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掉san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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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的。
众人耳畔嗡嗡，轰鸣不止，似万千黄蜂同时振翅。
又仿若金属巨物高频震颤发出的尖锐鸣叫。
令人心悸。
光线宛若狂舞的银蛇，快速地闪烁、交织，晃得人眼花缭乱。
然而。
在那扭曲的光影当中。
仿佛有一双双无形的眼睛在窥视她们。
这一刻。
久奈川只觉得她如同被无数根冰冷的针。
轻轻抵在了眉心最柔软的地方。
似乎只要再往前一毫厘，就能轻易地扎进头骨。
一股森冷的寒意在心底滋生。
“这感觉好奇怪......”
心跳顿时不可控的失去了节奏。
咚咚的心跳声，在久奈川的耳旁无限放大。
甚至。
掩盖了耳畔的嗡嗡声。
不知怎么。
她似乎在无尽的扭曲光线当中捕捉到了一只清晰的......黑影？
黑影体态奇特，像是一只巨大的、扭曲的蜘蛛。
它有着细长且弯曲的肢体，在向四周不规则地伸展着。
透露出一种怪异的感觉。
黑影蜘蛛如同幽灵一般，无声无息地飘动着。
它的移动毫无规律可循。
忽远忽近，若隐若现。
然而。
这黑影蜘蛛似乎察觉到了她的视线。
当即隐匿了。
可出乎意料的一幕来了——
下一刻。
黑影蜘蛛竟离奇的突脸了！
透过了保护她们的血色光膜，仅距离久奈川不到一米。
“我靠！？”
这可把久奈川吓了一大跳。
正当她准备把这突发情况告诉琳娜时。
然而。
她的身旁，不知何时已空无一人了？！
偌大的血色光膜只剩下了她一人？
这对吗？
并且。
她的身体在此刻却如坠进黏稠的果冻海洋。
周身压力骤增。
仿佛被千万层细密的蛛丝裹缚，每一个毛孔都在惊悚中紧闭。
呼吸逐渐困难了......
紧接。
在她不可置信的目光下，她的躯体在急剧的扭曲、变形。
可奇怪的是，并无实质痛感。
只剩下了无尽眩晕，仿若灵魂出窍。
眼前的世界也在飞速崩塌、重组。
光线如失控的霓虹画笔肆意勾勒。
勾勒出一幅全然陌生的幻景——一片灰茫茫的冰海。
意识当即沉入到了黑暗的冰海当中，思维也被冻结......
她连呼唤未来身也做不到。
突然。
一阵急促的摇晃感袭来。
并隐约在海水中听见了琳娜的呼喊：
“别试图......去感知......它们！”
下一刻。
置身于黑暗冰海底下的'她'。
顿时。
被某种力量飞速的推出了海面。
紧接。
一阵白光吞没了'她'。
随着白光泯灭。
久奈川猛地从噩梦中惊醒，仿若瞬间被拽回了现实。
眼神里，还残留了噩梦里的惊惶与恐惧。
她额上冷汗细密。
几缕发丝被汗水浸湿，凌乱地贴在惨白的脸颊上。
胸脯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喘气，仿若刚从深海挣扎上岸一样。
此刻。
她正倒在了琳娜的怀中，目光交汇，而琳娜脸上则满是焦急。
“我刚才......这是怎么了？”
久奈川第一时间询问。
她此刻清醒不已，黑眸里毫无疲色。
经历了刚才的种种，她现在的脑回路格外精灵。
可方才的遭遇，似乎只是一场幻境？
那简直太真实了。
“你被它们盯上了，或者说，你直视了它们。”
琳娜面无表情，迎上了久奈川的目光，紧接，她再次解释：
“它们形态诡异，并不真实存在。有时是一团不断变幻的光影，有时是长着无数触手的软体生物，并且具有干扰时间和空间秩序的能力，会使周围环境陷入混乱和扭曲。”
“我们隔着血色光膜，按理来说不会引起它们的主动关注，那就只能是你好奇了......好奇心害死猫。”
“猫有九条命，而你，只有一条。知道吗？我真好怕你永远都醒不过来，这已经不是超凡的范畴了，而是......神秘与未知。”
言罢。
琳娜凭空取出了一张红色的手帕。
一点点拭去久奈川脸颊上的汗珠，动作轻柔而迅速。
“那它们到底是什么东西？”
正如琳娜所言。
久奈川好奇了，尽管当时恐惧犹如藤蔓缠紧心脏......
可她如今并未对此恐惧。
恰恰相反，她反而憧憬了。
这可是除了超凡以外的，神秘与未知。
从未了解过的领域，尽管是未来身也不曾与她讲过。
明知危险，却仍渴望一探究竟。
宛若伫立在久奈川面前的潘多拉魔盒。
尽管是古咒之匣，也难耐她的探知之心。
琳娜轻叹一口气，似乎早有预料，这才开口：
“它们不可名状，不可直视，是异常且诡异的存在，游离在地空古路。”
“你看到的，只是它的投影，也有部分隐藏在空间夹缝中，看起来像是闪烁的光影和扭曲的形状组合。”
“一旦被它们盯上，等待你的只有精神污染，以及疯狂。”
“当然，用通俗的话来说，就是你的sanity掉光了，也就是理智。”
言罢。
琳娜只是轻轻浅浅的一笑。
点到为止。
就没再说下去了。
讲太多，反而不好。
“我现在可算想清楚了，跟琳娜你去一趟西世界，又是超远跨界传送又是地空古路又是异存在的。只能说，不虚此行。”
久奈川发出了肺腑之言。
有些东西，或许真的是她一人，穷极一生也无法接触的到的。
探索的意义，在此刻似乎实质化了。
“呵呵，真的吗？当时我还记得你很抗拒跟我一起呢。”
“哪有？别乱说......如果当时你就是这一副楚楚动人的模样，说不定我就傍上你了呢？”
久奈川开起了玩笑。
当然。
倘若并非未来身的点明，她是很难会选择跟一个血族交往的。
更别提。
琳娜还是一个给她下药，未经许可就吸过她血的血族呢？
无论怎么看，二人都不像有朋友缘的。
可现实却是。
她们二人真的好在一块了，或许血族真的能与人族交朋友呢？
而非食物链式的主仆......
闻言。
琳娜眼神中溢出了满满的笑意，如同清澈的泉水。
“嗯，我会好好记住你的。”
她对于久奈川的最后一句话，视若珍宝。
过了一会。
久奈川闭目养神，在心里梳理琳娜所讲的话。
特别是那个英语单词sanity。
翻译过来的意思就是理智。
俗称，san值。
“san值吗？这不就跟前世看过的克苏鲁神话吻合了.......”
紧接。
久奈川再次尝试呼唤未来身，她同样需要询问未来身。
“未来身，刚才我到底怎么了？我想听听你的意思......”
然而。
未来身却秒回了：
【那点精神污染不值一提，反正你死不了。重要的是，你偏离了一丝'既定的未来'，未来因此衍生出了无数分支，天意已经开始纠正了。】
【因为，你足足比'既定的未来'提前了五年来到西世界......也提前了两年修补'灵根'。】
【只是，修补'灵根'的代价你已经提前承受了，你付出了自己的右臂，不杀东方不凡便了结不了这个因果。】
【而提前五年降临西世界的代价，眼下还没到，不过也快了，那么，你有那个决心承受吗？】
“等等！”
闪烁的眼神泄露了她内心汹涌澎湃的惊讶。
“你是说我还得承担一个提前五年的代价？！”
“提前两年就要了我的右臂，这提前五年该不会还要我的腿吧？我不要变残疾人啊。”
她那原本如秋水般平静的眼眸瞬间瞪得极大。
像是两颗黑宝石被突然注入了强烈的电流，眼中的诧异清晰可辨。
这可是五年！？
这得有多少的变数？
换句话说。
这代价与后果，她能承担的起？
“呃......未来身，如果我现在回去的话，还来得及吗？”
久奈川打起退堂鼓了。
她的'既定的未来'当真开始发力了！
【迟了，开弓没有回头箭，在这点我不会帮你。】
【所以，接下来，你自我怀疑已久的'招灾体质'或许真会加持在你身上，也说不准。】
【好了，去把握你自己的未来吧。】
言罢。
未来身再也没了音讯。
“咋办？”
久奈川内心一阵后怕，她的右臂牵连的因果是东方不凡。
那么。
接下来的代价，又该是何等存在与五年后的她所牵连的因果呢？
可还没来得及多想。
琳娜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便站了起来，随即警惕的开口了：
“当心了，我们要开始返回现实之地了。”
话音刚落。
随后。
久奈川只觉得眼前骤然一黑。
一种恐怖如斯的撕扯力，袭遍全身上下。
原来，血色光膜破了。
幸好。
就在血色光膜破碎前的分毫。
她们三人便有惊无险的撤出了地空古路。
然而。
就在她们三人消失不久。
地空古路上，竟凭空浮现出了一颗硕大的眼球。
它一经出现，地空古路骤然'安分'了下来。
原先扭曲的光影。
此刻，淡若止水。
这颗眼球仅仅是注视了一眼她们三人消失的方位。
便闭眼了。
这简直与当初祭阳大典临近结束时，苍穹之上的眼球一模一样......
........
（心血来潮加了点克系元素，不过后面就重回玄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