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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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渡自杀了。
裴谦赶到医院时,裴渡正在紧急抢救。
割腕,失血过多,严重休克。
医生向裴谦禀告情况:“小少爷他……下手很重,右手手腕神经和肌腱断裂。”
裴谦没有想到,裴渡竟然会自杀。
倘若不是他觉察裴渡状态有哪里不对,派人前去查看,那么现在的裴渡就是一具彻底凉透的尸体。
到此刻,裴谦才意识到,一直以来裴渡身上那面看似没事人的坚固墙壁不过是假象,轻而易举就能坍塌。
将近七个小时,裴渡才从手术室里被推出来。
手术成功,他在第三天醒来。
睁开眼发现自己还活着的裴渡既没有悔恨也没有痛苦,只是极为淡然地扯开了纱布,敲碎玻璃杯,拿起碎片就去划伤口。
“不可以!”
书舒试图制止裴渡,可她伸出的手直接穿过了他的手,触碰不到他。
守在门口听见动静的保镖们跑进来,一个赶忙去捂裴渡鲜血淋漓的手,一个又匆匆跑出去呼叫医生。
之后,裴渡寻到机会就会去自杀,医生只能将他的手脚都束缚起来,而保镖们从起初的守在门口也变成了寸步不离地看着他。
可没用,裴渡不吃不喝,不到一个月,他整个人瘦脱了相,脸色苍白得几近透明,到了要靠输营养液的地步。
他是真的失去了活下去的欲望。
“裴渡,你是个傻子吗!”
这么多天,书舒每天都在“骂”裴渡。
“我这会儿还没死呢!”
她在旁边急得团团转。
“而且,不是你亲口说的吗,我们没谈多久,很容易也很快就忘记了,那你现在又是怎么回事,在干什么?!”
可裴渡听不见。
“混蛋!能不能吃点东西啊!”
书舒看向被他拆过无数次又被强制重新包扎的右手,忍不住别开泛起水雾的眼,她想到之前在度假别墅看到过的他手上的护腕。
根本不是为了遮什么洗掉的纹身,是疤痕,割腕自杀过留下的疤痕。
“……傻子。”
他让她选择自由,让她往前走,却把自己困在原地,把自己过得这么糟糕。
书舒心里不住地骂着他大傻子。
裴谦来到医院。
这次他切实地体会到“失策”二字。
是他失算,本以为那个女孩子对于裴渡来说仅是抹会随着时间淡去的执念,他故意放任消息传到裴渡面前,希望他断掉最后的念想,却不想,会造成如今这种局面。
看着病床上自己这个只能用心如死灰来形容的孙子,不知触发到记忆深处哪些片段,裴谦无端地沉默,心里腾升起种夹杂着悲凉的嘲弄。
他们裴家还真是惯出情种,然而,结局都不得善终。
裴谦的表情复杂又奇怪。
书舒还没读懂,眼前的画面忽然慢慢暗了下来,直至变成漆黑一片,等再次亮起来,场景就变了。
仍是陌生的地方。
书舒环视四周,这是间浅色调装潢风格的房间,雪白的墙壁上贴着看不懂的各种数值表格。
房间内设施极少,只有中间放着张矮桌,而矮桌前,坐着个小男孩。
书舒呆愣住,有瞬间她以为自己看见了小时候的书令晨。
可仔细看,又辨别出不是。
他坐得端正,看上去格外的安静,一头乖巧的顺毛,皮肤白白的,正垂着眼眸,专注地摆弄着手中的魔方,还原完一个,放好,又继续还原下一个。
这眼熟的操作,书舒只觉得画面似曾相识。
裴渡。
书舒惊讶反应过来,这是…小时候的裴渡?
接着画面又一转,到了另一间房间。
有男人痛苦的哀求声传来。
“……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们,为什么!”
“裴辙,你需要搞清楚一点,现在是你有求于我,五千万,阿渡跟我回裴家,这是你亲口答应的,钱已经在一小时前到账,你现在没有任何反悔的可能。”
裴谦面前桌上放着写有“智商检测”字样的表格,他居高临下地扫了眼跪在地上的男人,神情冷漠。
“裴辙,作为你曾经的父亲,我对你足够仁至义尽了,趁还有一些时间,你还可以同阿渡告个别,去吧,毕竟这会是你们的最后一面了。”
伏在地面的男人一脸落败颓废爬起身,他的左腿似是有残疾,走起路来姿势一瘸一拐。
拉开房门,他来到了隔壁,在进门之前,他用袖口擦干净眼泪,用力揉了揉脸,努力佯装出了一副轻松的模样后,才推开门走进去。
“小渡。”
他笑得温和,蹲下身。
桌前的小裴渡听见声音抬起头,放下魔方,跑过来,抱住男人的脖子,男人也将他抱起来。
“爸爸,我们可以回去了吗?”
“……还不行。”
闻言,男孩子漂亮的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刚才穿着白衣服的阿姨说,还原完所有的魔方就可以回家了,我全部还原完了。”
所以为什么还不行。
在儿子看不见的地方,男人眼中闪过沉痛,他闭了闭眼,声音干涩:“小渡,你…你还需要再去一个地方才行。”
虽不解,但小裴渡还是听话地点了点头。
这一段路,男人每一步都走得尤为艰难与煎熬,到门口,路边的豪车内裴谦已经等候许久。
最终,男人将儿子送上了那辆车。
小裴渡转过头,看向还站在原地的爸爸,问:“爸爸不一起吗?”
“……”男人愧疚得根本无法面对儿子的眼睛,眼神闪躲:“嗯,妈妈生病了,爸爸要照顾妈妈和弟弟,所以小渡需要自己一个人去,小渡乖,等过几天……过几天爸爸就来接你回家了,好吗?”
“好。”
随着“嘭”的一声,犹如一柄分划命运利剑的车门关上,将面色悲痛不已的男人彻底隔绝在外。
裴家是站在京市世家圈金字塔尖的名门望族。
主支人丁单薄,当时的裴家掌权人裴谦仅育有一子,外人对这位裴家大少爷裴辙的印象只有一种——英年早逝。
但稍微明白点内情的人都知道,裴大少爷裴辙压根没有死,不过是年少时情窦初开,对个寒门小户家的女儿一眼误终身。
他们这些作为继承人的豪门子弟,从生下来那刻就肩负着为将来壮大家族而强强联姻的责任,在婚姻大事面前绝不允许胡来。
故事后续的发展显而易见。
家里勒令分手,裴辙不仅不从,还偷偷和那姑娘生下了个孩子,本以为生米煮成熟饭会得到家里的宽容,然而裴辙远远低估了资本家的冷情与残酷。
那姑娘和孩子突然一起下落不明,而裴辙被锁在家里,动用家法,拿棍子照着他的腿狠狠地打,棍子打断就换下一根继续,腿打折不是终点,只有听话照做才能结束煎熬。
那夜,裴家主宅冰凉的客厅地板上血迹斑斑。
棍子打断三根,裴辙痛到大汗淋漓,昏过去再被泼醒无数次,也仍旧不肯服软。
他只有一种回答,想让他们分开,除非他死,倘若那个女孩儿和孩子出事,他也绝不独活。
每个字仿佛都沁着血。
对上儿子那种恨极了的目光,良久,裴谦竟然松口了。
却不是因为来自父亲的心软。
本就是联姻之下的产物,裴谦对这个儿子并无多少真情实感的父爱,只是恍惚间,他在裴辙身上看到了自己从前的影子,到底……动容了。
“你们可以在一起。”在裴辙不可置信的惊喜目光中,裴谦冷酷地道:“前提是,你与海城宋家二小姐成婚,生下继承人之后你们可以离婚,而裴家也再无大少爷裴辙这个人。”
裴辙知道,这是裴谦做出的最大让步。
于是一个月后,裴宋两家的世纪婚礼轰动一时。
裴家选择宋家算是向下兼容,其实一开始有更为匹配的选项,只是裴辙未婚生子的名声在外,但凡有实力的家族都不会想要个有二心有太多不确定因素的女婿。
婚后,裴辙不愿意碰宋家二小姐宋韵秋,让其做的试管,一年后,宋韵秋生下一子,裴辙马不停蹄地离婚,离开了裴家,然而两年后,生下的那个儿子体弱多病,在一次持续高烧不退后夭折。
这原本与裴辙并无关系,牵扯不到他,他已经完成了裴谦的要求,但大概命运弄人,妻子在这时身患重病,需要天价治疗费,根本不是已经不是大少爷的裴辙能够负担得起的。
裴谦找上门来,提出治疗费他可以给,条件是,裴辙的两个儿子其中一个回到裴家,作为裴氏未来的继承人。
是的,裴辙之后与妻子又生了个儿子,起初的他坚定地拒绝了裴谦的,可妻子危在旦夕,需要立即手术,他也想像几年前那样说一句绝不独活,可这句话对如今的裴家起不到任何威胁作用了。
人一旦有了牵绊,就会犹豫不前,坚定不再,最后,裴辙还是扛不住,妥协了。
大儿子懂事,而小儿子还太小,所以,两个孩子中,作为哥哥的裴渡是最终被父亲放弃的那个。
到裴家后。
有裴辙这个失败例子在前,裴谦没打算对裴渡进行什么善意谎言的温馨式教育,他直截了当地告诉裴渡,他是被用五千万从他父亲那里换来的,之后,也不会有人来接他回家,以后裴家就是他的家。
裴谦按照继承人的标准给裴渡制定了不计其数的学习任务,不允许裴渡有娱乐时间和玩耍的朋友,他还向裴渡介绍宋韵秋。
“以后,她就是你的母亲。”
彼时的裴渡四岁,一个四岁的孩子,对父母已经有了坚固的概念,怎么能轻易改口认一个陌生女人做母亲,况且,这个女人对他毫无善意。
丈夫另有所爱让宋韵秋成为世家圈的笑柄,作为唯一心理寄托的儿子也死了,宋韵秋整日抱着已故儿子的衣服以泪洗面,精神状态很差劲。
医生诊断宋韵秋有抑郁症,而她抑郁症的病症“发作”在了裴渡身上。
很长一段时间,裴渡半夜都会在窒息当中醒来,他被人用枕头捂住口鼻,睁开眼,就是宋韵秋一张神情癫狂的脸。
她不停地对裴渡说:“都怪你!都怪你!去死!去死!”
裴谦是知情的,他静静看了裴渡许久,最后只轻轻叹气说:“阿渡,你的母亲刚失去了孩子,你理解一下她。”
直到有次,宋韵秋真的差点把裴渡捂死,裴谦才让人看住了宋韵秋。
裴谦乐于见得裴渡受“挫折”,在他的理念中,孩子只有受到挫折才会成长。
过年,主宅吃年夜饭,各家堂兄弟姐妹接受长辈们的红包,其中有个堂弟看中了裴渡手中那个有烟火图案的红包,哭着想要。
裴渡就让给了他,这让裴谦很不高兴,当即罚裴渡不准吃晚饭,于是整个裴家都知道了裴渡不受宠。
次年冬天,几个堂兄弟恶作剧,将裴渡关进了主宅后腹的一个仓库。
两天两夜,裴渡饿且冻到失去意识,裴谦以为这次裴渡应该懂得些生存之道了,身为裴家的继承人,不争不抢就意味着要被人踩在脚底下。
可裴渡生了场大病,病好后,他变得不会说话了,性格也愈来愈沉默。
裴谦带他去看心理医生。
医生说裴渡有自闭倾向,需要一个地方独自静养,于是同年,裴渡被送到了一栋别墅里。
对于裴渡,裴谦始终觉得自己可以轻易将其掌控拿捏。
绝食的第三十天,裴渡被一阵婴儿的啼哭声吵醒,仿佛从一场昏沉睡梦中醒来,他眼皮微微动了动后掀开,侧头看去。
床边,摇篮里的宝宝哭得鼻尖通红,那哭声听得裴渡心口无端泛起细细密密的疼来。
他浑身没有力气,迟缓地坐起身,旁边的保镖们纷纷紧张地盯着他,生怕他又要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但裴渡只是在看摇篮里的孩子。
他眼中浮起几丝困惑,似是在疑惑……这是谁?
“阿渡,她是你的女儿。”
裴谦走过来,在裴渡凝滞的眼神中告诉他:“是谢书音出事之前生下来的,她出事后,孩子一直由医院代为照顾。”
裴渡眉头紧锁,眼中防备与厌恶明显,对裴谦的话不信任。
“我没有骗你,阿渡,你其实可以认真看看她的脸,不觉得熟悉吗?”
裴渡的目光再次落在了孩子身上,他视线仔细地从她的小下巴,小嘴巴,小鼻子,到饱满的小额头。
越看裴渡的心跳速度越加快。
像她……真的好像她。
“当然了阿渡,如果你仍旧存疑的话,我可以安排你和她做亲子鉴定。”
裴谦口吻淡定,是完全不惧裴渡验证鉴定的笃定。
裴渡凝视着孩子,她哭得很委屈,时不时瘪起嘴,双手跟着晃动,像是在不安地寻找着什么,裴渡下意识探出了自己的手,递到她手边,几乎就在下一瞬,他的手指被攥住。
轻轻的,如同棉花糖一般柔软、温暖的触感,就这么抓住了他。
那一瞬间,裴渡热泪盈眶。
他干燥起皮的嘴唇止不住颤抖,狠狠地闭了下眼,只觉得心如刀绞,钝痛不已。
“阿渡,谢书音已经没有家人了,你是这个孩子唯一的亲人,你确定你还要继续自暴自弃下去吗?”
后来,裴渡开始主动进食,积极配合医生治疗。
尽管没有胃口,他也强逼着自己吃东西,否则,他连抱起女儿的力气都没有。
裴谦满意地看着裴渡的转变,这还得得益于他做事喜欢留后手的习惯。
时间追溯回很久之前,一位为裴家工作的家庭医生为谋求私利,跑来告知他,和小少爷在一起的那个女孩子怀孕了。
裴谦派了眼线把人盯住了,后面又得知她怀的是龙凤胎,起初裴谦对两个孩子其实没什么想法,但如今为了让裴渡重新振作起来,他不得已将主意打到其中一个孩子身上。
彼时的裴谦认为,不需要儿子,裴渡将来联姻迟早自己会生,所以他用偷龙转凤的手段偷走了女儿,可以作为裴渡新软肋的女儿。
裴渡出院了,他带着女儿回到竹北区的别墅,也将大福接了回来。
死寂已久的房子重新涌入了生气。
裴渡有个条件,他要独自带女儿,不允许裴谦或者其他任何人插手,更不允许他们探视,他的女儿不会有裴谦这个曾祖父,更加不会有宋韵秋这个奶奶。
女儿对于裴渡来说是重新活下去的动力吗?答案为不是。
她不在了,裴渡没有一天不想死掉,可女儿是他的责任,就算再想死,他也必须振作起来,他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用自己的生命照顾女儿,照顾……他们的女儿。
室内静谧,茶香氤氲。
一份资料甩了过来,裴谦记忆力良好,一眼就认出了资料照片中的人是当年那个医生。
“你都知道了?”裴谦并不意外,甚至连心虚也没有,反而毫无压力,问裴渡:“所以阿渡,你准备拿我怎么办呢?要我的命?或是先折磨我一番再要我的命?”
他极为坦然:“如果是的话,就动手吧,我不反抗。”
话音方落,林德厚率先挡在了裴谦身前,满目警惕地盯着裴渡。
“先生是您的爷爷!您不可以对他不敬!”
下一秒,林德厚就被保镖狼狈押跪在地面,裴渡连个眼神都未给他,面无表情。
“你是该死,可只要你的命,未免太过便宜。”
裴谦直觉这话有古怪:“什么意思?”
周至又上前,将一叠文件一一摊开在裴谦眼前,待看清资料的瞬间,裴谦原本轻松的脸色骤变,声音阴沉下来:“裴渡,你疯了!你想毁了整个裴家吗?!”
“是又怎样。”
裴渡曾经说过一句话,连孩子都护不住的家族,没有什么存在的必要,不如趁早都去死,这句话放在现在,同样适用。
说来讽刺,这也是学裴谦的,打蛇打七寸,捏人捏软肋,裴谦对裴家“忠心”了一辈子,裴谦是什么结果,那么裴家自然也要跟着是什么下场。
裴家盘踞立足这么多年,再怎么避免,也避免不了会有不干净的不能暴露于人前的东西。
裴谦深呼吸,他对上裴渡平静的目光,只觉得那里头蔓延着一股玉石俱焚的疯意。
裴渡是认真的。
当初裴渡车祸后裴谦找催眠师让裴渡失去所有记忆,不仅仅只是想要裴渡忘掉和谢书音的感情,其实还想要裴渡忘掉来到裴家的过往。
因为裴谦心里也清楚,他亏欠裴渡这个孙子,至今裴渡对裴家也亲近不起来。
“阿渡,这一年来你频繁往安市跑,你知道了对吗,谢书音还活着。”裴谦敏锐地眯眼,说:“你找到了她,对吗?”
裴渡漆黑的瞳孔里溢出冷意,却并没有半丝恐慌,对于裴谦意味不明的话面不改色,他已经不是那个十八岁的可以任由裴谦拿捏的裴渡了。
局势早就变了。
“裴渡你要搞清楚,你如今裴家的掌权人,你一旦对裴家下手,你也不能够置身事外!你也想把自己毁了吗?!”见裴渡根本不接招,裴谦那万年事事皆在手掌心的有恃无恐终于出现裂痕:“你想怎么报复我都可以,我都接受,但是裴家不……”
没人听他继续说下去了。
裴渡起身离开。
走廊外忽地劈下道闪电,将天空撕裂一瞬,天骤然暗下来。
这是暴雨来临前的征兆。
“轰——”
书舒被雷电的声音惊醒,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她大口呼吸着,本能地抬手捂住胸口,梦境中那些疼的,酸涩的情绪还停留在这个位置。
好难受。
那个梦,是真的吗,梦里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吗。
没拉紧的窗帘缝隙外是深蓝色的,透明的窗上不断有水珠打击袭来。
下暴雨了。
书舒侧头看了眼时间,愣住,晚上七点,她竟然睡了整整一天,口有些渴,她掀开被子去倒水喝,结果才拿起杯子,手没抓住。
“砰。”
玻璃碎了一地。
不知怎么的,书舒的心跳也跟着漏了拍,她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这时,女儿推开卧室门走进来,红着眼眶。
“慕音,怎么了这是?”
裴慕音话未开口,眼泪率先落了下来,女孩子泣不成声:“妈妈,爸爸……爸爸他出事了。”
裴渡对书舒说,女儿的事他会给她一个交代。
书舒等到了。
而同时等到的还有——他的死讯。
京市当地实时社会新闻:
「本市于贯虹桥发生一起严重车祸,车辆不明原因自燃起火,遇害者一人,救援人员赶到现场时遇害者已无生命体征,已确认遇害者为裴氏集团董事长裴渡。」
“……”
「裴氏集团前董事长裴谦即现任董事长裴渡的爷爷被发现死于郊区某富豪疗养院内,经现场初步判断为他杀,嫌疑人已锁定裴谦身边的老管家林厚德,目前该嫌疑人已被警方控制。」
“……”
「裴氏内部爆出大量违规问题,涉及财务造假、商业贿赂、违规经营等多项违法违规行为,相关部门已组成专案组介入,封锁档案室,财务部,短短三天,曾经风光无限的裴氏在短短遭受各种封查,涉事人员数不胜数,偌大企业岌岌可危,风光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