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站队是门学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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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闲又创下了一件记录,皇帝与群臣宴席上亲自等着他,等到他来方才开席!
轻歌曼舞的歌女早已经准备多时,却仅仅分列在廊下,寂静的等候着,这个时代还施行着分餐制,四排文物对列足足四五百张朱漆桌子空空如也,大臣们寂静的跪坐在案后,回廊上,就连皇帝自己的龙桌同样空旷。
乐器班子压抑的心头的乐响,积年的老琴师双手抚在琴弦上不住的颤抖着,整个朝堂竟然一片死寂。
这一手,虽然文帝没有像后来景帝迎接梁孝王,亲自为其驾车一样,可也足以称得上面子给足到过了。
在后世,刘闲都没让人等过自己开席,如今,却让整个大汉朝廷,朝中百官连带皇帝本人等着自己,从宽敞明亮的正殿进来,眼看着寂静的一幕,就算他都直感觉背后直发热发潮了,带着周亚夫几个也是直感惶恐的部下急忙又加快了两步步伐,走到御前,抱拳恭敬的就跪拜了下来。
“下臣刘闲拜见陛下,下臣何德何能,竟敢劳烦陛下相等................”
“何德何能?你凡龙将军可不得了!!!”
等了好半天,一点儿没生气不说,看着刘闲惶恐的模样,文帝甚至大笑出了声来,站起身来,朗声的为刘闲夸功道。
“朕可是听说了,仅仅千骑,撵得数万胡贼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再有啸风谷,凡龙将军一声怒吼,山崩雪涌,飞驰的风雪,将数以万计的胡骑永远埋在我大汉的土地上!四十几年前我大汉先有拜登山之恨,后有那冒顿轻慢高后之辱,历代和亲,以我朝廷之贵女财力去供奉单于庭,这些胡骑还岁岁入寇,掠我财物杀我军民,河驹上郡一战,大大扬我国威已!”
不仅仅是刘闲立功了,更重要的是文帝还收到了实惠,八万战马,四万善骑之胡,越骑没有出现,匈骑可能先一步展现在历史上,皇权压制功臣又有了一只强悍有力的骑兵,难怪文帝乐的合不拢嘴。
但是,也正如韩秀儿所尿那样,这并不是什么好事儿,这头听着文帝夸耀,列坐在右手侧,百官第一位置的丞相灌婴,脸色就难看死板之极,还有车骑将军申屠嘉,将军萧尊,陈何傅明,夏侯灶,司马曹窑,行军长史温仁等一大半随军太原的功臣之后,文臣武将都神情不好看。
饿着肚子空等刘闲半天,更重要的是大家伙率领步骑四十多万,两次与匈奴鏖战,却不及刘闲战功一个零头,就算是口口声声君子修身的儒生都会嫉贤妒能,一大群才贵族第二代,还远没养成贵族体面的家伙心头更是嫉妒的发酸发狂了。
老子还不如他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
上席重臣中,也就得到实惠的安侯王忌几个能保持对刘闲一个善意的笑容了。
而文皇帝刘恒,不知道是真看不出来还是装看不出来,还在那儿龙颜大悦的继续为刘闲拉着仇恨。
“儒家不是云:学无先后,达者为先吗?朕即位以来都是夙夜忧叹的匈奴人,就河驹你能屡屡重创之,今日,朕就带着百官向河驹你求教一二,汝有何对敌制胜的法宝不成?”
“给大家伙讲讲吧!”
这句话更是压得灌缨申屠嘉他们脸色直抽了,达者为先?老夫还真得这个毛头小子教导打仗了?
后世混了五六个办公室,平均一年跳两回,再木讷刘闲也被训练出点眼力见来了,更何况丞相与群臣阴沉沉的目光神色连遮掩都没有,明眼可见,再看着文皇帝还是那副期盼的模样,目光熠熠生辉的看着自己,刘闲直感觉自己后背都变得微微潮湿闷热了起来。
这就很考验如何做人了,讲不好,办公室排挤又是逃不了,而且这似乎比办公室排挤还要严重些。
“回陛下,下臣之所以能侥幸得胜,最大的优势在于,下臣缺兵寡将!”
“竖子休得胡言,汝缺兵寡将尚且能重创胡贼,那老夫所帅四十几万朝廷大军,岂不一无是处!”
难怪文景两帝内不断削治功臣,看丞相灌夫这话吧!竖子?立起来那东西!刘闲是刘氏宗室,他都竖子了,那宗室老大皇帝又是什么?
后来跟着自己屁股后头混的周亚夫也是这样,一点儿每吸取他爹周勃曾经被诬告谋反,被抓起来受狱吏侮辱的前车之鉴,仗着功臣之后身份以及平定七国之乱的战功,对汉景帝也指手画脚极大的掣肘,最后被告藏阴兵甲五百,意图死了后地下谋反,给气得活活绝食而死了。
听着灌夫气急败坏站起来叫骂,文皇帝的脸上明显也露出了一丝不愉了,不过政治环境使然,加上本身性格宽仁,刘恒还是没和他计较,反倒是全神贯注继续盯在刘闲身上。
他也是真好奇,为什么就刘闲能重创匈奴人?
听着灌夫在那儿龇牙咧嘴的叫骂,刘闲自己也是心里直腻歪,不过文帝这高看一手,把他架在百官妒火上烤,得罪太多人的苦果子,刘闲终极还是不想平白吞下,郁闷中,他还是只能照着之前所想,继续抬灌夫等功臣一手。
“下臣没有胡言,刚刚丞相也一言道出了下臣能致胜的关键!”
老子说啥了?
眼看着刘闲眼神儿一副敬佩模样瞄在了自己身上,身旁的百官将军也是随着他愕然瞄到了自己身上,没多少文化,光会打仗的莽夫灌夫瞬间进入了一副懵逼模样,看着堂堂丞相发愣的样子,文帝的脸颊下也是微不可查的浮现出一股厌恶来。
还好,刘闲没让他尴尬太久,就继续解释了起来。
“丞相一言中的,匈奴人,胡贼也!贼者,欺软怕硬,贪生怕死不耐苦战,所以自高祖年间,匈奴人每次入寇都刻意避开我朝主力大军,非一两倍兵力的优势,绝不与我汉军决战,丞相率骑兵十万,步兵三十余万,浩浩荡荡之王师,自然很难与匈奴人接战。”
“而我上郡,兵不过两万,下臣手中只有兵九千,可是匈奴右谷蠡部仅仅年轻血勇的控弦之士就有一万五六,辅之以战的老弱奴仆更是有四五万之巨,其轻蔑于我部,自然敢与我部战,这就给了臣机会。”
“再然后就是将士用命以战,上天赐予匈奴人灭亡,让他们战败之后逃往了地形狭长险要的啸风谷,军士慌乱,战马嘶鸣,震撼得雪谷崩塌,这才将他们埋没其中,不然这次就算击败了匈奴人,也不过斩首一两千而已。”
真实的战场远比刘闲讲得复杂的多,能打的匈奴人一败如水没法集结兵力,全都多亏了韩秀儿出的主意,进行伟大的军事冒险,勾引的匈奴人急于追击乱了部族指挥,将匈奴人逼向啸风谷也是既定好的战略,不过刘闲又不是灌缨他们的爹,犯不着教导他们个明白,一番分析避重就轻,充满了传奇色彩,终于让浓郁的妒火稍稍熄灭了几分。
因为按照刘闲的讲述,听得那帮子桀骜的功臣之后都有了种我上我也行的错觉,既然大家水平都差不多,也就刘闲这小子运气太好了点而已。
吴国小太子也够缺德的,为了自己摆脱架在火上烤的境界,毫不犹豫去误导别人,结果下一次与匈奴大战,数名自我感觉良好的汉军将军摆脱大军团孤军深入,却轻而易举被匈奴人打了个一败如水,有几个倒霉鬼还全军覆没丢了性命,不过这也是后话了。
刘闲一番传奇般的忽悠,文帝却是压根不信,毕竟他手里还有四万多匈奴人俘虏去逐渐越骑部队,通过询问,刘闲几个战术动作,尤其是最后啸风谷冬雷般的炸响都逃不过文帝的耳朵,不过他没想显呗,不想再收几个五六十岁,在汉朝也属于行将就木级别的老汉当徒弟,刘恒就也没有再把他夹起来,而是重新端坐于皇帝御案前,笑容浓郁而声音昂扬的宣吼道。
“河驹能有此奇遇,也正是我朝修德,上天庇佑我大汉的结果,是难能可贵的大喜事啊!”
“陛下仁德,得天所应,可喜可贺,匈奴残暴无度,不修政得吃枣药丸,臣贺喜陛下!”
别说,难怪儒生能打败功臣列侯,最后成为了两汉朝廷的主要力量,灌缨他们还在嫉妒加自我感觉良好时候,上大夫叔孙臣带着自己十几个儒生的后辈已经走出宴会朝班,年糕一样趴在中堂先把马屁敬上,嘹亮的恭贺了起来。
有几个领导不喜欢属下恭维的,提着脑袋当皇帝,更就是为了享受这种来自皇帝高高在上威风的,看着叔孙臣捧自己大腿,又唱衰老对手,文皇帝也更是龙颜大悦,但是,这年头儒家还是有几分风骨的,刚吹捧完,趁着文帝高兴,叔孙臣这猴精老货竟然又打蛇随棍上,急促的进谏起来。
“如今西路匈奴在陛下天威之下将近全军覆没,东路匈奴也是落荒而逃,趁此时机,陛下何不重启和亲之议,派遣使节,与匈奴人修好,保我边郡百姓之安乐?”
刘闲的嘴角禁不住僵了僵,这也是他最讨厌儒生的地方,好不容易打赢了仗,还要打肿脸充胖子,给自己粉饰上礼仪上国的面具,画着百姓供奉的赋税买通敌人给自己在青史上留个劝谏君王,与民安生的好名声。
和亲?嫁你闺女成不?送亲布帛财富你们掏成不?
但是,现在朝廷主流的治国思想是黄老之说无为而治,窦皇后就是黄老之说的忠实拥簇,他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建议,还真是贴合朝廷主流思想,听得文帝都禁不住一沉吟。
“河驹,你怎么看?”
好不容易把做人一关过去了,刘闲正缩在一边打算安生吃个饭把欢迎仪式对付过去得了,冷不防下一秒文帝又把他拎了出来。
我怎么看?我坐在桌子后头看成不?老子又不是元芳,天天问老子怎么看干蛤?
这可不仅仅是和亲不和亲的问题,还关乎个朝中主和派与主战派之间的交锋,作为功臣列侯之后,将军们自然是希望仗越多越好,其实皇帝嫁不嫁女儿给匈奴野兽,他们不太在乎,可断了战功就是断了他们的晋升道路,刘闲要支持叔孙臣,肯定得得罪一大群将军功臣。
可不支持公孙臣?文帝自己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性格,而且现在和自己交好点的窦皇后家族同样是黄老之说的忠实粉丝,朝中一大批儒吏甚至法吏同样是安稳过日子的簇拥者,反驳公孙臣,把这一大堆人又得罪了。
今天真提莫不是个好日子!
“陛下,下臣以为,上郡下臣一战承蒙陛下护佑侥幸重创匈奴,我大汉声威远播,用不到大汉派遣使者主动和亲,匈奴人明年春应该会自己派遣使者前来谢罪求亲了,为了朝廷威严,下臣认为,当静观其变!”
好家伙,刘闲比黄老粉丝更黄老粉丝了,不是无为而治吗!那就连和亲这个为也省略掉吧!美其名曰匈奴被打怕了,这就顺应了黄老一派的政治纲领。
至于匈奴能被打怕了,主动求和?才怪!到了汉武帝时期,轰轰烈烈决战了多少次,辽东西域皆丢,匈奴人都没说磕头认孙子呢!更别说才损失了一两万轻壮,刘闲等同于支持继续与匈奴人开战。
希望你们一帮直肠子混蛋能听得懂啊!又把漂亮话说完,刘闲禁不住郁闷的又是瞄了一眼旁边还在一副傲娇老头模样的丞相灌缨,心头郁闷的想着。
还好,这次他这个人终于是做足了,除了反正是他政敌的叔孙臣禁不住重重瞄了自己背影几眼外,就连这孙子的儒生弟子们都被刘闲忽悠的嘴角含笑,龙案后,文皇帝更是不可能否决自己的“仁德威严”,大笑着也终于点头应允道。
“好你个刘河驹,不愧是我刘氏的千里驹,此言深得朕心!”
“今日是为汝庆功接风之宴,朝堂苦恼就他日再言吧!来人,奏乐,上酒!”
“谢陛下!!!”
两旁跪坐在案几后的群臣纷纷站起恭贺,刘闲也是赶紧跟着重重一叩首,心头松了一大口气。
可算开始吃席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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