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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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交织着警笛，墨欢怀抱着奄奄一息的陆雪儿冲出废弃工厂。她手掌死死按压着女孩颈部伤口，却挡不住血液汩汩外涌。
“坚持住，小丫头！”墨欢纵身跃入小安派来的车辆。
车轮碾过泥泞道路，墨欢手臂肌肉绷紧。雪儿呼吸微弱，眼皮止不住颤抖。墨欢指尖沾满鲜血，汗水滴落在女孩惨白面庞。
“别睡！听到没有？”墨欢轻拍雪儿脸颊，“睁眼看我！”
陆雪儿眼睛微微睁开，嘴唇翕动，却发不出声音。她小手紧握墨欢衣角，力道越來越弱。
“再快点！”墨欢对司机咆哮。
医院灯光刺眼，墨欢抱着雪儿冲进急诊。小安早已等候，见状立即上前接过女孩。
“动脉破裂，失血性休克，”小安快速检查伤势，“立即抢救！”
医护人员推着担架冲向手术室，墨欢跟随其后。
陆时凛赶到医院，看到满身是血的墨欢，眼神骤然冰冷：“我女儿呢？”
墨欢指向手术室：“抢救中。”
红灯亮起，两人陷入死寂般沉默。墨欢盯着手术室大门，眼皮抽搐。她从没觉得时间如此煎熬——
直到三小时后，小安推门而出，脸色苍白，摇了摇头。
“对不起，失血过多……没能……”
陆时凛轰然跪地，双手抓挠地面。墨欢上前，却被他猛地推开。
“都是你！都是你们！”陆时凛声音嘶哑，眼中布满血丝，“宫家的走狗！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墨欢没有反驳，静静承受着他的怒火。
“我发誓，”陆时凛双眼赤红，“宫家，不死不休！”
医院走廊灯光昏暗，小安拉着墨欢离开。
“姐，”小安低声道，“宫修翊现在在陆家别墅，不安全。”
陆家别墅。
陆时凛坐在沙发上，眼睛盯着墙上女儿的照片。墨欢走近，发现宫修翊被绑在椅子上，脸上挂彩。
“你的人质还活着，”陆时凛转向墨欢。
墨欢蹲下检查宫修翊伤势：“你打了他？”
“他是宫家人，活该。”
墨欢直起身，寒声道：“他也是受害者。”
陆时凛冷笑，眼中泪光闪烁：“受害者？我女儿才是！”
“我知道——”
墨欢话音未落，宫修翊突然挣开束缚，双眼金芒大作！他猛地起身，掐住陆时凛脖子，将其摁倒在地。
“宫修翊！”墨欢惊呼，飞身上前。
陆时凛挣扎着，脸色发紫。宫修翊力道越收越紧，手背青筋暴起。
墨欢银戒光芒涌动，一掌击向宫修翊肩胛。他闷哼一声，松开陆时凛，转向墨欢。
“远程控制，”墨欢咬牙，“宫锡天在操控他！”
她扫视四周，发现陆时凛胸口挂着蓝红异瞳水晶。
宫修翊冲向墨欢，金芒笼罩全身。拳风凌厉，墨欢侧身避过。她不敢用全力，只能牵制。宫修翊脚步不停，直拳、勾拳、侧踢连环出击。
墨欢硬接一拳，肋骨传来刺痛。她借力后撤，摸向腰间，手术刀出鞘。
“醒一醒！宫修翊！”墨欢大喊。
宫修翊眼神空洞，挥拳砸向墨欢额头。她闪避不及，被击中太阳穴。天旋地转中，墨欢看到陆时凛爬起身，掏出手枪对准宫修翊后心。
“住手！”墨欢跌跌撞撞扑向前，挡在宫修翊身前。
陆时凛扣动扳机，子弹擦过墨欢肩膀，留下血痕。疼痛让她清醒几分，她一个翻滚，撞向陆时凛。
两人扭打在一起，墨欢伸手去抓异瞳水晶。陆时凛怒吼着阻拦，枪托砸向墨欢手腕。
“咔嚓”——腕骨断裂声清脆。
墨欢额头冷汗直流，却趁机扯断水晶挂坠。宫修翊扑来，墨欢反手将红色水晶贴上他的额头。
“解除！”墨欢呼喊。
红光骤然爆发，宫修翊身体一僵，金芒陡然熄灭。他眼中茫然，额头青筋暴起，嘴角溢出鲜血——
然后重重摔倒在地，陷入昏迷。
墨欢松了口气，却被陆时凛枪托砸中后脑。她踉跄几步，跪倒在地。
“水晶还我！”陆时凛怒吼。
墨欢摇头，冷冷道：“你拿它干什么？复仇？”
陆时凛眼中闪过挣扎，最终抬脚踹向墨欢肋骨。她闷哼一声，蜷缩成一团。陆时凛转向昏迷的宫修翊，将其拖到地下室锁起来。
“我要扒了宫锡天的皮！”陆时凛咬牙切齿，“这小子是我的筹码。”
墨欢挣扎着站起：“他只是被利用的。”
“闭嘴！要不是看在你能帮我对付宫家的份上，你早死了！”
墨欢捂着断腕，默不作声。
傍晚时分，墨欢躺在客房，简单包扎了伤口。她盯着掌心的红色水晶，思索着接下来的计划。
楼下隐约传来陆时凛的说话声，似乎在安排人手。墨欢拖着疲惫身体起身，决定去地下室看看宫修翊。
走廊幽暗，木地板吱呀作响。墨欢推开地下室门，看到宫修翊被铁链锁在墙边，头低垂着。
“宫修翊？”墨欢轻声呼唤。
他缓缓抬头，面色苍白：“墨欢……我做了什么？”
墨欢蹲下：“你记得多少？”
“模糊的……像梦一样，”宫修翊喘息沉重，“我控制不了自己，只能看着身体行动……”
墨欢将红色水晶递到他面前：“异瞳水晶，古书上记载能破解催眠。”
宫修翊眼中闪过痛苦：“我感觉……不太对劲……”
他突然浑身颤抖，双眼金芒再现！
“宫修翊？”墨欢警觉起身。
他剧烈抽搐，口吐白沫，铁链被拉得嘎嘎作响。
宫修翊突然安静下来，抬头看向墨欢。眼神清明，但又有些不同。他嘴角扯出一丝诡异笑容：“墨……小……姐……”
声音低沉，不似本人。
墨欢心头一凛，下意识后退：“你……”
宫修翊手腕一挣，竟生生扯断铁链！他站起身，步步逼近：“好久不见……”
“宫锡天？”墨欢瞪大眼睛，“怎么可能！”
宫修翊狞笑：“双重催眠……一层破了……还有一层……”
墨欢转身欲逃，宫修翊速度更快，一把抓住她断腕。剧痛让她膝盖一软，跪倒在地。
“帮我个忙，墨欢，”宫修翊俯身在她耳边低语，“带我去见……”
“你做梦！”墨欢挣扎着。
宫修翊手指收紧，指甲陷入她断腕伤口。墨欢疼得冷汗直流，强忍着不让自己叫出声。
“乖一点，”宫修翊语调古怪，“否则……”
他拎起墨欢，将她甩到墙上。背部撞击发出闷响，墨欢视线模糊。宫修翊掐住她的脖子，慢慢收紧。
“你选吧，”他冷笑，“是自己走出去，还是我杀了你再走？”
墨欢艰难呼吸，伸手摸向腰间手术刀。宫修翊察觉她动作，一把抓住她手腕。
“想玩？”宫修翊眼中金芒跳动，“有更好的玩法……”
他扯过墨欢手腕上的绷带，迅速将她双手反绑。墨欢挣扎无果，被宫修翊拖到门口。
“听好了，”宫修翊声音冰冷，“上面有陆时凛的人，我会控制你出去。你要合作，否则……”
他手指划过墨欢腰侧，触到了手术刀：“我会亲自用这个，送你去陪那个小女孩。”
墨欢呼吸凝滞，眼神如刀。她权衡片刻，最终点头。
宫修翊满意地笑了，他一手捂住墨欢口鼻，另一手持刀抵住她脖颈。两人缓步走出地下室，向楼上移动。
楼梯嘎吱作响，墨欢感到刀尖刺破皮肤。温热血液顺着颈部流下，濡湿衣襟。
“动作轻点，”宫修翊气息喷在她耳畔，“否则刀子可要不听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