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9:傅奚亭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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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奚亭年少有为,坐上高位。
一路手刃那些站在位置上没有作为的老前辈,将东庭集团的血脉洗了一遍又一遍。
林景舟在与傅奚亭交往的间隙,能瞧出来,如傅奚亭这般骄傲的人,是绝不会落下一个他现如今拥有这一切都是别人的名声。
他的江山帝国都是自己打下来的,跟孟家无半点关系。
现如今,突然冒出亲外甥这个头衔,与首都人而言是惊讶,但与傅奚亭而言不见得是好事。
原本,功劳全是他一个人的,他是商业帝国的强者。
现如今,众人再提及傅奚亭会带上亲外甥三个字。
实在是残忍。
多年来的努力谋划都抵不过一个人的名声。
林景舟突然想起江意,那个浑身傲骨的人从不屑攀附谁而来达到目的。
可现如今呢
傅奚亭和江意到底谁才是会低头认输的那一个。
他不敢想象。
倘若这世间所有美好的姻缘都是互补的。
那江意和傅奚亭二人到底算不算美好的姻缘。
林景舟思及此,站在原地的步伐微动,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去江意身旁。
“在想什么”邬眉见林景舟身形僵硬,且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在思考着什么。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转身去寻江意。
但理智让他忍住了。
“你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情的”
邬眉虽有不解,但仍旧是如是回应“刚刚,怎么”
“刚刚”林景舟疑惑。
“林清河之所以能从局子里出来,是因为傅董保全他。”
“为什么保全他”傅奚亭如果知道江意是江芙,如果知道她死因的话,为什么还会保全他
明知林清河是江意的仇人还保全他
这跟间接性的唆使别人杀了她有何区别
如果傅奚亭真的是幕后推手,那江意。
“东南亚武器商的洽淡,傅董带了林清河一起去,同行的还有数位阁下钦点的警卫。”
“还有司柏。”
林景舟愣只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一只手狠狠的抓住了。
林清河是江意的仇人,但此时傅奚亭却与林清河联手。
林景舟整个人都愣住了,猛的抄起外套,跨大步离开了林家。
邬眉反应过来时,林景舟已经飞车出去了。
邬眉猛的抬步,紧追出院子。
不顾这阴雨天的严寒,在院子外狂奔了数步。
最终看着林景舟的汽车尾灯飘出去。
豫园。
闻思蕊坐在床边照顾着昏迷不醒的江意。
钱行之搬了把椅子坐在卧室门口守着。
素馨带着佣人在楼底下煎药。
屋子里的气氛低沉的可怕。
可怕的让人觉得呼吸都轻微了些许。
安静的走廊里传来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钱行之跟前“林翻来了,在山脚下。”
“林翻”钱行之以下没反应过来。
“林景舟,”警卫又道。
“说太太不便见客,让他不用白费心思了。”
警卫得令,转身离开。
闻思蕊看着林景舟离开,走了出来“林翻来干嘛”
“来找江意。”
“他为什么频繁的出现在江总身边”闻思蕊并不知晓这中间的渊源。
只觉得林景舟在一个已婚妇女身旁出现的次数实在是太高了。
而钱行之似是觉得无所谓,任何人的未婚妻变成了别人的老婆,只怕都会如此“一个东西倘若频繁出现在你身边,必然是有原由的,但这原由,你得问江总。”
豫园的动荡远不及东南亚这边。
屋子里的气氛从一开始的高涨变成了沉默。
期间,有人困乏,起身准备去抽根烟,刚准备拉开门出去,被警卫伸手拦住了。
东庭副总一惊“你拦我干什么”
警卫正色询问“去哪儿”
“出去抽根烟。”
“屋子里也可以抽。”
“我困了,出去醒醒脑子行不行”副总大抵是在忙久了,有些困顿,是以语气不善。
而警卫呢直接听命与孟家,可不在乎一个什么副总不副总的,拦着他的手没有半分松下的意思。
“你。”
砰、一个茶杯从不远处飞过来,砸在男人的脑门儿上。
然后,碎片四处飞溅。
瞬间,这群训练有素的警卫猛地弯身拔枪。
齐刷刷的对准站在沙发后的那位商业霸主傅奚亭。
“想动手”男人眉目轻佻,凝着在场人语气不善。
本就因江意一事而郁结在心的人这会儿满胸腔的怒火都没初发泄。
没成想这些警卫倒是自己找上门来。
傅奚亭穿着一身合适的正装踩着狂妄的步伐过去,伸手想接过警卫手中的枪。
那人却不想松手。
傅奚亭侧眸望过去,邪肆的目光中带着几分血腥“怎么你不知道我是谁”
此番前来的警卫,都是阁下亲自挑选的,亲自这二字便足代表一切,他何时这么清闲过,还亲自挑选警卫。
可此番出行,阁下确实是亲力亲为。
“知道我为什么站在这里吗全国那么多商人为什么我能参与其中”
“怎么孟谦没告诉你们,我是他亲外甥我妈是他亲姐姐吗”
刹那间,屋子里的人震惊了,纷纷面面相窥,连跟着他多年的吴江白等人都不知这层关系。
警卫也愣住了,手松了一分,
然后,傅奚亭顺势从他手中接过东西,抬手、敲在了警卫的脑袋上,而后、一枪打在了拦住副总去路的那人身上。
一声闷响,直接让人跪到地上。
“奴才就是奴才,还妄想翻身做主人我东庭的副总可比你一个警卫的命值钱,你大可看看我今日弄死你,孟谦会不会过问我半句,我给你脸,你得要啊。”
跪在地上的警卫一时间不敢有半分言语。
望着傅奚亭的目光带着不甘心,可这不甘心又能怎么办呢必须要容忍啊。
“傅董,抱歉。”
“是我有眼无珠。”
有眼无珠,傅奚亭伸手上膛。
指着跪在地上的人。
咔嚓一声,让站在屋子里的警卫后背都起了一层薄汗。
“傅董,请你高抬贵手。”
“该跟谁道歉都分不清,留着也是无用”
“对不起,是我冒犯了,”跪在地上的警卫立马朝着人跪下去。
恨不得磕头致歉。
而傅奚亭呢
手并未就此放下,男人冷面阴沉,望着跪在地上的警卫如同执掌生杀大权的阎罗王“别以为被孟谦亲自挑选出来就了不起了,我若想要你们三更死,你以为你们能活到五更天”
“擦亮你们的狗眼看清楚、”傅奚亭话语将一落地,砰的一声响让屋子里陷入了死静。
众人看着傅奚亭,如同看着嗜血阎罗,不敢在有半分动作。
东庭人人知晓,他从不是什么善茬。
傅奚亭早年间一步步走上来时,手中的人命多到令人咋舌,但这些,早在他成为资本家亦或是商人的时候被抹去了。
谁能想到,外人眼中的商人手中也是沾染着鲜血的。
东庭几位老总见怪不怪,而在场的警卫无一不怔住了。
有人告诉他们,傅奚亭只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商人而已。
不足挂齿。
她们此番的目的是看管他。
看管
看管阁下的亲外甥
说的好听点是看管,说的不好听点,谁不知道如何呢
众人看着躺在地上的人额头的血窟窿,无人敢在造势。
傅奚亭忙满腔怒火并未因此而停歇住。
看着躺在地上了无声息的人将手中的家伙扔给方池。
“滚出去,别让我在屋子看见你们。”
刹那间,警卫们退出屋子。
“先生,豫园那边来信息说太太情况不是很好。”
方池没想到自己只是低头看个信息的功夫,自家先生已经杀鸡儆猴了,看着短信的人一时间陷入了沉思。
眼见眼见跳动的人结解决了,方池硬着头皮开口。
见傅奚亭阴沉的眸子落到自己身上,方池硬着头皮道“素馨说太太晚上吐血三次,中医过来把脉,说情况不是很好,林翻又在豫园门口求见太太。”
林景舟也来参合一脚
前有狼后有虎,孟家的警卫隐在暗处虎视眈眈就罢,林景舟还来凑这个热闹。
傅奚亭浑身气息冷厉的好似刚从冰窖里捞出来,若非现在不便与外界过多联系,他一定会让林景舟从豫园门口爬走。
“联系素馨,将豫园封了,我没回去之前,除了日常采购必需品的,任何人都不能进出,记住任何人。”
傅奚亭的这声提醒让方池浑身一颤。
他们在东南亚,说好听点是出来替谁办事儿的,说不好听点,是被人逼着来办事儿的,且还在监控中。
而豫园那边,不看都知道情况不好。
傅董在外面守着武器的门,孟家人知道傅奚亭的厉害之处。
也知晓傅奚亭对孟家人不亲近,若非此时极度需要傅奚亭,亦或者说但凡还有丝毫选择,都不会选择和傅奚亭合作。
没有选择的何止是傅奚亭一人
而身处在苦痛之中的又何止是江意一人
天家做事情,若是能掌控的人就罢了。
正是因为他们无法掌控傅奚亭。
所以才会将江意压在手中。
派人将豫园围的严严实实的。
首都,庄园里。
周问棠敲开门进去,站在孟谦跟前轻声言语“东南亚那边来消息,说傅董杀了警卫长。”
孟谦落在文件上的目光缓缓抬起,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周问棠“为什么”
“说是警卫长以小犯上,对东庭副总不敬,傅董截了另一人的枪把人就地”周问棠的话语顿了一下,本意想说就地正法,但一想到孟谦与傅奚亭此时的关系并不美妙,语调微改“解决了。”
孟谦落在桌面上的指尖微微往下按了按,脸色阴沉了几分。
旁人不知晓,周问棠清楚。
孟谦及早之前就想掌控傅奚亭,想借助孟淑之手,但无奈这个计划及早之前就落空了,且这么多年,傅奚亭的权利在首都肆意增长,孟谦派出去的一**人最终都以失败告终。
这些年的傅奚亭,刀枪不入。
无任何软肋。
母亲
他巴不得孟谦能弄死孟淑然后背上一个杀了亲妹妹的罪名,因为这样实在是好过他亲手解决孟淑落得一个弑母的罪名。
这种明知的事情,孟谦自然不会做。
而09年,孟谦有意让傅奚亭去跟高门贵女联姻,说是身为舅舅给他谋划一个好亲事,实则是想借用一个女人掌控他。
但无奈啊
傅奚亭先下手为强,屡屡躲过孟谦招数,正当孟谦一筹莫展时,见到了光明。
周问棠当孟谦秘书的第一天便知晓阁下在谋划着将傅奚亭控在掌心,为了这一天等了足足六年。
六年。
两千个日日夜夜。
直至今日,终于得手。
只要是人都会有软肋,今日没有,不代表往后没有。
“刚进笼的猛兽有些不听话实属正常,丢两只野兔给他降降火也好。”
“是,”周问棠说完刚准备离开。
“豫园如何了”
“有人一开始带着江意下山了,但又返程了。”
“为什么下山”孟谦眼眸微眯。
“说是江意生病了。”
“病了”孟谦似是在思考什么,身子往后靠了靠。
“让医生过去关心关心,”关心是假,看护是真。
傅奚亭一天没回来,江意就一天不能脱离自己掌控。
那样一个人,不会臣服于谁。
若非自己手中握着他的命脉,他又怎么会去东南亚替自己办事儿。
周问棠离开不过半小时又回来了,
“豫园上不去。”
傅奚亭的手段无疑是狠厉的,自孟谦有所动作开始,他似乎有所察觉,将豫园里的佣人洗了牌,但凡是她们安插进去的人都被踢出来了,而今日,保镖带着医生过去时,连豫园的门都没进去。
好言好语不为所动。
想出声警告却被无视。
傅奚亭到底是高瞻远瞩。
“理由”
“傅先生在里面封园了,任何人不许进出。”
若说心塞,也确实是如此。
东庭的内线插进去了,进不去高层,更甚是连傅奚亭总经办所在的楼层都进不去。
豫园现如今更甚是密不透风进不去。
一个商人,防范之心如此如此之强,到底是好,还是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