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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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火气这么大？”
靳北辰在舒予的头顶揉一揉，舒予梳理整齐的发被揉得一团乱。
舒予将靳北辰作乱的手从头顶拿下。
“那这样，喝点牛奶灭灭火！”
舒予接过他递过来的牛奶，小口小口地喝起来。
“谢谢你的牛奶！”
“话说，你这眼睛肿的！”靳北言将舒予的刘海向旁边撩了撩，仔细看了看。
“就算这样！这火气，你怕是吃掉了一吨的炸药吧！”
说完居然弹了舒予一个脑崩，很响很疼那种。
这个脑崩疼的舒予眼角流出了几滴生理性泪水，嘴角沾了牛奶。
“靳北辰！”
靳北辰见状形式不好，拿了三明治就溜了出门。
舒予见靳北辰溜得如此快，拿了早餐也跟了上去，势必要报一个脑崩之仇。
“这两个孩子倒是很亲近！”
翟菀青看见舒予二人的互动，对着靳云东说起来。
“年龄相仿，亲近也是正常。”
靳夫人并未接靳云东的话，眼神看向两个孩子离去的方向，眼里隐隐有些担忧。
——
“靳总，你今天来的要比平时晚半小时！”严磊倚在办公桌边，将要签字的文件递给靳北言。
“嗯，起晚了。”
靳北言在从头到尾浏览着文件，看完在末尾处签上自己的名字，字迹迥劲有力，煞是好看。
“看着你今天气色确实不错。最近头痛都没有在犯？”
严磊是知道的，这几年靳北言不知道怎么的得了头痛的毛病，如何得的这毛病，各中原因他却不清楚。
“还好。”
昨晚可能是他最近几年睡的最好的一晚了。靳北言今天心情颇佳。淡色的唇勾起一抹弧度，眼里有些暖意。
“上次跟你说的老杜，最近一直在打电话谈合作，已经被我推了好几回了。这不一大早的又来电，老杜这个人死缠烂打的招式，我可真消化不了。”
“既然这样那就定个时间吧。”
靳北言将手里的文件合上，放到一边又拿起了另外一份。
“我倒是想看看老杜现在这样紧抓着不放，到底是想要做些什么！”
“行嘞！那我可就给他回电了！”
严磊拿好靳北言签完字的文件，出了办公室。
靳北言在严磊出了办公室之后，拿起了手机，点出电话簿，找出了那人的电话，按了过去。
嘟嘟响好多声，在电话链接通之后，靳北言开口说道：“庚巳，是我，靳北言！”
电话另一端的人刚刚还有些意识些不清醒，听见靳北言的名字，整个人激灵了一下。
“你这两年死哪去了？”男人拿着电话的指尖隐隐有些犯白。
靳北言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这件事说来话长……”
——
舒予总算报了一个脑崩之仇，她为什么一大早这样啊！还不是被靳北言那个鬼抓到，晚上要她做苦力。真是白瞎他那张脸了，本性恶毒。
舒予走到班级门口，有些同学看着她的眼神有些奇怪，一些人看着她的眼神还有些闪躲。
腹议着这是怎么了，可刚进到教室她就明白了一切。
断了的笔，零碎的试卷，破碎不堪的书本分布在倒下的书桌附近。
周围的空气凝结住了一般！
“谁干的？”
没人回应她。不知是不知道这件事谁做的，还是不敢回应。
曲敏有一瞬间迎上了舒予的视线，眼神闪了闪，捂着脸，头扭到一边没再看舒予。
舒予清楚的看到，曲敏的脸上的红印，心里有了几分猜测。
将自己的书桌扶好，散乱的书本捡起，零碎的试卷一片不落下的捡起来。
薛宥琪较舒予来的晚。进来教室以后，看见舒予桌子上狼藉，有几秒钟的呆愣。她坐到座位上，后面的人碰了她一下
“还你昨天的书。”
后座的人把书递给薛宥琪。可是却不是昨天她跟薛宥琪借的那本。手指扣了扣其中的某一页。
薛宥琪会意，将书放在桌子上却没有着急打开。看了眼严筱彤的方向，那人看着薛宥琪满眼挑衅。
舒予察觉薛宥琪的动作，也看向严筱彤。
严筱彤被两个人视线看的发毛。
“看什么？！不过一个第一而已，狂什么！”
薛宥琪听见这话，就想回击。
舒予握住她的手对她摇头。
无一例外，昨天没上课的老师，今天一上课，都是对舒予夸奖。
东野一高已经压抑太久了，很多年都没有取得这样好的成绩。泉城的硕华中学一直踩东野一头，原本去年宋知意有望争一争省一，却不料硕华出了一匹黑马，宁昀昭。每次都要比宋知意高那么一分，两分。一高的老师也对这件事存在疑义，为什么每次都高那么一分，两分。查卷的事情也做过。查完的结果却让众人心服口服。
可是今年，居然就拿了第一，在众人的意料之外。三班的各科老师奖金翻倍。试问这样谁不高兴？试问哪个老师不喜欢学习的学生！
下了课，薛宥琪拉着舒予走到教学楼楼梯的一处拐角。
“你看！”
这个是薛宥琪从书里拿出来的纸条。
“这是什么？”
“你以为严筱彤为什么会那么说？要是凭她那个胆子，敢动你？看来是背后有了依仗！”
舒予凑过去看见薛宥琪手里的纸条。
纸条上一共也就三个字，元祈风。
“又是那个校霸？阴魂不散！宋知意自己在打自己脸么！”舒予说完就想去七班找人算账。
“你等等，据我了解宋知意向来说话算话！是不是中间有误会！”
薛宥琪拉住舒予。
舒予确没想到一下薛宥琪会这么说。
“你这么向着宋知意。”
“我哪里向着他，只是想把这件事调查清楚。毕竟受委屈的是你，既然宋知意答应了阻止元祈风找麻烦，这件事他怎么都得管！”
薛宥琪看舒予还憋着那股劲儿，又接着说：“你相信我，我不会让你吃亏的。如果正面和元祈风对上，吃亏的是你。”
薛宥琪的话她还是听进去了的。可是元祈风现在这样做是不是表示已经不屑于暗地里羞辱她。
“假如这件事情闹大我不知道靳家知道我的事情会不会出头，而这件事情我也不想让他们知道。我想我会用自己方法解决。”
自己的方法解决。是什么呢？
刚才在楼梯转角那里舒予的情绪很不对。上课铃声响起，她的疑问没有问出口。舒予是她在这个学校唯一的朋友。看来，元祈风的事情还得尽快解决。
薛宥琪趁着台上老师不注意。用手机给石磊发了一条信息。
“放学约下宋家小少爷宋知意，学校旁边那家咖啡厅，我要和他谈谈！”
石磊看着手机的短信一阵纳闷，小姐什么时候跟这个宋家的小少爷有交集了。还约他谈谈，这件事情他要不要汇报给大少爷啊。
“不知道薛大小姐找我来所谓何事？”
宋知意看了看手表，眉心皱出了好几道褶子。
对面人约的时间，到现在晚了半个小时。
“我呢，就是想问问宋小少爷的话还作数不？”
薛宥琪手肘拄着桌子，一手搅拌着面前的咖啡。
“薛小姐，我的时间有限！”
宋知意双手环胸，眼里的温度逐渐冰冷。薛宥琪这个人，看着表面天真，可是她的眼神透露出来的东西，却让人看不透。他也不信，能让宋家元家都忌惮的人，会有多单纯。
“明人不说暗话。元祈风今早干过的事情你知道吧！”
宋知意挑眉，显然这件事他是知道的。
想起元祈风做的事宋知意有些头痛，这家伙估计被靳北辰刺激了。已经说好了不找茬，结果没几天就闹出这事。
“舒予是我朋友。她考第一，又挨到他元祈风什么事。至于领着一帮人这么大阵仗，又是踹桌子又是撕书吗？他一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小女生也不嫌丢人。”
薛宥琪喝了一口咖啡。丫的，石头是给她点的什么咖啡，真的苦。
“宋少爷你说，元祈风是不是觉得舒予夺了你的第一。心有不甘，恶意报复啊？”
事实上就是元祈风在报复，他觉得舒予不配。什么第一，那也是抄的。至于他为什么这样觉得，也是有人在耳边煽风点火。
宋知意却不再看薛宥琪，头转向一边。女孩嘴角沾了奶泡，这种气氛下却让他有些想笑。
“你笑什么？”
“没事。只是觉得舒予有你这样的朋友真不错！”
“怎么你对她有兴趣？”
听见薛宥琪的话，宋知意脸上的笑意渐止。
“不要试图窥探我的想法！”
宋知意起身又说道：“祈风这件事，我会让他向舒予道歉。”
薛宥琪手撑着下巴想到宋知意的话，难道让元祈风道歉这样容易。
石磊在宋知意的位置坐下，看着想事出神的薛宥琪。
“小姐，小姐。”
“什么？”
石磊唤了薛宥琪好几声才得到她的回应。
“你这点的什么，苦死我了。”
“难道是上错了？我明明让服务员给宋少爷上的是苦的！”石磊这么个大块头，挠了挠头说，此时竟有些呆萌。
“不过小姐你嘴上这奶泡，擦擦。”
“哪里？”
“就嘴角这！”石磊指了指薛宥琪的嘴角。
薛宥琪擦完才后知后觉想起来，刚才宋知意再笑什么，瞬间从耳底开始发热。
完蛋，丢脸死了。
——
舒予回到自己的房间。从书包里拿出了新买的试卷。之前被撕的零碎，完全拼凑不上。
把撕掉的试卷收好。重新开始写着新的试卷。
写着试卷的笔停下，笔的一端抵着下巴。她不知道今天这种事别人被这样对待会有怎样的反应。可有一点她知道，班级里有一部分人是在看笑话。
元祈风的脑回路让她有些难懂，是不是欺负一些弱势群里让他特别有成就感！这类人即使受了委屈，在这个学校这样一个环境没人会去理会。
舒予的眼神停滞在一处，目光却有些幽深。
她的朋友，她曾经最可爱的朋友。小桃，那么可爱的孩子。
童年的阴影是深刻的，即使已过经年，在人生中还是会被不断地回忆起。那一刻的事情还好像刚发生过，让她历历在目。鲜血，尖叫……
片刻，又让她觉得恍惚，有什么事情要从记忆深处破土而出。
“想什么，敲了好多声门都没听见？”
“没什么！”
舒予若无其事将撕坏的试卷，用课本盖住。
“你找我什么事？”
舒予看着门口的靳北辰。
“听说你在学校遇到了麻烦？需不需……”
“没什么麻烦。”舒予打断他的话。
“一场误会，同学已经道过歉了。”
“真的？”靳北辰的语气里充满了不确定。
虽然说不同年级，但是靳北辰在学校里的发生的多少还是知道的，尤其舒予的事他还特意留意。他其实是想问问舒予这件事的起因。元祈风不是那么幼稚的人，因为在他这受了气，转身去欺负别人。
“真的！真的！”舒予走到门口推着靳北辰。
“我要学习啦！快回自己的房间！”
关了门，舒予倚着门。
看着眼前关着的门，靳北辰抬手想再次去敲门，停顿了几秒又收回了手。
还是自己暗中注意一下这件事情的发展，怎么说舒予现在也是在靳家的人。
“你站在她门口做什么？”
靳北言朝着靳北辰点了点自己的手表，让他看看现在几点。
“你不在自己房间做功课，大晚上站小姑娘门口的要做什么？”
“大哥，你说什么呢！拜托，我也只是听说在学校发生了一些事，来询问她而已。”
“什么事？”
“这件事还是有关元家那个小子……”
靳北辰跟着靳北言下楼，简单的说了下发生的事情。
听完靳北辰的话，靳北言喝水的动作稍有停顿。
“你是说元家那个故意欺负小丫头？”
“对呀！舒予现在可是我们靳家的人。”
“靳家的人？她不配！”
靳北辰摸摸鼻梁，他也不知道大哥为什么对舒予有这么大敌意。
“我看她挺可怜的，你就不能对她好点么？我觉得她特怕你！”
“不能！”
“大哥，舒予到底是碰触你哪根红线了？我看着她还是蛮好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跟她才相处多久？”
“你不是还没我认识她的时间长！”
“靳北辰，我看你皮痒了是不是？”
靳北言打量着靳北辰，嘴角勾起。笑的靳北辰有些发冷。
靳北辰一拍脑门，哎一声！
“看我这记性，哥，我不跟你说了，我回房间写卷纸了，明天还要检查！”
“你这小子！”
等靳北辰上了楼，靳北言倚在桌边，整个人有些沉寂。
“性子那么软，活该被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