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要给细作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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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溪蜷缩着身子无力地闭上眼，心中懊悔不已！
两天以内乘机杀掉宫辰烨，她没有把握，于是怂恿林思茵对夏沐欢下手。要是能干扰宫辰烨的心神，昭王那边便更好下手。
可事情发生改变，昭王那边的计划也会有所变动，那封提早送进来的信就应该烧了。都是她的疏忽，忘记处理干净。
不过没想到洛霞苑中还有隐卫守护，所以她没能乘依水毒发，杀掉夏沐欢。反正今日自己撑不过李振的逼供，什么都招了，如今还有何话可说。
胸口的钝痛压得她喘不上气来，口中又吐出一口腥甜，眼前阵阵发黑。
迷迷糊糊中看见身边的林思茵面色如雪，似被梦魇住失了神，花溪终究心有不忍，尽力说了一句：“夫人。昭王的话……别信！”
说完，她头一歪彻底晕厥过去。
花溪的话，突地一下完全摧毁了林思茵的信念。她失魂落魄跌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犹如断了生气。
“将她二人打入地牢，不许走露半点风声。待本王回来继续审问。”
宫辰烨命人直接将林思茵和花溪拉走。
再看向始终老老实实跪着发抖的芍药，他冷哼一句：“芍药知情不报视为不忠，即刻发卖出府。”
虽然芍药至今没有任何异动，可宫辰烨觉得，不管她是不是燕国细作，肯定不是忠心之人，他不想再让夏沐欢卷入不可知的危险当中。
芍药闻言大急。她忐忑地看一眼一旁的童侧妃，终于咬牙转而往夏沐欢床前跪爬过去，磕头求饶。
“奴婢求王爷，求夏夫人开恩啊！奴婢其实一知道此事便告知侧妃娘娘了，是侧妃娘娘让奴婢不要声张的。王爷，奴婢卑贱，娘娘之命不敢不从啊！”
她真是后悔，若能早一些知道宫辰烨宠爱夏沐欢的消息，自己便不必去童侧妃那里献殷勤，直接对夏沐欢效忠便好。
而她并不知惊蛰之事早已被宫辰烨查明，并且早就怀疑自己，还在绞尽脑汁想要留在夏沐欢身边，再找机会下手。
“你这个贱人……咳咳。”
常嬷嬷气恼，偏偏只说几个字，刚才被茶杯砸的胸口便一阵生疼，咳个不停。童侧妃扶住常嬷嬷，看向她二人眼中密布阴云。
果然是树倒弥孙散。不得宸王支持，如今连一个丫鬟也敢明目张胆地出卖自己，很好，真是好得很！
芍药似乎不敢看她们，只声泪俱下地向夏沐欢哭求：
“奴婢不想被发卖出王府。求夏夫人原谅奴婢，给奴婢一个改过赎罪的机会吧。奴婢定会做牛做马报答夏夫人，唯夫人之命誓从……”
她当面揭露童侧妃，就是与童侧妃撕破脸对立。若宫辰烨和夏沐欢不护着她，只要童侧妃还在宸王府一日，出了这院门便能分分钟弄死她。
“求夏夫人给奴婢一条生路，求夏夫人，求王爷！”
芍药把头磕得“咚咚”作响，宫辰烨却坚决拒绝：“一而再再而三背主之人，宸王府不会留。李振……”
刚想让李振将人发卖，却听夏沐欢软声道：
“王爷，便留下芍药吧，给她一个机会。此刻如影依水她们身子都不好，妾身身边连个能伺候的人都没有，不如让芍药暂代几日。若她伺候不好，再发卖了不迟。”
眼看着时机差不多了，夏沐欢故作心软，向宫辰烨求情。
宫辰烨看向李振，就见李振微微摇摇头。这是没在芍药房中搜到任何可疑物件的意思。
其实自从怀疑芍药的身份，每日她会与什么人接触，收进或者拿出什么东西，都会被暗查。却始终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若非用上次夏沐欢被下惊蛰之事，逐一排除后得出芍药是燕国细作的可能性最大，她还真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二等丫鬟。
宫辰烨眉头轻拧，沉吟片刻后背对着众人坐下，轻声哄着夏沐欢道：“还是别留她。本王从外院临时调两个丫鬟过来伺候你几日即可。”
想起方才林思茵突如其来的那一匕首，想起那防不胜防的剧毒，宫辰烨再没了让夏沐欢参与进来的打算。
如果林思茵扎的是夏沐欢，如果当时自己离她远一些，那会发生何事？宫辰烨不敢再想。
虽然确认芍药没有武功，可将她放在夏沐欢身边多一刻钟，宫辰烨都觉得不放心。毕竟百密难免一疏，说不定芍药身上还有惊蛰。
自己不在的时候，不能让夏沐欢冒一丝风险。查细作这种事情，还是应该由他来解决。
“王爷！”夏沐欢悄悄掐了他一把，口中却是软绵绵撒着娇。这跟他们之前说好的不一样呀！
她故意演这场中毒的戏，还让依水假借中毒过深避开，不就是为了让芍药放松警惕混到自己身边，再放出诱饵让她露出马脚的吗？
这样他们才好顺藤摸瓜摸到上线，之前发现的细作可全都死的十分干净利落，没留下一丝线索。
可这会儿宫辰烨是铁了心要将芍药送走，怎么不按剧本来？夏沐欢有些暗暗焦急。
“乖，听话。你身边的人一定得是信得过的才行，否则本王不放心。 ”
方才一出手便砸伤常嬷嬷，扭断林思茵手腕的铁血大掌，此刻正轻柔摩挲着夏沐欢的漆黑长发，温柔得似轻抚着一片细致娇贵无比的珍宝。
之前出手狠辣有多叫人心惊，此刻的温情便有多让人惊心。
在童侧妃的梦中，曾无数次出现过类似的甜蜜场景。他轻抚着她的发，情深款款地看着她，不用说话，彼此眼中已是情深不悔。
然而这一幕真的发生了，他眼中的女子却不是自己。童侧妃闭上刺痛的双眼，等再次睁开时，眼里已看不见痛苦和仇恨，沉得什么都看不清。
而夏沐欢的心思，则都放在芍药身上。然后在芍药不停弯腰磕头的时候，隐约看见她领子底下似乎闪过几道银光。
夏沐欢想到自己一直带在身上的小匕首，让花溪几次偷偷上门都空手而归。那芍药藏在领子底下的东西，也是时刻佩戴着的吧。
她脑子里飞快盘算了一番，终于点点头道：
“好吧。不过芍药也没犯什么大错，发卖出府妾身于心不忍。王爷，范王氏那边正说起缺小丫鬟呢，让芍药降为三等丫鬟，去内院杂物仓库那边打扫可行？”
总要给芍药一点希望。
比如她还能留在宸王府伺机而动；比如让她觉得自己对她有些心软；比如依水这几天都不能跟在自己身边；比如，自己还能透露给她一点有价值往外传递的信息……
宫辰烨无奈表示同意后，芍药喜极而泣，又朝二人拼命磕头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