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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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睡得很不好。
半夜，他在焦躁的热中醒来，双眼无神地看了着天花板。
随后面无表情的掀开了身上的毯子，看向自己的下半身。
狼藉不堪。
空气中弥漫着若有似无的味道。几个小时前曾很好地被隐藏在水和沐浴露的芬芳当中，但现在单独出现就显得不那么好闻。
明明跟她在一起的时候，这味道让他更加愉悦，甚至想让她染上，留下标记。
现在没有她，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他皱眉，猫瞳中露出嫌弃，抽出立柜上的纸巾擦拭，却敏感的一颤。
粗粝的纸巾摩.擦过最敏.感的身体组织，让他不适。
卡利亚对自己的身体，并不了解。
没有人敢接近他，也没有人会告诉他，他也不感兴趣，从来没有观看过那些启蒙的东西。
这些年他做的最多的，就是杀戮。
扮演一个合格的杀戮武器。
得到越来越多的权利，掌控着这片已知宇宙。他失去了很多，所以清晰的意识到，只要得到了一切，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就可以得到他渴望的东西。
也就得到了她了吧？
猫系生物矜骄高傲，却不会对这种本能一样的反应产生所谓的廉耻观，他只是觉得不受控的自己让他很讨厌。卡利亚闭上眼，强迫自己冷静，但那阵阵翻涌的燥热却不肯放过他。
像是恶劣的顽童用细小的鞭子折磨可怜的流浪猫，他嗅到身旁的被褥散发着丝丝入扣的香甜气息，一圈一圈缠绕勒紧，那是唐娆一贯用的洗护剂，整间屋子的织物都是用这个味道。
在他心尖上鞭鞑，越想着她，他失控的身体就越得不到安宁。
他开始烦躁，由内而外的热让他踢开了被子，像闹脾气的小孩抬手捂着眼，薄唇无助的张着，呼吸艰难，却仍旧得不到.纾.解。
他无法忍受温暖气息的原离，又将冷落在一旁的被褥抱起来，脸颊深深地埋在柔软的织物当中。
他抱着被子，眼尾沁出姝丽的薄红。
“娆……”
失神的喃喃自语。
这个名字似乎有魔力，喊着她，单音节溢出唇瓣，像被温柔的抚摸过，喉结都在颤抖。
“娆……娆……”
他不知如何排解，沦陷于本能。
身体蜷缩在柔软的被褥中，手指颤抖的抚摸过燥热的地方。
就好像，她在碰他。
像她给他洗澡时那样，那么恶劣，明明看出了他的煎熬，却故意折磨他，挑拨者猫尾根部从不让人碰触的地方。
那里明明那么脆弱。
“娆、娆……”
细小的声音发颤，他无法抑制的红着眼，氤氲出似痴似喜的水汽，比浴室蒸腾的热气更加潮湿。
香气无孔不入。
某一时刻，脑海中涌现出强烈的念头。让她永远和自己在一起吧，永远这样陪着他，她不会变老，不会死亡，不会像帝国培育出的人类那样变成玩物，她将会是他的宝藏，他可以将她藏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地方。
只能对他哭，对他笑。她的嚣张和恶劣，温柔和坏心思，嘴上说着安抚的话语手中却不休止的折磨，统统都只留给他一个人。
她想对他做什么都可以，想怎么折磨他都可以，又或是鞭打和践踏，他都可以。
只要，她留在他身边，不离开，不丢弃他。
永远，永远在一起。
浑身猛然一颤，他被抽走了脊骨和骄傲，瘫痪在柔软细密的织物当中，眼中的水雾漫出，无力的趴着。
他像开到荼蘼的玫瑰。
妖异的红晕一层层爬上眼角眉梢，在他的脸上，耳后，薄颈，浮想联翩处一一浮现。
他眼睫湿润，猫瞳微微扩散。
整个人被抽去了力气，像任人采撷的濒死玫瑰，缠绕在染着她香气的织物上，变成柔软的藤蔓。
这是什么感觉？
他耳尖颤抖，有些失焦的看着天花板。
这是……什么？
陌生，失控，浮上云端，又失重坠落。
他对自己的身体，对他一瞬间产生的阴暗而肮脏的思潮，是那么不了解。
撑着自己的上半身，被兽齿无意识咬破的嘴唇已经愈合，他口腔干涸，看到了唐娆给他倒的水。
卡利亚懒怠伸手，却在触及到指间时僵住。
那是什么？
他被人按了暂停键，动作僵持了一会儿后，带着若有似无的探究，眼中弥漫出奇异的微光，歪头看着自己的手指，然后简单的动作分解成了慢速，凑到鼻尖，轻嗅着。
猫瞳倏然露出嫌弃，他抽纸擦了擦手。
原来那些味道就是这个东西。
随后神情又变得有些微妙。
不一样，有她在的时候会变得不一样。
他对自己感到陌生，有什么在这静谧的夜幕下发生质变，陌生失控，却不讨厌。
很奇异。
很美妙。
唐娆感觉自己很有问题。
她最近总是觉得猫猫的腰看起来就很涩，不知道是不是思想出了问题。
她已经很认真的谴责过自己了，但是再看到他的腰视线还是忍不住飘忽不定。
好奇怪……
看着清瘦的窄腰，总会想起那些纹理漂亮的肌肉在水下若隐若现的画面，坐直上身时，它们会紧绷显现出更深刻性感的轮廓，水珠就会顺着惊心动魄的线条下落……
唐娆闭上了眼，唾弃自己。
禽兽啊！他只是只猫猫啊！
自己这样跟那些觊觎兽人美色的豢养者有什么区别！
然而微妙的，似乎不止是她。
最开始的时候，唐娆并没有意识她和猫咪之间有什么东西在发生悄然的改变。
晒太阳的时候少年主动走了过来，坐在她身旁。
过了一会儿脑袋也搭在她腿上，低垂着眼睛将头抵在她手心。
唐娆顺着他的脑袋摸了摸，雪白的尾巴就跟着摇了摇。
“所以其实你喜欢被摸耳朵是吗？”
少年闭口不答，却诚实的在唐娆的手靠过来时轻轻颤动两下耳朵，然后主动把头凑得更近一些。
阳光正好，照在少年雌雄莫辨的精致面容上，像块触手生温的暖玉，唐娆心痒痒，手摸着摸着，就顺着耳朵来到了脸上，没忍住捏了捏。
那双漂亮的猫眼终于有了别的情绪。
他歪了歪头，将柔软的脸颊主动的贴上了她的掌心。
一时间，肌肤相贴的温柔触感让猫咪眯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