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前因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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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不约而同的开口，闻声抬头互看一眼，有些面面相觑。
“这是在封皮里找到的，你看看吧。”云商商先开口说道，将手中的东西递了过去。
季少泓点头，在一旁坐下，也示意她过去仔细看看。
云商商没有在这个时候扭扭捏捏，直接靠了过去，二人的距离又拉的很近。
几乎到了呼吸可闻和心跳可感的地步。
周围的气息都变得更加亲密，让人觉得脸红心跳的。
但看纸上，却是季老四留给季少泓的一封信。其中内容，让人有些唏嘘和遗憾。
只见其上写着：“少泓我儿，哈哈，你是何时发现这个书的秘密呢？你娘亲说不过一数月，而我就说在你及冠之后，你可莫要让你爹爹输了呢。就是爹爹输了也不要紧，我儿只需健康快乐的长大便好，其余诸事，便于由我和你娘，还有你兄长担着。总是不会叫我儿太过忧心和忧虑的。”
从这这么几句话可看出，父子之间的关系极好。
而曾经，小小的季少泓也是被受宠爱。
也是不高兴的有人陪，摔疼了有人哄的幸福小孩呢。
若是后面没有发生那些事，那该有多好呢。
可惜，这只是一个奢望，无法实现的梦而已。
季少泓的手有些颤抖，眼眶微红。
应是在时隔数年后，才重新知道父母的消息，看到那熟悉至极的笔迹。
季少泓觉得心里酸楚和悲伤交织，想哭又想笑。
但却好像是回到了以前，能够随意的玩玩闹，在父母和兄长怀里撒娇的时候。
可以那边的肆无忌惮，无所顾忌。
不用担心谁的算计，也不需要费心去筹谋，忍辱负重的等待时机。
突然，有一双白皙纤细的手附到季少泓的手背上。他浑身一怔，濒临崩溃的理智，慢慢开始平复。
“言归正传，我儿，此次我和你娘出去乃是为寻亲一事。为父一直知晓她对我诸多意见，恨不得让我去死。但念及生养之恩，一直诸多容忍，倒是让妻儿多受苦难，为父深感愧疚。以为只待他百年之后，身在此局中的人才可解脱。”
看得出来，那时的季老四是极为痛苦又有些矛盾的。
索性有温柔的妻子和孝顺可爱的孩子陪在身边，他这才未能能真的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
“我儿，为父得知身世乃是一次意外，其中诸事信上不便一一说明。待为父回来后，在细细告知你与大郎。虽提前打探了消息，且送信之人已与那边有了接触，但为父仍心有惶恐。故而，便不与我儿细说生母之事。哈哈，我儿也勿需生气，待为父先去试探一二，若当真是可敬可交的，为父自会带你和大郎一起上门。但若那人如你们那好祖母一般，为父还了生养之恩之后，便不再往来，总归是不会在糊涂的。”
“啪嗒，啪嗒……”
云商商感觉到手背上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滴落下来，即便经过流淌，那温度已然变冷。
对于她而言，却像是滚烫的岩浆一般，让人不自觉的想要缩回自己的手。
连稳健跳动的心脏，也是又酸又软的，平白多了许多的悲怆和难过来。
云商商的手没有动，努力控制自己的自己的反应和情绪，将头慢慢的靠在那人的肩上。
季少泓浑身僵硬，随后像是找到了什么支撑一般，笔直的脊背微弯。
许是犹豫了许久，也许是才反应过来，最终，季少泓还是将重心慢慢地向云商商靠拢，二人的头靠在一起。
书信后面便是季老四的调侃，还有承诺，给家里的孩子们带一些特产和书回来的事。
一字一句中，都能看出他对此行的期待和向往。
应是事先得到了什么消息，即便未当真和孩子们说什么。但那其中的喜悦和激动之情，也自然而然流露而出。
过了许久，两人也没将书信挪开。
季少泓近乎贪婪的看着那熟悉的字，想要将里面的期许和安心都刻印在自己的脑海中。
或许那样，已故之人才能离他更近一些，让他有怀念和依赖的机会。
“你找到了什么？我们看看吧。”云商商轻轻的说道。
“嗯。”
他将被自己握在手心当中，已经被汗水沾染了的一张小纸条放在桌上。
云商商看过去，那字迹有些娟秀温柔，在心里默读几遍，发现这一串好像是地名。
但她对福乐县以外的地方算不上熟悉，着实不知道这就是何处的。
“这是，爹娘他们要去寻亲的地方？”
“嗯。”季少泓的声音温柔了几分，“这是娘亲的字迹，是她给我们留下的。”
他还记得，那时他和兄长都很是好奇，但爹爹一直缄默不语，让他们兄弟抓心挠肝的，可把他们爹娘逗的不行。
他娘会留下这个，也许是让他们提前知道，也好放心。
或许她心里也是忐忑的，这个才先留下个地址。若是有个为什么意外和万一，自己的孩子也有地方可以依靠。
总归不是所有人都像季老太他们一般，大多人对自己的血脉都是重视的。
而且，他们夫妻俩恐怕也没想到，这一离开真的就是永别。
也根本想不到他的大儿子和温柔孝顺的儿媳妇儿，竟也会英年早逝，只留下那时还是个半大孩子的小儿子一人。
“这是京城。”
季少泓的声音很沉，让人听不出一点情绪。
“别担心，我们总归是会去到那地方的，到时候再去查探一番。其他暂且不论，总归是能知道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的。”云商商安慰道。
“好。”
季少泓紧紧的握着拳头，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那双眼睛中好像藏着无尽的暴戾，以及能将人的魂魄都吸进去的黑洞漩涡。
那双眼睛中都是恐惧和危险，让人不敢与之直视。
两人平复了一下心绪，将这两样东西和书本重新整理好。
季少泓极为小心谨慎，换了好几个地方，都觉得很不安全，眉头皱得更紧。
“那个，你要是放心的话，就交给我吧。”云商商开口说道。
在她还在琢磨着怎么劝说的时候，季少泓竟是毫不犹豫的就将东西定的过来，没有多问一句。
“爹爹，爹爹，娘亲，我们回来了！”
“弟弟跑慢一点，别摔了！”
门外传来两个小包子的声音，他很快的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直接转身推门出去。
在看到人离开之后，云商商收起了脸上的错愕，随手就将东西收放进来空间里。
也是自己身在局中，这才没有察觉到那么多不对劲。
但以季少泓的聪慧和机敏，又怎么会没有发现她的异常呢？
“娘亲，娘亲快出来呀，我和哥哥给你带了好吃的！”小安安一手将自己拿着的小小油纸包放在桌上，一边冲着屋里喊。
云商商脸上不自觉地挂上笑容，提步走了出去。
在略微些温柔的阳光里，是他修长的身影，和两个小包子的欢笑声。显得格外的温柔而温暖，驱散了一室的悲伤和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