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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静训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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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意没有硬闯。

摆手叫所有人都离开。

那些伺候赵静训的宫人一动不动,表情里写满了“凭你也配指使我”。

很显然,这些也根本就不是赵静训从宫里带出来的,在这儿也不是伺候赵静训的,而是监视她!

知意慢慢踱着步子,走到一女使面前,笑了笑,伸手便掐断了她的脖子。

“滚!”

带路的小厮惊叫了一声,连滚带爬就跑了。

剩下的几个到底也是怕死的,不过身为司马家的奴婢,那也是十分傲气的,跑之前还不忘放几句狠话。

公主府里的这些奴婢眼瞧司马云镜折辱赵静训,自以为还是司马家得意时,又哪里会知道,外头的天已经变了,早不是她们能肆意欺辱公主的天日了!

待人远去了,她看向一处枝繁叶茂,目光冷厉。

枝叶微微晃动了几下,仿佛只是一阵风吹过。

知意站在庭院里,不催她,也不勉强她。

过了许久,赵静训才开了门。

似乎是补了妆容,脸上的脂粉很厚。

知意也不拆穿她的伤痕。

没有人愿意让亲人知道自己过得有多不好,尤其是,对于自己的绝境谁也无能为力的时候。

她牵了知意进去,凌乱地说着话,有些紧张。

看她没有要揭穿自己狼狈一面的时候,表情也慢慢放松了。

一再说着“真高兴你回来了”。

沉默了一会儿,她说:“很久没有人来看我了。”

宣宗和英宗在时对裴家极为重视,即便有君臣之分,却不乏亲情之意。

于裴家而言,赵静训既是旧主唯一的骨血,更有血脉之亲。

何况她只是一个什么都没做错的小小女子,知意要怎么眼睁睁看着她在这里受尽折磨呢?

知意不生气的时候是可以很温柔。

但是她不知道如何安慰眼前满身伤痕的人,想起了含庭当初对自己的安慰,轻轻摸了摸她的发:“我以后会经常来看你,你若愿意,可以上我那里去小住几日。”

只是一个很轻的抚头动作,赵静训这个从折磨中走过来的人却一时哽了声调,红了眼眶。

她吸了吸鼻子,摇头道:“他那个人,表面温和,实则阴鸷乖张,若是违背了他的心思,谁也别想安生。你们才回来,无谓去得罪他。”

知意笑了笑:“我像是那等会怕事的人么?”

赵静训如何不知她的事。

每日每日,她都在打听她的消息。

一分一秒,就是靠着这个挺过来的。

她就靠着知意传给她的消息,“等我回来”,一直等到了现在。

被泪雾模糊的目光定定瞧着知意许久,纤瘦的身体,却叫她感到无比的安稳,像是浮萍,终于找到了归处。

她起身。

进了稍间去。

悉悉索索了一阵,又出来了。

卸去了妆容,脸色有很明显的指印,嘴角的淤青泛着紫黄,可见下手之人力道有多狠。

解开腰带,衣袍自她肩头落下一侧,背脊上的鞭痕新旧交错,新伤甚至还未结痂,在雪白的中衣上染出星星点点的红。

知意猜到了她过得不好,却不想竟是被司马云镜这般折辱虐待。

她杀过许多人,砍过许多脑袋,对待敌人从不手软。

但是她从不伤害无辜的弱者。

肃着面容帮她把衣衫整理好:“都过去了。”

静训倚着她的肩头,长长吁出了一口气。

她很累,却从没有这样可以真切地依靠过任何一个肩膀。

她的声音轻得只剩了气音:“赵映的皇位怎么来的,他心里清楚,我心里也明白。我虽只是公主,却同样也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我的未婚夫……”

说起那个看到她会脸红的郎君,她的声音哽咽了,“我知道,他是被赵映害死的。我在这里所受的一切,赵映知道,那本就是他所期盼的,他想让我死在司马家的手里,可我偏不如他的愿。苟且偷生又如何,我等着,等着他早报应的一日。”

这一刻,知意可靠的肩膀如同长者一般:“从今天之后,他不敢再动你。”

静训感受着她声音里那股安抚人心的力量:“父亲临终前同我说了,让我等着,等着你,等着你们,只要你们回来了,所有的残害都将结束。他没有信错了人,我也没有白白承受了这么多年的折磨。”抬头看着她,笑容沉静而坚韧,“你不用顾虑我,不要因为坏了你的计划,我可以忍,我能忍。”

知意轻轻摸了摸她的发顶:“放心吧!我做的,会是他想看到的。只要我还活着,以后没有人敢动再动你半分。你是英宗皇帝的女儿,千尊万贵的公主殿下,把你的背脊挺直了,你身后现在有我们撑腰!”

静训点了点头,眼泪落了下来。

那是她隐忍了七年的绝望,终于开出了希望的花。

知意再次出现在正厅的时候,手里握着鞭子。

那是司马云镜拿来伤害静训的,被她找了出来。

山羊胡去叫司马云镜,他并没有立马回府,先等到的,是见到那个被毁容女子的司马渊。

知意没有理会他。

两人就在厅中静静坐着,仿佛只是两个熟到不能再熟的老友,静静欣赏着夕阳西坠。

没一会儿,司马云镜回来了。

她轻轻扬了扬眉:“还是司马大人这个做父亲的有威势,我这个不讨喜的客人想见见主家,主家也不过叫我白等着而已。”

司马渊面露惭愧之色:“驸马失礼,让郡主见笑了。”

司马云镜知道自己纳妾、虐打赵静训的事情被她撞破了,不过他并不慌张。

他自信皇帝就算知道了,也不敢拿自己怎么样,何况皇帝根本就不在意这个侄女。

他是驸马都尉,爵位在侯爵之下、伯爵之上,理应给视作从一品的郡主行礼。

不过他并没有这么做。

同父亲行过了礼,这才同知意笑了笑道:“郡主见谅,实是有些重要的事儿要办,耽搁了些许时候。”

知意不轻不缓,神色慵懒,也把不屑的眼神还给了他:“岂敢。莫说无陛下允准就敢私自纳妾了,咱们这位驸马爷是连公主殿下都敢虐打的,我这小小的郡主可不敢笑呢!也而不敢不见谅啊!”

司马云镜面上微微一凝,但还是很快平静了下来:“郡主怕是有所误会……”

知意将鞭子往地上一丢,打断了他的“误会”,笑盈盈看着司马渊:“是首辅大人来教训,还是本郡进宫去同陛下和太后娘娘说上一说,让他们下旨遣人来打?”

司马渊的姿态可比他儿子和善多了,面上的愧色有多真诚就有多真诚,颔首道:“都是臣下教养不善,如何敢惊动太后和陛下。”

知意如寒鸦翅一般的长睫慵懒地扇了扇,非常体谅地道:“皇后娘娘千秋在即,届时公主与驸马爷总要进宫贺寿的,这打得狠了,总是叫您老面子上难堪,那就二十鞭吧!首辅大人以为如何?”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第167章 静训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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