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0章 暗流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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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长风离开夜行司后，天色已彻底黑透。他披着那件灰袍，快步赶往严府，脑子里反复琢磨沈夜说的观星画面。那黑袍人是谁？严仲平真是幌子，还是也被蒙在鼓里？他越想越觉得这事儿像一团乱麻，朝堂的水比他想象的还深。

夜行司里，林疏影和齐若兰守在密室外，一个靠着门柱擦剑，一个坐在台阶上啃包子。沈夜被安排在院子里“望风”，其实就是提着灯笼到处晃悠。他一边走一边嘀咕：“魏老大这一走，我这心咋老悬着呢？那黑袍人不会又杀回来吧？”

林疏影冷声道：“闭嘴，别乌鸦嘴。”

齐若兰乐了：“小兄弟，你这张嘴比观星术还灵，说啥来啥。”

沈夜翻了个白眼：“我谢谢你们啊，我宁愿啥都不灵，平平安安混日子。”

可这话刚说完，他脑子里就闪过一道星光，像根针扎了一下。他皱眉，低声道：“又来了……”

林疏影瞥他一眼：“怎么？”

沈夜闭上眼，专心捕捉那道光。星光凝聚，画面逐渐清晰——严府书房，严仲平坐在案后，黑袍人站在阴影里，手里拿着一块红石头，低声道：“夜行司挡路，杀了他们，东西必须拿到。”严仲平皱眉：“太冒险，夜行司背后有陛下的人。”黑袍人冷笑：“陛下老了，管不了多久。你不动手，我自己来。”

沈夜猛地睁眼，喊道：“不好！那黑袍人要对咱们下手，他跟严仲平谈崩了！”

林疏影手一紧，冷声道：“你确定？”

“确定！”沈夜拍胸脯，“画面清清楚楚，那家伙手里还捏着红石头，跟之前一个样！”

齐若兰扔掉包子，抽出长刀：“好家伙，又要打架？来就来，老娘正手痒！”

林疏影皱眉：“魏长风在严府，可能会撞上。得通知他。”

沈夜插嘴：“咋通知？跑过去喊吗？”

“来不及。”林疏影沉声道，“守好夜行司，等他回来。沈夜，你再看看，能不能看到那黑袍人现在在哪儿。”

沈夜苦着脸：“还来？我这不是找麻烦吗？”可见林疏影眼神冷得能杀人，他赶紧闭眼，再次捕捉星光。这次画面更快浮现——黑袍人站在城南一座破庙前，手里的红石头光芒大盛，周围聚着十几个蒙面人，像在布置什么。

“城南破庙！”沈夜睁眼喊道，“他在那儿，带了一堆人！”

齐若兰吹了声口哨：“好家伙，这是要玩大的啊。”

林疏影冷声道：“守株待兔，等他们来。沈夜，你盯着点，别漏了动静。”

沈夜叹气：“我这命，真是越来越离谱了……”

与此同时，魏长风已经到了严府。他没走正门，而是翻墙进了后院，直奔书房。严仲平正坐在案后翻书，见他进来，皱眉道：“老魏，你这是干嘛？跟贼似的。”

魏长风冷笑：“少废话。我的人看见你跟个黑袍人密谋，要对夜行司下手。说清楚，不然我今晚不走了。”

严仲平一愣，放下书：“黑袍人？我昨晚跟你走后就没见外人。你听谁说的？”

“沈夜。”魏长风眯起眼，“那小子有观星术，看得清清楚楚。你手里拿玉佩，黑袍人让你动手抢东西。”

严仲平脸色微变，沉默片刻，低声道：“观星术？北斗传承？”

“别岔话题！”魏长风敲敲桌子，“那黑袍人是谁？”

严仲平叹了口气，从袖子里掏出那块星纹玉佩：“我没骗你，这玉佩是当年缴获的。今天下午，有人递了张纸条，说要见我谈天机教的事。我没理，结果你来了。”

魏长风接过纸条一看，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夜行司碍事，速除。”他皱眉：“这不是你的字迹。那黑袍人绕过你，直接动手了？”

严仲平点头：“有可能。天机教的余孽不信我，朝里还有人暗中推波助澜。我正想查是谁，你就来了。”

魏长风冷哼：“查？你这四品官，屁股都不干净吧？”

严仲平苦笑：“老魏，我要真跟天机教勾结，当年就不会帮你剿他们了。这事儿得报陛下，但得先找到那黑袍人。”

魏长风站起身：“行，我信你一回。但夜行司今晚可能有麻烦，我得回去。”

严仲平沉声道：“小心，朝里盯着天机教的不止一派人。”

魏长风摆摆手，快步离开，心里却暗骂：这浑水，真是越搅越深了。

夜行司这边，天色越来越暗，沈夜守在院子里，脑子里老闪着星光，像在催他再看。他咬咬牙，闭眼专注感知。这次画面跳得更快——城南破庙，黑袍人站在一群蒙面人前，手一挥，红石头光芒暴涨，地面裂开，十几只傀儡爬了出来，直奔夜行司的方向。

“来了！”沈夜喊道，“城南那帮家伙带着傀儡杀过来了！”

林疏影和齐若兰立刻起身，一个拔剑，一个提刀。林疏影冷声道：“多少？”

“十几个傀儡，还有一堆人！”沈夜喘着气，“快得很，马上就到！”

话音刚落，院墙外传来一阵低沉的咆哮，紧接着“砰”的一声，墙被撞塌，黑雾翻滚，十几只傀儡扑了进来。黑袍人站在雾中，冷笑：“把书和玉交出来，饶你们不死！”

齐若兰哈哈一笑：“饶我们？先问问我这刀答不答应！”她一刀劈出，砍翻一只傀儡。林疏影剑光连闪，又干掉两只。

可傀儡太多，密密麻麻围上来，林疏影和齐若兰渐渐被逼退。沈夜缩在密室门口喊：“你们悠着点，别让我成靶子！”

黑袍人目光锁定沈夜，低喝：“那小子有观星术，抓活的！”两只傀儡掉头扑向他，沈夜吓得怪叫，转身就跑，可密室门口没地方躲，他只能硬着头皮抓起一根木棒乱挥。

就在这时，脑子里星光炸开，他“看”到傀儡身上红线交织，核心在左爪。他咬牙，挥棒砸向左爪，“咔嚓”一声，傀儡僵住，倒在地上。另一只扑来，他又凭直觉砸中右腿，傀儡同样瘫了。

“还真行？”沈夜自己都懵了，喊道：“林巡查使，齐姑娘，打它们爪子！”

林疏影和齐若兰闻声调整，剑刀齐下，精准击中傀儡弱点，几只傀儡很快被砍翻。黑袍人脸色一变，低骂：“这小子……”

正这时，魏长风赶了回来，见院子乱成一团，杖尖一点，青光化网罩向黑袍人。黑袍人扔出黑雾，带着剩下的人撤退，临走扔下一句：“等着瞧！”

院子安静下来，沈夜靠着门喘气：“我这是活下来了？”

魏长风走过来，拍拍他：“小子，又立功了。”

林疏影冷声道：“那黑袍人跑了，下次更多。”

齐若兰乐了：“多来点正好，我还没砍够！”

沈夜苦笑：“你们厉害，我可扛不住了……”

魏长风沉声道：“严仲平没问题，但朝里有人推波助澜。天机教这是要玩大的，得报陛下。”

沈夜插嘴：“那我呢？我这观星术老给我惹祸！”

魏长风眯眼：“惹祸？这是救命。小子，你再看看，能不能看到那黑袍人是谁。”

沈夜叹气，闭眼再试。这次，他“看”到黑袍人摘下面罩，露出一张满是刀疤的脸，嘴里嘀咕：“东西到手，三皇子就得听我的。”

“三皇子！”沈夜睁眼喊道，“那家伙跟三皇子有勾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