翻涌的怒火,她觉得自己定是吞了天雷地火,不然为何胸中喷涌出的都是灼烈的火焰。
颜淡忍无可忍,眸光里升腾着狂烈的焰火,冲上前去不由分说地照着云竹娇嫩的脸蛋啪啪就是两巴掌,一边打还一边不解气地喊道:
“不要脸,敢勾引我男人,看我不打死你……”
语音未落,颜淡揪着对方的头发骑在她身上,毫不留情的拉扯起来,登时整个房间,东西七零八落,乱做一团。
应渊顾不得回味那句“我男人”,便连忙起身将颜淡拉扯到一旁生怕她过激的行为伤了自己亦动了胎气,。
而此番举措看在颜淡的眼中便成了应渊刻意袒护云竹,她喘着粗气看向应渊,恶狠狠地抬手朝着应渊的脸上亦是扇了一巴掌,同时气恼地撂下一句狠话:
“贱男人……”
此刻的应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脸上火辣辣的灼痛,他顿时有些愣怔,一时精神恍惚,但他瞬间回神,望着颜淡离去地身影,急切地唤道:
“颜淡,你听我解释……”
“你解释给鬼听吧。”回廊上传来颜淡一声怒吼,而后便是重重的摔门之声。
此时的应渊要多懊恼便有多懊恼,此情此景要他如何解释,他又怎么解释的清楚。
他心中纷乱不已,禁不住微眯了眼眸,带着睥睨审视的目光望向角落里被打的凌乱不堪的云竹,冷哼一声,眉宇间瞬息凝了一丝冷寒:
“孽障,还不现出原形……”
惹恼了他的夫人,总要有人来负责吧。闻言,云竹一改往日纯善的模样,瞬间换上一副妖娆娇艳的表情,带着几分柔媚,声调尖细地调笑道:
“难怪公子身上的灵气如此充沛,白公子,原来你是神明下凡啊。”
语落,她带着几分蛊惑向着应渊抛了个媚眼,用眼神刻意撩拨挑衅……
“找死……”
应渊眸光一冷,眼神中闪烁着几分凌厉,毫不留情的轻旋手腕凝出一股灵力向着对面的云竹击去。
云竹本不以为然,却在受得应渊这一击的瞬间,修为大减,竟一时固不住人身,现了原形,此时她才方知竟是自己轻敌了,对方觉不是一般的散仙。
银白的蛇身盘旋在房间的上方,四处寻找出口,应渊见此情景,连忙伸出二指向着那巨大的蟒身射出一道赤色火焰,并厉声说道:
“废了你千年修行,看你还如何到处作乱。”
语音未落,那道赤色火焰打在银蟒身上却被它周身弥漫的一团金色光芒挡了回去,应渊眉头一蹙,迟疑了片刻,她一个妖竟有功德加身。
就在应渊晃神间,银色巨蟒已然冲破窗棂逃了出去,窗外传来一片骚乱之声。
他本想乘胜追击,怕这蟒妖惊扰了凡人,可他透过窗户,瞧见街道上的众人见到巨蟒不仅不害怕,还纷纷下跪摩拜。
应渊眸光一深,陷入了沉思,就在此刻对面房间里传来颜淡的惊叫之声。
他眼神一阵慌措,再也顾不得此事,连忙奔出门外向着对面的房间冲去。
应渊推门的刹那,便瞧见颜淡抚着圆滚滚地小腹,痛的惊叫出声冷汗直流,他面色凝重心中暗叫不妙。
不好,颜淡这是方才动了胎气……
他赶忙上前俯身抱起颜淡向着木床的方向行去,而沐璃对他这番操作着实有些发懵,连忙上前阻止,这凡间都是些什么人啊,怎么各个都不正常:
“喂,你是什么人啊,赶紧放开我家夫人。”
“般般,还不赶紧请大夫和稳婆……颜淡怕是要生了。”应渊望向一时惊慌不已的般般,厉声怒喝道。
突发的状况令般般顾不得同应渊争锋以对,连忙应声听从应渊的安排转身匆匆地出了房间。
而站在原地一脸茫然的沐璃,一时竟不知如何以对,直至应渊将颜淡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并娴熟地用衣袖抹去她额际的冷汗。
望着痛苦不堪的颜淡,他轻声吩咐道:
“沐璃,你去烧几壶开水,一会儿可能会用的上。”
沐璃一脸狐疑,这位白公子,怎么叫她的名字竟然如此熟悉,她突然灵光一闪,试探地问了一句:“帝尊?”“还不快去……”他低沉的声音催促道,眸光却未从颜淡身上离开分毫。
应渊眸光暗沉,一脸忧色地望着疼痛不已的颜淡,忐忑不安,他以为他可以暗中保护她,帮她解决掉所有危机,却不想误打误撞竟令她动了胎气。
沐璃赶忙应声,转身便出了房间,她心中几日以来的负罪感,终于在此刻得已纾解。
“颜淡……你别怕,我在呢。”应渊坐在颜淡的身侧,紧紧握着她汗津津的的手,稳了稳焦虑的情绪,强壮镇定地安抚道。
此时的颜淡已然痛的五官皱成了一团,冷汗将她额前的碎发打湿了一片,可即便痛的要死,她依旧倔强地从齿缝间逼出了几个字:
“走开,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你走啊……”
愤怒失望痛苦悲伤所有的情绪随着腹中的阵痛一股脑的倾泻而出,她再也不想见到眼前这个人,这个令她深爱却又让她伤心不已的男人。
“嘘……别说话,眼下你和孩子最要紧,我们的事以后我再同你解释。”应渊担忧的眸光里闪烁着几点星芒,亦红了眼眶,接着说道:
“对不起,以前是我不好……”
语落,他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的脸庞,将她额际耳畔黏湿的碎发轻轻地理向一旁,微凉的指腹留恋不舍地在她眼角眉梢处轻抚。
“颜淡,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你不在的这几日里,我疼的一宿一宿的睡不着觉……”
应渊眸光里闪烁着几分落寞凄楚,轻声地乞求道:“我不是有意骗你,我只是太害怕失去你了,你能不能……能不能就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语音未落,一串串晶莹扑簌簌地从应渊的眸光里滚落,滑过脸颊汇集在下颌又悲伤地滴落在颜淡胸前轻薄的衣襟上,微微泛起几分凉意,晕出一片湿润的水渍。
颜淡的心陡然一紧,她抬眸凝望着眼前这个黯然落泪的男人,似乎某处躁动的情绪渐渐平静了下来,小腹的疼痛亦不在痛的那般剧烈。
她抿了抿唇,眼中亦映出几分水意,一脸委屈地说道:
“不好……你欺我骗我,拿我当傻瓜一样糊弄,还同别的女人厮混,我凭什么原谅你,我一点都不想原谅你……”
嘴上说着不原谅,可明明口气里满满的都是心软与娇嗔,颜淡觉得自己真是没用,别人稍稍哄一哄她气就消了大半,她自认以前还挺有出息的。
从前她爱憎分明,看的透彻做事果断,可为何碰上应渊她便什么原则就都没有了,他总能令她触上软肋,而后便乖乖地顺了他的意。应渊闻言,自知颜淡这是气消了,他扬唇荡出一抹浅笑,眸光艳艳地戏谑道:
“凭你爱我……比任何人都爱。”
嗯?他什么意思?
难道此时不应该是他向她深情表白吗?
告诉她,他有多爱她,有多离不开她吗?
怎么就变成她对他告白来着,她是不是糊里糊涂的又被套路了?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道德绑架来着?
腹中一阵剧烈的疼痛,令颜淡再无暇顾及旁的,她忍不住呻吟出声:
“啊……好疼啊”
就在此刻,一声急促的脚步夹杂着哐当一声剧烈的推门声,顿然响起,应渊蹙了眉头,向着房门望去。
只见般般扶着门框,气喘吁吁地说道:
“来……来……来了,来了……”
应渊眸光一凝,视线越过般般的身影向后方瞧去,只见一名白发银须的老者背着药箱,发丝凌乱地走了出来,赶忙追问:
“产妇在何处?”
应渊闻言俯身轻轻安抚了几句,便起身为老者让出了位置。
此时般般喘了几口粗气,从身后又提出一人,只听得身后那人上气不接下气地连声叫道:
“哎呀……公子慢点……慢点,老妇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你这般折腾啊……”
那体态发福的老妇,急急地缓了几口气,便望见床上不断呻吟的颜淡,心中已然有数,环顾了四周,对着一脸急切地般般信誓旦旦地说道:
“凭老妇多年的经验,瞧着夫人这是动了胎气怕是要早产了,污秽之地还请二位公子在屋外等候,免得冲了血气……”
应渊眼神一瞥,冷冷地看了一眼般般,而后眸光轻转望着那老妇,便射出一道冷寒,他轻抖衣袖,冷哼一声便出了房门:
什么眼神?
连谁的夫人都分不清楚,还敢说多年经验……
般般紧随其后,瞧着应渊不悦的神色,一猜便知他气恼何事,心中一阵窃喜,不觉心情大好。二人站在屋外的回廊上,心中皆是揣了忐忑不安的心绪,而不同的是应渊眸色只是微微一沉,不动神色的端立在一旁,可看似平静无波的面色下,内心早已翻涌激荡的难以压制。
而般般则在回廊上迈着慌乱的步子踱来踱去,应渊原本就不安的情绪,被他搅的实在有些头痛。
他蹙眉刚要开口,吱呀一声,屋门应声打开,应渊与般般同时凑了过去……
此时屋内走出一人,正是前来看诊的大夫。
老者背着药箱未等二人询问便先开了口,安抚道:
“二位公子无需担忧,夫人无大碍,虽动了胎气,但已是足月,不妨事……”
语毕,老者眸光轻转,看了看般般又瞧了瞧应渊,一时不知向谁交代,他沉吟了片刻,开口问道:
“不知二位谁是夫人的丈夫?”
“我是他夫君……”
“我……我……我是他相公……”
呃呃呃……老者双目圆睁,差点惊到下巴,心中不觉暗想,一女二夫,老朽活这把年纪,真是闻所未闻,他蹙了眉头,一时竟不知如何回复,唇角抽了抽,满眼难色地说道:
“我给夫人开了药方,待夫人顺利生产后,按此方抓药,三碗水煎成一碗服用……”
语音刚落,他拿着药方竟不知递到谁手上,犹豫了片刻,瞧着一人神色凌厉寒凉一片地注视着自己,赶忙将手中的方子递给了应渊。
不管对与不对,这肃杀之气,他深深的体会到了,是非之地,惹不起这人中龙凤的二人,还是赶紧开溜的好,免得惹祸上身。
此时沐璃亦烧好了热水,端着木盆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而屋内传出颜淡凄然的喊叫,同时稳婆亦面色焦急的走出了屋子,询问道:
“有没有女人,我需要个帮手……”
应渊闻言对着一旁的沐璃闪了个神色,她惊慌地可劲儿摇头,回绝道:“不行……不行,我,我不会啊……”
“就你了……没什么怕的,我教你”老妇不等沐璃应允,扯着她的胳膊就往屋里拽,木盆中的热水一阵晃动,差点荡了出去。
屋门再度被猛然阖上,应渊只听得颜淡一声声叫的惨烈,他的心乱的一塌糊涂,忍不住唤道:
“颜淡……我在呢,你别怕……”
应渊这番安慰到真是管用,房内的惊叫声瞬间变成了咒骂:
“应渊……我恨死你了,啊……你和别的女人勾三搭四,还害我这么痛,我不会原谅你……啊……”
“好好……等你顺利生产,我随你处置好不好。”应渊轻声的哄弄,哪里还有魔尊半分的冷漠无情,他眸光里揉卷的皆是深深的沉溺与疼惜。
房内的人儿没有回应,而是传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呼喊,伴随着一阵婴儿的啼哭……
应渊神色微微一怔,眼眶一红,眼角竟然湿润了起来,只一瞬间一颗滚烫晶莹的泪珠落了下来……
这一次,他真的要做父亲了,他迫切的想推门闯入,却被屋内的稳婆拦住:“公子莫急,母子平安,此时房内血气重,待老妇收拾一番……”
应渊本不在意这些,可想到凡间的规矩,他终是忍下了那份冲动……
此时的般般亦松了口气,他挺拔高挑的身躯,斜斜依靠在围栏旁一处朱漆柱上,一副随性散漫的姿态,唇角带着几分不屑,挑眉看向应渊,眸光里透着锋刀一般的杀意。
应渊长长舒了一口气纷乱的情绪此刻松懈了几分,他眉间一蹙,有些账拖的有点久了。
他暗沉如墨的眼神,不以为然地迎上那充满敌意的冷光,带着云淡风轻的蔑视,沉声说道:
“怎么?不装了?还是说装不下去了……”
语落,般般深深地舒出一口气,平复着内心翻涌的冲动,带了鄙夷的神色,轻瞥了一眼处变不惊地应渊,冷哼道:
“这话应该问你自己……”
般般最厌恶的便是应渊这般遇事不惊处事内敛的模样,带着神只高傲风清的姿态,俯视众生……
他曾经觉得似乎在应渊的世界里,没有任何人和事可以令他动容,就如同他当年诛杀九玄羽族,亦未低眉片刻,所谓神不过是一面拈花一面执剑的假慈悲罢了。
应渊闻言唇角微微一扬,不怒反笑,激艳的眸光里不消片刻,便运出一抹冷寒之意,语气中却听不出半分情绪,他用极淡的口吻说道: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蛊惑颜淡出逃……”
“你屠我羽族的时候,胆子也不小啊……”般般眸光里含了几分恨意,他带着邪魅的眼神挑衅着应渊冷笑道:
“我们之间啊,彼此彼此,都谈不上什么好人……”
应渊望着他冰冷眼神里的那份恨意,心绪微微一凝,沉默了良久,陈年旧事在他的神识里不断地翻滚流转,往事一幕幕映入眼前。
他的内心再度沉浸在当初那场腥风血雨的杀戮之中以及羽族公主的临终托孤。
他没有屠杀羽族,他亦不会告诉他真相,因为他答应过公主要给她羽族一份体面与声望,这是一个临终母亲的乞求,他不能违背,哪怕这长久岁月里被人杜撰的不堪入耳,他亦从未想过背弃……
当年众神都在猜忌九玄羽族的灭族是应渊为了独享战功的私欲,天界之中传的沸沸扬扬,却无人知晓羽族倾全族之力以血魂咒封印魔神的华美表象下掩盖的那些真相。
而这真相便是,上古神族九玄羽族与魔神为伍,背叛了整个天界,而一个罪族的遗孤,一个神魔之子要如何在天界生存,如何在夹缝中讨生活。
他尚且有身为帝尊舅舅的庇护,而他呢,又该是何去何从,正是与他相似的身世令应渊对般般多了几分心思与纵容……
可早知他如此无法无天,他当初便该封了他的元灵,一辈子也让他化不出形来。 不然他与颜淡之间,何故生出如此多的变故与波折……(喂,你就不觉得这一切你也有责任?)
般般瞧着应渊沉默不语,神色沉凝,不觉有些奇怪,应渊向来心思缜密,既然先开口,觉不会甘落下风,难不成真的被自己怼的哑口无言了?
不能够吧?
般般一通胡思乱想,眸光一转,再度讥讽道:
“怎么?现在才想起来处置我?不觉太晚了吗?”
“斩草除根的道理,你早该明白……”
应渊觉得此时此刻他确实有些后悔了,可如今他要动他,想必颜淡杀他的心都有了。不过他向来喜欢的不是杀戮,他偏生爱好折辱旁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那种他最喜欢……
思及此处,应渊暗沉的眸光里闪过一丝狡黠,带着转瞬即逝的碎芒,对着般般笑的一脸诡谲……
应渊这一笑,着实吓的般般不寒而栗,他错愕地望向应渊,心中一阵仓皇,不怕夜猫子叫,就怕夜猫子笑,果然是至理名言……
呃呃呃,他怎么觉得自己下半辈子不是活在水深就是火热之中,他灭他全族,难道他就不能报复他一次吗?
他原本是想着逼迫应渊认错,然后他便可以居高临下的踩他一回,以此消减这些许年里他对他的恨,然后他便可以向他死去的族人有个圆满的交代。
可这……似乎他玩的有点过火了,把应渊真的惹毛了。
其实归根结底,他并没有那么恨应渊,从他来到衍虚天宫那一刻起,他的眼中便只有这风光霁月的战神,而那些背负在他身上灭族的奇耻大辱,又令他内心无法释怀。
爱恨交织在一起成为他心中难以适从的心魔,敬仰一个屠族的仇人,本身就是一种羞辱,所以他恨应渊,恨他让自己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但却又狠不下心肠彻底与他决裂。
在天界一次次挑衅他的底线,不过是为了纾解自己内心无法平衡的情感。
他一手施恩一手屠戮,那样一个伪善的假慈悲,凭什么可以得到那样痴情的女子。
他不配,他该和自己一样,深陷泥沼满身污浊,鲜花顶礼与他们毫不相干。
那样愤恨不平的情绪,在他的心口灼烧的浓烈,直到颜淡站在他面前哭的伤心欲绝,他的心口骤然一疼,他才明白原来他对她不仅仅是喜欢,是真的动了情……
他带她逃出天界也是出自真心想和她好,可是他知道有些东西他给不了,只有应渊可以。
般般觉得让应渊痛失所爱大抵是对他最好的报复,这大概也算替族人报仇了,从那一刻起,他觉得他终于可以和自己和解了……
般般敛了往日玩世不恭的模样,一脸正色地说道:
“应渊……灭族之仇,我们扯平了……”
应渊闻言扯唇荡起一抹轻魅之气,眼波潋滟地轻笑道:
“扯平了?怎么可能,你我之间来日方长……”完了……玩大了,他怎么忘了应渊向来是个小人,记仇的很,当年的火德不就是血淋淋的例子吗?
魔头就是魔头实在是恐怖……呃呃呃
颜淡啊……你可要保我啊……
5.8
应渊望着般般,眸光淡淡眼神轻蔑,他唇角挂着似是而非的笑意,衣袂一挥,从容不迫地转身向着屋内行去。
般般瞧着应渊这般气定神闲的模样,竟然一时不知所措,他慌乱的心绪开始惴惴不安地胡思乱想,应渊是个不折不扣的醋坛子,他该不会背着颜淡处决了他吧?
就在此时,屋内传来一声不怒自威地轻唤:“还不进来……将功补过。”
声音刚一入耳,般般便立刻心领神会,荡出一抹如沐春风的笑意,心情愉悦地跟了过去。
应渊刚一跨入屋内,便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之气,他眉头一拧,心中莫名生了一丝不安,眸光瞬息凝了一抹忧色。
他望着沐璃忙乱地端着一盆血污向外行去,禁不住轻声问道:“颜淡怎么样了?”
沐璃闻声连忙恭顺的欠了欠身子,满眼喜色地说道:“禀帝……启禀爷,夫人无恙,这会儿体力不支,睡着了。”
“哟……恭喜老爷,贺喜老爷,喜得贵子……”此时稳婆满脸堆笑,娴熟的说着那些贺词,抱着襁褓中的娃儿凑上前去,接着说道:“瞧……这天庭饱满,地阁圆润,将来定是富贵之人,前程似锦……”
应渊闻言轻扬了唇角染了一抹浅笑,沉声说道:
“劳烦大嫂受累了……”
语落他从腰间摸索出一锭银子不急不缓地递到老妇手中,那老妇毫不客气地赶忙腾出一只厚实的胖手接过银子,面上盈了一片喜色。
应渊微垂了眼眸,小心翼翼地接过稳婆怀中的襁褓,低头望着粉扑扑圆润润的小娃儿,那样脆弱小巧一个小生命,带着他与颜淡不可分割的血脉来到这个世界。
他目光深邃如辰,带着灼灼的异色,双手微颤紧紧地抱着怀中的娃儿,不知怎的心上一软,悸动的心口轻颤,鼻尖微微一酸再度落下泪来。
应渊绕过屏风缓缓地走向没有幔帐遮挡的床榻,他望着眼前沉睡的人儿,清幽的眸光里缱绻着浓浓的深情,揉卷出一抹疼惜之色,如一泊湖水微微漾着心碎的温柔。
此刻般般紧随其后走入屋内,瞧见应渊走入屏风后方,拉着正要端着木盆出去的沐璃问道:
“颜淡怎么样了?”
沐璃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自己不会去看啊……”
看?开什么玩笑,此时是他该出场的时候吗?
般般鄙夷地目光斜睨了一眼沐璃,低声说道:“你是不是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