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看,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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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拉着将士们讲述陛下的丰功伟绩,若不是陛下统一闽国和羽国,怎会有他们十多年的安居乐业呢?
又说陛下都知道百姓的议论却没有责怪,有大肚容人之心。
又说自己是因为儿时受陛下帮助,所以想要从军报效国家。
她说的情真意切,众人听完后联想了自己的经历,心里觉得这小兵说的着实在理。
木清雪的故事格外动人,不知不觉越来越多的将士围绕在她身边,听他讲述陛下的功绩,越来越斗志昂扬。
跟随这样的君主,他们打心底骄傲。
原来他们一直错怪了陛下,以为陛下是个不能容人的暴君。
他们真是太不该了。
“好了好了,大家都早点睡吧,保持充沛的体力才能上阵杀敌。”
木清雪打了个哈欠回到营帐之中,众人也渐渐散去,但有一股力量凝聚在他们心中,久久不散。
夜里有东西潜入她的营帐,木清雪正欲反击,一股熟悉的味道铺面而来,她抬眸便见一只白虎委屈的蹭了蹭她的身体,挤进了她的被窝里。
她的隔壁还睡着几个人,虽保持一些距离,但还是能感知到这边的动静。
“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有蚊子咬我。”
那些小兵也是粗惯了,没察觉到什么异样就窝进被子里睡去。
木清雪看着被窝里凸起的某物,毛茸茸的耳朵贴在她的手心,乖巧极了。
谁能拒绝一只萌虎的撒娇呢。
木清雪本就是个毛绒控,她知道爱人是吃醋了,不放心她和其他男子同处一个营帐。
算了算了。
她抱住萌虎,喜滋滋的睡了一觉。
等到第二天醒来时,怀里的萌虎不见踪影,睡在旁边的士兵提醒她赶紧起床,马上就要去战斗了。
木清雪匆忙起床,见黑压压的人群前,男人穿着银色盔甲,手执银剑泛着锐意的光芒。
众人举起武器,向陛下表示忠诚。
“冲啊!”
两方你来我往,打的不可开交,王公公将闵光引到山谷,在洛北渊的埋伏下被抓,跟随他的人投降。
闵光叛乱结束后,洛北渊在朝堂上提出解散后宫,再无百官反对。
他们见识了暴君的铁血手段,也明白他身边的女子是巾帼英雄,帝后情深,旁人再难插一脚,本就虚设的后宫如今不过是转正而已。
转眼便至中秋,洛北渊拉着木清雪去了皇宫最高处,清凉的秋风拂过二人脸颊,四目相对间爱意翻涌。
砰!
不远处有璀璨烟花绽放,灿烂了整个夜空。
洛北渊牵住她的手,“朕曾以为,天不容朕,朕便入地而生,地不容朕,朕便自立而生。
阿雪,而今朕却想,天不薄待朕,让朕遇到了你。”
木清雪感知到灵魂深处的呼唤,她好像要离开了。
她抬眸看向男人,轻轻唤了一声:“阿渊。”
“嗯?”
洛北渊疑惑看向她。
木清雪抬手触上他的脸,“阿渊,我要离开了,你莫要伤心,我们还有很多世会相遇。”
洛北渊这才意识她的意思,将她拥入怀中,“阿雪,别走。”
他贪婪地,想要把她留在身边,可木清雪还是把他推开,指向天空那道星空般的漩涡,“阿渊,我也不想走,但是你看到那个漩涡了吗?它在催我离开。”
洛北渊摇头,他已经习惯了她的存在,为什么要带她离开?
他不要!
“阿雪!”
木清雪亦是恋恋不舍,她再度伸手环住他的脖子,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旋即便被那道漩涡卷了进去。
“一定要好好生活,不要伤害自己。”
木清雪留下最后一句话,和漩涡一起离开了,洛北渊失神地瘫坐在地上,就这样坐了整整一夜。
“果然,天不厚待朕。”
他仰头望天,一滴晶莹的泪水落了下来。
木清雪走后,洛北渊的后宫就一直空置着,百官上奏陛下宠幸妃嫔留下子嗣,但被他拒绝了。
他从皇室里挑了个世子册封太子,又兢兢业业治国十年。
直到太子成年后,洛北渊让位太子,自己则四处云游。
兜兜转转,他又去了他与阿雪初次相遇的那片山林,他在山林里找到一间茅屋,看到那里有一把琴。
他伸手去拨,眼前倏然出现一道幻境,幻境里的少女弹着琴,一脸温柔的看他。
“阿雪。”
他眷念地呢喃。
可空荡荡的山林,再也无人回应。
除了那些记忆,他的身边什么都没有。
男人的脸上有了岁月的痕迹,但依旧俊美绝伦,只不过那双凤眸黯淡无光,一如他这十年的岁月。
他认真擦拭着那把琴,骨节分明的手轻拢慢捻抹复挑,奏了一曲幽怨的曲子。
他就在那里弹了一遍又一遍,直到一个白发老头在他面前停了下来。
他问:“你还想见到她吗?”
洛北渊抬眸与他对视:“谁?”
白发老头掩去眼底的嫉恨,回道:“你的爱人,那个天外来客。”
他怎么知道?
莫非眼前这人是个高人,他黯淡的眼神倏地一亮。
“你是说,我还能见到阿雪?”
白发老头颔首,也没多说几句话便留下一个锦囊,踉跄着匆忙离开。
洛北渊打开锦囊,“寻一龙脉之地……”
他按照锦囊里留下的地图,背着琴一路跋山涉水,终于找到了那个地方——锦囊里所说的龙脉之地。
他将后背的琴取下,轻轻抚摸着它,仿佛在抚摸爱人,目光深情缱绻:“阿雪,这儿就是我的归宿了。”
琴弦震颤,似有哀鸣。
他拨了一下琴弦,“阿雪,我很开心,我马上就能见到你了。”
在龙脉之地寻了一个位置,他拔出匕首刺进胸口,看着鲜血从他的胸膛流下,唇角微微上扬。
“阿雪,我有听你的话好好生活,但没有你的日子很苦。”
他抱紧琴,痛苦地蜷缩成一团。
“所以……等等我。”
男人变成一只巨大的白虎,躺在地上,慢慢闭上了眼睛。
一年又一年,白虎化成了一具白骨。
而白骨身旁的古琴琴弦拨动,奏起哀怨的琴音……
如此,岁岁年年又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